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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橙怎么可能不胡思亂想?他腮幫子氣鼓鼓的,人間小太陽都氣成人間小醋缸了。 雖然厲橙之前就聽說過,學藝術的人都要畫luo體模特,但一想到蕭以恒盯著別人的身體好幾個小時,他就心里醋海翻涌。 他故作大度的問:“你們畫男的女的?” 蕭以恒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說:“昨天畫的那位是一位女性omega?!?/br> 厲橙:“?。?!” 淦,早知如此,之前蕭以恒讓他當模特時,他才不要扭扭捏捏穿著衣服呢,他就應該脫!脫的一絲不掛才好!省的蕭以恒到了首都,還要去看其他omega。 厲橙酸溜溜地問:“你畫的怎么樣,是不是特別開心?” 蕭以恒:“還好,就是難度有些大,模特皮膚太松弛了,都堆在一起,畫起來很復雜?!?/br> “……皮膚松弛?” “是啊,”蕭以恒表情認真,但嘴角的笑意出賣了他,“畢竟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奶奶,我還是頭一次接觸這個年齡段的模特?!?/br> 厲橙:“……” 厲橙氣得哇哇大叫,他終于反應過來,蕭以恒就是故意耍他! 兩人又在電話里說了些沒頭沒尾更沒營養的話題,直到厲橙身后的門被敲響了,他才戀戀不舍地和蕭以恒說再見,然后掛斷了電話。 厲橙是躲到房間廁所和蕭以恒打電話的,他在廁所一躲就躲了半個多小時,手機都燙了。他收好手機,這才打開了廁所的門。 門外,陳淼頂著一頭小卷毛、臉上敷著面膜,好奇地說:“厲橙,你終于舍得出來了!我差點以為你被馬桶吸走了!” 厲橙:“去去去,我活蹦亂跳?!?/br> 陳淼:“既然你沒事就趕快出來吧,隊醫和教練一會兒就要過來查房了?!?/br> 正如陳淼所說,沒過幾分鐘,屋外就響起了一陣說話聲。厲橙打開房門,看到隊醫和兩位教練站在他們屋外,手里拿著測量體溫、血壓的設備。 這次比賽很重要,他們是為國出征,必須要調整好身體的狀態。每天晚上隊醫都會過來給他們檢查身體,確保他們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隊醫拿著耳聞測量器在陳淼和厲橙的耳朵里分別“嗶”了一下,他看向上面的數值,眉頭微皺。 “37°2……怎么回事,厲橙,你已經連續發低燒好幾天了?!标犪t皺眉,“之前我以為你是剛到國外水土不服引起的低燒,想著靠你自身的免疫力應該就能下去,不需要吃藥,但是你現在持續低燒,這問題就大了?!?/br> 隊醫又拿出測量血壓的設備,數值顯示厲橙的血壓、心跳都比在國內要高,雖然只高一點點,但在這個時候,依舊需要引起重視。 厲橙茫然地說:“可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啊……既沒有頭暈眼花,也沒有嘔吐腹瀉,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走路輕飄飄的?!?/br> 于教練也向隊醫表示,厲橙最近訓練狀態非常好,只是話好像比平時多。 厲橙:“有嗎?我平常話也挺多的啊?!?/br> 隊醫沉思起來:“莫名其妙的亢奮、體溫升高、心跳加速……這么看來,應該不是生病了?!?/br> 過于亢奮對于運動員來說并不好,在比賽時,要外緊內松,身體需要興奮起來,但情緒必須保持平穩,頭腦冷靜,這樣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一個猜測出現在隊醫的腦海中,但是出于謹慎,他并沒有貿然說出這個猜測。他只是從厲橙身上抽了一點血,說要帶走化驗,結果第二天就能出來。 “行吧,您抽吧?!眳柍忍谷坏厣斐龈毂?,他現在狀態這么好,怎么可能是生病了呢。 …… 厲橙沒有把抽血化驗的事情告訴蕭以恒,怕他擔心。不過這個時候的蕭以恒一心撲在畫板上,確實沒注意到厲橙的遮掩。 在這場為期三個星期的冬令營中,華國美院給學生們安排了上百課時的臨摹課與寫生課。 室外寫生要等降雪后才會進行,所以暫時他們只能在室內創作。 雖然學生們的創作方向不同,有的是油畫,有的是國畫,有的是水粉水彩,但不管什么方向,基礎是必不可少的。 這天一早,當蕭以恒背著畫板來到畫室時,老師宣布今天要畫雕塑。 只不過,這個雕塑并非是大家畫過千百遍的大衛,而是由華國美院的一位知名雕塑系大師創作的作品。 這個作品名叫《手》,作品主題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創作靈感來源于十五世紀著名畫家丟勒和他哥哥的故事:丟勒和哥哥都同樣熱愛繪畫,從古至今,學畫都是一件極其燒錢的事情。于是丟勒和哥哥擲硬幣,最終丟勒獲得了去讀書的機會,而哥哥則要下礦為弟弟賺取學費。后來,丟勒學成歸來,名聲大噪,他決定賣畫送哥哥去讀書,然而哥哥因為多年的礦下工作,關節腫脹、手指受傷,他根本拿不起畫筆去創作那些細膩的作品了…… 那位師兄以這個故事為原型,創作了這座雕塑《手》,斬獲了多個獎項。有收藏家想要出巨資購買這個作品,但那位師兄卻把它捐贈給了母校的內部展覽館。這次冬令營開營,老師特地把這個作品搬到了畫室,讓大家畫。 展臺早就布置好了,學生們搬著畫板找到自己的位置,拿好筆,開始觀察作畫。 蕭以恒看得非常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