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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酌愣了片刻,覺得這人應該不是一般的閑??磥硪郧笆嶒灥淖鳂I還是太少了。 葉閑看林酌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哪里沒說明白,繼續道:“畢竟在暗光里玩手機可是會跟我一樣近視的,作為一名熱愛學習的高中生,我們首先要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保持健康的……” “夠了,打住?!绷肿锰馉柨凳?。 葉閑后知后覺嘖了一聲:看來是最近演講稿背太多了,后遺癥擋都擋不住。 等葉閑終于去廁所洗澡后,林酌還是好奇地下床,蹲在那個縮小版的應急燈旁邊,低頭打量片刻。 他開開關關玩了幾下,覺得這燈做的確實不錯,跟普通家庭常用的LED應急燈差不多,還設計了幾檔漸變光線和閃光,雖然外形寒磣了點,但實用性還是很高的。 不考慮這東西的主人,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小燈的。還省的他去買臺燈了,這燈要是套上個大燈罩,放柜子上跟顆夜明珠似的,秒殺各種文藝小臺燈,還實用。 林酌從小就皮,小時候因為亂拆家里東西挨過不少打,什么電視電燈錄音機,風扇空調自行車,能拆的不能拆的,到了他手里統統變得七零八落,凄凄慘慘。 能拆是能拆,但是他有時候心情好了還是會大發慈悲的給拼回去的。 比如說現在,林酌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紙箱里的另一個應急燈。 這個燈的沒有后蓋,里面的電路板暴露在外,顯而易見是個半成品。 他歪了歪頭,借著另一個燈的光芒,大致掃了一眼里面的構造。 其實這個燈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林酌就是耐不住天生手癢,猶豫了一秒后,還是拿起箱子里的小接線鉗,干脆利落的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記得初中的時候,英語老師的擴音器壞了,壞掉的擴音器被老師隨手扔在窗臺上,他趁著被罰站的空檔,用物理實驗課上的簡易工具鼓搗了半節課,最后靠自己堪比小區門口修鞋匠老王的手藝,成功的免抄了一百遍單詞。 這么多年過去了,林酌的手藝越發爐火純青,再加上這燈里的接線走向清楚明白,線路雖多,但安排的整潔合理,讓接手的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看來這書呆子還有點腦子?!绷肿媒油曜詈笠桓€,用電線鉗輕輕扳了一下開關。 片刻后,燈沒亮。 林酌不爽的皺眉,再次檢查一遍后,重新打開開關。 安靜地瞪了這燈幾十秒后,腳邊的燈依舊沒有要亮的意思。 林酌并不太相信自己連這么一個簡單的破燈都接不好。剛要低頭再次折騰那盞燈時,整個寢室瞬間陷入黑暗。 行吧,今天熄燈了,先不跟你計較。 林酌拿著鉗子敲了兩下燈盒,威脅道:“明天修完要是還不亮,直接把你拆了獻祭,聽見沒?” 飽經風霜的小破燈躺在地上,安靜如雞。 林酌把鉗子一扔,剛準備起身,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備注只有一個“章”字。 他看著那熟悉的姓氏,愣了兩秒后點了接聽。 “小酌,睡了嗎?”章玉君雖然已經再婚,但依舊對林酌溫柔如初,相比同樣再婚后一直不聞不問的林爸,章玉君的聲音往往更能讓林酌安心。 林酌用手掌撐著半邊臉,隨口應了句還沒。 “高二了課程緊,要注意休息,mama就打擾你兩分鐘?!闭掠窬坪跏仟q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委婉地提醒道:“今天你曹老師給我打電話了,說你……” 林酌等了半天,章玉君還在為接下來的說教鋪墊,他嘆了口氣,翻了個身無奈道:“媽,老師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你懷著孕過來也不方便,不用專門來學校跑一趟?!?/br> 電話另一頭的章玉君咳嗽了兩聲,覺得林酌有時候在揣摩人心思方面還是很擅長的。 林酌覺得兩人不說話有點尷尬,平時插科打諢能說會道,到這時候也毫無用武之地。他揉了揉頭發,硬聊了起來:“那個……你最近身體,還好嗎?” “嗯,挺好的?!闭掠窬y得見兒子關心自己一次,也覺得意外:“還有兩個月就預產期了,到時候我家小酌就成大哥哥了?!?/br> 不經意間話題似乎走入了死胡同,林酌并沒有要接話的意思,只是含糊的嗯了一聲,敷衍了幾句就草草掛了電話。 室內昏暗,窗外路燈的光芒淺淺灑進來。 林酌皺起眉,忽然想起來明天還得去拿檢討應付老曹,剛才沒修好那破燈的煩躁更上一層樓。 他打開手機手電筒,拿起電線鉗再次跟腳下的小破燈較上了勁。 一分鐘后,林酌再次狂怒,工具一扔:“臥槽,設計的這么花里胡哨,這他媽是準備去參加迪拜燈光秀?” “過獎過獎,燈光秀倒談不上,不過這燈確實是要拿出去參賽的?!比~閑從衛生間出來,抬著一只胳膊擦著頭發。 林酌被忽然冒出來的葉閑嚇了一跳,畢竟剛搬進宿舍,他還不太適應身邊有個舍友的感覺。 葉閑隨意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蹲下來,把那盞沒完成的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看了一眼后,他順手拿過林酌手里的工具鉗,在角落里輕輕一撥,剎那間半間寢室明亮如晝。 葉閑將鉗子往箱子里一扔,抬手想拍拍林酌的肩膀,瞬間只覺得手腕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