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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個天生的食rou星人, 他甚至都有點感覺不到雞翅的香味, 咀嚼動作機械化起來, 手好像也有點僵。 因為在吃東西,林酌稍微低了些頭, 除了臉頰微微泛紅外,再找不出任何異樣。 葉閑半側著身子,毫不避諱地盯著林酌,企圖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中再找一些端倪。 那只三花貓還趴在林酌腿上,小爪子總是不疼不癢地撓那么一兩下。 林酌很想換個姿勢坐著,起碼先讓這只小貓下去。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 他明顯地感受到葉閑的視線,換平時的話, 自己很可能一巴掌就上去了。 但今天這個時候反而有點反常, 像是該死的本能反應,生怕自己一舉一動露出破綻。 什么時候葉閑的視線, 竟然已經可以讓自己緊張起來? 林酌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 一邊維持著自己高嶺之花的形象,毫無感情又極其敷衍地啃了一口雞翅。 cao了。 這么多人在這兒, 誰他媽開口說個話啊。 林酌眼睫低垂,暗自咬了咬牙。 不要看我了我他媽有這么好看嗎…… “看來小貓挺喜歡你這貓爬架的?!比~閑抬手摸了摸貓背。 三花貓長長地喵了一聲, 伸了下前爪, 蹭地一下跳下林酌的膝蓋,鉆到桌子下面去了。 他先開口,林酌也莫名放松下來。 葉閑的語氣很輕松自然, 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也是。 自己最近怎么變得這么敏感?難道是最近有時候抽空復習看書,時間過長,導致交流能力下降了嗎。 林酌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拆了包濕巾擦手,神情淡然,表面依然穩如老狗。 他看了一眼被葉閑摸了一下就直接揚長而去的小貓,嘲道:“不好意思啊,我天生招人喜歡,貓也一樣?!?/br> “不像某些人,人緣不怎么樣,貓緣也極其一般?!?/br> 此時,貓緣極其一般的葉閑淡笑著聳了聳肩:“你說的對?!?/br> 他托著下巴,抬眸看了林酌一眼,眼里帶著一絲絲笑意?!笆峭φ腥讼矚g的?!比~閑又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 語聲自然,好像就是順口接他的話而已。 葉閑私下也并不是一個怎么正經的人,道貌岸然四個字送給他再不為過。林酌看他平常和方明睿開玩笑,說話有時候也挺隨意的。 但此刻林酌就是這么聽這句話怎么不順耳。 兄弟之間隨便開個玩笑,自己也能扯淡地覺得人家在暗示什么。 這難道就是單身久了,連看兄弟都開始覺得眉清目秀了的感覺。 林酌把用過的濕巾丟到垃圾桶里,又用紙巾擦干手,低著頭,一眼也沒看葉閑,輕哼了一聲:“我發現你最近挺有覺悟?!?/br> 一桌人風卷殘云地消滅完了兩袋外賣,肖與澤低頭看了看時間,朝林酌打了個招呼:“小酌,給你先過一下譜子?!?/br> 林酌其實全程沒怎么主動跟人搭話,幾個人名字都沒怎么記清。 “嗯?!彼а劭戳讼滦づc澤,點頭應了句。 肖與澤覺得林酌這小孩還挺有意思的。 一般像他這么大的高中生來這里玩,要么就是拘謹過分,要么就是全程好奇亢奮地問著問題。 但林酌從進來開始就很淡然,沉默而不拘束,對環境適應的很快。 這小孩兒偏偏又很會說話,模樣又好,幾個人跟他搭話也沒什么生疏的尷尬感,卻總覺得又難以再拉進一步。 仿佛一個對于社交游刃有余的交際花,還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大佬級別,觸不可及卻又讓人很想跟他交朋友。 果然能跟葉閑保持這么長的友誼的人,都不簡單。 肖與澤從琴包里把吉他拿出來,遞給林酌:“你用我的?!?/br> 說完他又轉身拿了把吉他,坐到林酌斜對面,打開藍牙音箱,放了段伴奏。 這段音樂是吉他在這首歌里的純伴奏,旋律不刁鉆,但要臨時練到上場的程度還是不容易的。 “這個之前葉閑也發給你過了吧,時間太緊,本來我想提前見見你,但你們課業也太忙了,高中生不容易啊?!毙づc澤看了眼林酌,道:“沒事兒,別緊張,我帶著你過幾遍就熟了?!?/br> 林酌:“嗯?!?/br> 肖與澤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先給你展示一……” 話說到一半,對面已經有撥弦聲。 林酌看著譜子隨手跟了兩段,覺得很順暢,便索性彈了下去。 彈完一遍,有些掃弦勾弦細節感覺沒有處理好,林酌微低著頭,思索幾秒,又把曲子彈了一遍,并且這一次連譜子都不怎么看了。 第二遍非常完美,絲滑如德芙。 這一幕直接把對面的肖與澤看傻了。 不到十分鐘,他親眼目睹了對面這位少年一臉淡定地在自己面前自學成才。 有點小錯誤都不用他糾正,林酌自己第二遍全部自己修正了。 這打擊人的變態天賦跟葉閑有的一拼。 是不是現在的小孩子營養太好了,平均智力什么時候已經到這么氣人的水平了? 本來葉閑就是這個過目不忘的鬼德行,又來一個好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當初學這個曲子可是練了他媽一個星期才能達到上臺的水平,練完以后還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