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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束花,班長秉著廢物利用的態度,把它送給了班主任,說是全班同學的一點心意。 班主任只有驚沒有喜,抱著那捧玫瑰直打噴嚏,當天晚上又多留了兩張數學卷子。 …… 一天緊張的課程結束,蕭以恒和同學們說了聲再見,整理好書包,走出了教室的大門。 他原以為自己離開一年,同學們和他的感情一定生疏了,哪想到回來后,同學們看他的眼神變得愈發熱切。 可是再熱,也無法融化這塊堅冰。 蕭以恒的信息素與他的性格一樣,是一種冷冽到極致的味道,是寒風中的冰川,是積雪下的森林,拒人千里,不可接近。 不過,蕭以恒甚少讓自己的信息素外放出來。唯有劇烈運動過后,會有那么一絲絲的味道飄蕩,但也足夠讓人記在心里了。 出國前,蕭以恒便是學校的風云人物,現在回來,勢必要再次攪動一池江水。 華城一中是住宿制高中,只有極少數有特殊情況的學生才可以申請外宿。不過這種問題對于蕭以恒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說要申請外宿,班主任二話沒說就批了條子,讓他每天都可以回家休息。 能夠擁有外宿特權的學生不多,每次放學時,學校門口都冷冷清清的。 蕭以恒沒有想到,他剛走出校門,就遇到了一場“好戲”。 ——“喂,書呆子!你手里的薯片從tm哪兒來的?!” 一道暴躁的聲音響起。蕭以恒循聲望去,只見在校門外的小巷里,一個小流氓打扮的青年把一個穿著一中校服的眼鏡男孩推到了墻角。 眼鏡男孩其實個子不矮,但他有些駝背,瘦的像麻桿,套在寬大的像是麻袋的校服里,整個人都顯得很沒精神。他戴著厚重的眼鏡,頭發鍋蓋一樣蓋在腦門上,全身上下都貼滿了“書呆子”的標簽。 “薯……薯片?”書呆子嚇得縮成一團,抱緊懷里的薯片,結結巴巴地說,“是隔壁班同學給的?!?/br> 流里流氣的青年染著一頭紅發,像是只公雞一樣,說話也像是在打鳴:“隔壁班哪個同學?”他追問,“是厲橙給你的?” “不、不是!”書呆子嚇壞了,整個人都貼在了墻壁上,搖頭作答,“我雖然認識厲橙同學,可是厲橙同學不認識我,他怎么會給我薯片?” “放屁!這薯片是老子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網上都買不到!我今天上午剛tm送過去,你晚上就拿出來了。如果不是厲橙給你的,就tm是你偷的!”紅發小流氓每說一句話,都能精準的把臟話嵌進去。 他語速極快,就像是一個臟話噴射器,小巷里魔音穿腦一樣回蕩著國罵三字經。 面對他的質問,書呆子居然推了下眼鏡,愣愣地回答:“這位同學,你的邏輯是有問題的?!皇恰褪恰荒苡糜诜谴思幢说臓顟B??墒?,這包薯片是厲橙同學給的,與我偷了厲橙同學的薯片,這兩個條件無法構成一個完整的二元邏輯鏈。你刻意忽略了其他有可能的情況,比如,這世上有兩包一模一樣的薯片,我手里的這個恰巧和厲橙同學的薯片一樣;再比如,厲橙同學不喜歡你送的薯片,把它送給了其他人,其他人又轉送給了我……” 明明他都怕到雙腿打顫了,可他卻死腦筋的非要和小流氓講清楚邏輯不可。 而最終結果,就是紅發小流氓惱羞成怒,抬手重重推了書呆子一把。 只聽一聲悶響,書呆子的后腦勺撞到了墻上,他痛哼一聲,全身都痛到蜷縮了起來,看樣子撞得不輕。 眼見事態升級,蕭以恒無法再袖手旁觀下去了。 他立刻出聲喝止:“住手?!?/br> 他語氣冰冷,聲音雖不大,但也足夠駭人。 紅發小流氓一愣,側頭看了過來。當他看到身材高挑的蕭以恒時,他先是一驚,但是待他看清蕭以恒身上的一中校服時,那股緊張瞬間消散。 他語氣嘲諷:“呦,又來了個書呆弱雞?!?/br> 蕭以恒并沒有理睬他幼稚的挑釁。蕭以恒提步走了過去,擋在那個受欺負的同學面前,低聲道:“你先走吧?!?/br> 書呆子慌張地點了點頭,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轉身就要跑。 “誰讓你走了?!”小流氓一把拽住書呆子的書包提帶兒,“老子話還沒問完,你敢走?!” 一邊威脅著,他一邊毫無顧忌地散發著身上的信息素——他是個alpha,而現在,他就在用自己的信息素想要壓迫其他人就范! 果然如他所料,孱弱的書呆子根本無法抵抗他的信息素攻擊,雙腿一軟,眼神渙散。 小混混原本以為,多管閑事的蕭以恒也會敗退在他的信息素攻擊之下,哪想到蕭以恒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下一秒,一股冷冽的冰霜氣味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如一陣暴雪,瞬間擊懵了猖狂的小混混。 ——這,才是頂級alpha的信息素。 無法掙脫,無力抵抗,無可躲避。 小混混無法抑制住的全身顫抖起來。 他目眥欲裂,冷汗淌如小溪,明明如此狼狽,可他硬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丫……干嘛多管閑事?” 蕭以恒淡淡道:“這不是多管閑事?!?/br> 身為華城一中的一員,他看到學弟受到霸凌,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可小混混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