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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年有這么混賬嗎?沒有吧,肯定沒有吧! 他讀書的時候,雖然經常翻墻逃課、打架斗毆,但是從來沒有缺過一次游泳訓練,就算要打公會戰,那也要等他完成了晚訓才會去網吧。 這么一比,秦封那小子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厲橙有無數臟話堆積在胸口無法爆發,只能換一個渠道抒發。 ──時隔多年,他的文字t恤又一次重出江湖。 他在網上訂做了很多件T恤,一天換一件,比如什么“朕”啊“叫爸爸”啊“肌rou越大責任越大”啊,可惜收效甚微。 他每天穿著文字T恤招搖過校,不論走到哪里都要引發學生們的圍觀。 不出一周,校長急召。 過了這么多年,華城一中的校長徐萬里還沒有退休。他今年六十有二,頭發已經白了,但是看厲橙的眼神還是如十幾年前一樣。 徐校長說:“厲橙,最近我們接到了一些家長投訴?!?/br> 厲橙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徐校長:“家長說你的T恤上寫的那些字,對孩子們影響不好?!?/br> 厲橙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說:“哪里不好了?” 徐校長表情復雜地抬起手,指向了身邊的儀容鏡,示意厲橙自己看。 于是厲橙把視線轉向了身邊的落地鏡。 鏡中的青年身姿高挺,表情桀驁,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運動褲,脖子上掛著一根長長的繩子,末端連著所有體育老師必備的哨子與秒表。 青年是天生的衣架子,一件普普通通的純白T恤都被他穿出了名模風范,只不過衣服上印著的三個字格外刺眼── ──“殺人犯”。 是的,厲橙胸口白底黑字印著三個字,殺人犯。 嚯,要不然被家長委員會聯名投訴了呢。 厲橙:“……” 厲橙尬笑兩聲,趕忙從運動褲里把T恤下擺抽了出來,露出最下面的第四個字。 ──“法”。 連起來:殺人犯法。 徐校長:“……” 厲橙理直氣壯地挺起胸口:“我這是提醒自己看的,不是給學生看的!” 徐校長一拍桌子:“給誰看的都不行!厲橙,你現在立刻、馬上、迅速把這件衣服脫下來,以后給我老老實實穿運動服上課,不準再穿T恤了!” 厲橙實在沒辦法,只能嘟嘟囔囔地把T恤脫下來,把字翻到里面,干凈的一面沖外,然后就這樣重新套回了身上。 他離開校長辦公室后,剛好在走廊里遇到了其他老師。 那位老師欲言又止地看著厲橙身上里外顛倒的衣服,想了想,還是善意地提醒他:“厲老師,您衣服好像里外穿反了?!?/br> 厲橙好面子,哪肯承認:“沒有啊,哪有穿反?這種接縫在外面的衣服是一種fashion style?!?/br> 那位老師:“……就算接縫在外面是fashion style,可是領口的標簽也露在外面,這就不太正常了吧?!?/br> 厲橙的謊話被戳穿,連忙捂著臉尷尬地跑走了。 …… 厲橙總不能一天都穿著里外顛倒的衣服呀。好在,游泳館的更衣室里有一個屬于他的柜子,沒記錯的話,他有一件運動服外套就扔在柜子里,他可以暫時穿那件外套遮一遮丑。 提起游泳館的更衣室,厲橙就一陣唏噓。 華城一中的游泳隊有個傳統:更衣室兩排柜子并非是同樣大的,有一個柜子是XXXL號,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擠身其中。這個柜子代表著一種榮耀──唯有每一屆的最強選手,才有資格使用那個王者之柜。 厲橙讀書時,那個王者之柜一直是他的專屬。說起來,他和蕭以恒有一次藏在了那個柜子里,當時完全是陰錯陽差,兩人之間無盡尷尬;可現在回想起來,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甜蜜與心動。 若是能“故地重游”…… ……哎,不可能了。 現在王者之柜是秦封那小子的:他是游泳隊的隊長,又是泳隊里成績最好的選手,名正言順的擁有了那個柜子的使用權。 厲橙身為教練,總不好搶學生的柜子,他只能找了一個角落里無人的小柜子,臨時放一些雜物。 正是因為這番緣故在,厲橙幾乎不怎么去更衣室,實在是心里別扭。 不過今天是特殊情況,他就算再不想見到那個小柜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 他腳下乘風,很快就走進了游泳館。 現在是下午五點五十,再過十分鐘游泳隊就要做晚訓了,厲橙想,也不知那群臭小子有沒有乖乖集合。 也是巧了,就在厲橙抬手準備推開更衣室大門的那一刻,更衣室里傳來了那群混小子的嬉鬧聲。 厲橙的腳步頓住了。 “靠,不知道今天厲橙又要怎么折磨咱們?!?/br> “我就沒見過比他還能吹的教練。動不動就把他在國家隊的那些光輝事跡拿出來說?!?/br> “說國家隊的事情也就算了,我最煩他說‘我讀書的時候……’‘我十七歲的時候……’‘我當年……’,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他都退役多少年了,孩子都三歲了,不是聽說他老公是個畫家,還特別有錢嗎?他干嘛不在家里當他的闊太太,非跑來給咱們上課?!?/br> “老吳走之前,跟咱們說了好多厲橙的好話,還讓咱們好好配合他,我還以為他有多大本事呢,我看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omeg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