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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祁被秦鈺惡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邁開步子就要走遠,“這點雨還淋不死我!” “哎,別別別!我帶傘了!”秦鈺一邊笑一邊拽住他的胳膊,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著,拿出了一把折疊傘。 顧承祁松了一口氣,然后看著秦鈺把傘撐開,徹底說不出話了。 那是一把精致可愛的粉紅色洋傘。 …… 顧承祁拔腿就走。 開什么玩笑!打死他也不會跟秦鈺一起打這把娘兮兮的粉紅小傘??! 顧承祁義無反顧地沖進雨水里,秋天冰冷的雨水直往他的脖子里灌,而他今天出門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薄薄的一層布料根本無法抵御雨水帶來的冰冷。 顧承祁渾身顫抖著打了一個噴嚏。 他悲壯地繼續往前走著,接著渾身激靈打了第二個噴嚏。 “行了,為了面子把自己凍感冒,到底是身體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還沒等顧承祁出言反駁,就感覺后背上一重,一件殘留著體溫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顧承祁回頭一看,秦鈺把自己身上的夾克脫下來給他披上了。 “我不需要——”顧承祁惱怒的開口,才剛開了個話頭,就被打斷了。 秦鈺笑瞇瞇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線,一字一頓地強調,“穿、上?!?/br> 顧承祁火冒三丈,他顧承祁是那種會輕易屈服的人嗎?他是那種會輕易聽從命令的人嗎? 對不起,他是。 顧承祁慫了,乖乖把秦鈺的夾克套在了外面。一定是因為雨絲太冷了,這件夾克上殘留的體溫讓他一點也不想松手。 “下次,你再故意不提醒我帶傘,我就把你揍到媽都不認識?!鳖櫝衅顑墒肿ブ鴬A克的邊緣,不服氣地嘀嘀咕咕。 秦鈺撐開了他那把粉紅洋傘,把顧承祁罩在傘底下。一路上他們的回頭率簡直是百分之一千,路人臉上帶著驚愕或詫異的眼神,對他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拿出了相機拍起來。 顧承祁被這些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只想快點離開他們的視線。然而秦鈺卻仿佛根本不將這些目光當回事,依舊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往前走著。 顧承祁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秦鈺這樣性格乖張、癖好古怪的人,難道一直以來都在承受著旁人這樣的目光? “秦鈺?!?/br> “嗯?” “你是怎么忍受得了這些的?”顧承祁低聲詢問。 秦鈺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他將雨傘斜下一些,沖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大方地比了個中指。路人的視線和他對上,立刻心虛地把頭轉了過去,走遠了。 “這算什么,連惡意都算不上,頂多只是好奇而已?!鼻剽曒p笑道,“我以前走在大街上,經常有人朝我破口大罵,小孩朝我吐口水、扔石頭。又一次我實在太生氣了,就給了一個孩子一巴掌,那孩子哭著去找mama了。后來我被我姨媽揪著領子給那小孩下跪道歉才算完?!?/br> “……”顧承祁被秦鈺這云淡風輕般的語氣給震驚到了,他難以想象秦鈺曾經經歷過怎樣的對待,才能對這種事也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我們到了?!?/br> 顧承祁回過神來。不知什么時候,他們身旁的人越來越少,等到秦鈺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們四周已經沒有一個投來奇異目光的路人了。 但雨卻越下越大,冰冷的雨點噼里啪啦地落在傘面上,形成了一曲奇妙的交響樂。 他們的面前,有黑色的大字寫著“懷水市永安陵園”。 墓地。 幾個黑色的大字像一塊石頭落在了顧承祁的心頭。 秦鈺沒說話,只是緩緩地往前走著,他們在雨中穿過了一座又一座沉默的黑色墓碑,雨點敲打在墓碑上,順著光滑的大理石向下流淌,洗凈了上面落著的灰土。 最終,秦鈺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顧承祁低頭看去,那座墓碑上刻著:秦博遠與妻楊怡娜之墓。 “晚會的時候你問我,為什么現在要跟姨媽他們一起住?!鼻剽暤恼Z氣淡淡的,他的眼簾低垂,語氣里卻聽不出傷心,“這就是原因?!?/br> 秦鈺的語氣那么平淡,卻讓顧承祁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沉悶,像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讓他喘不過氣。 “他們是怎么……”顧承祁輕聲開口。 秦鈺轉過頭看向顧承祁,“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除了他的照片,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我媽帶著我,沒再婚,一直一個人把我拉扯到這么大,然后有一天……” 秦鈺停了下來,盡管他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但顧承祁看到了他放在身側那握得緊緊的手,指甲深深嵌進了rou里。 “三年前,她死于一場車禍?!鼻剽曕f道,“那天,她下班晚了,我坐在學校門口等她等了好久。然后她終于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里,我興奮地站起來。她也看到我了,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一邊著急地想要穿過馬路。這時候,一輛賓利疾駛而過,接下來,她就倒在了血泊里?!?/br> 三年前。 顧承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秦鈺。 過去的回憶像洪水一樣涌上心頭,他與秦鈺最初的相識,就在三年前。 秦鈺幾乎每天都來快餐店里坐著,看一會兒書,或者要一杯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