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攻日志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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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沉默了一下,幽幽的道:“……你早說你是gay,我的尷尬還會少一點?!?/br> 典喻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辯駁道:“對不起學姐,我其實是雙,因為我對象占ˇ有欲比較強,所以……還是謝謝你沒和我姐說這事?!?/br> 對方正在輸入,輸入了一會兒道:“我怎么會和你jiejie說呢?我又不是告狀精……你是雙?怎么知道的?” 典喻心想還能怎么知道?。骸熬湍菢又赖陌 加懈杏X嘛?!?/br> 仿佛是因為隔著網絡的緣故,這位學姐突然間發言大膽了許多:“你有男票……那你和女生啪啪過沒有?” “……沒,都沒有,”典喻感到尷尬,他忍不住瞥了瞥前排,有些納悶張珊珊為什么突然間要說這么放得開的話題,“我還是純潔的高中生,這些等大學再說吧?!?/br> “等大學的時候就開始急不可耐了吧?”張珊珊的語氣里帶著些不屑,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也沒有撤回上一條的補救道,“不好意思學弟,我這是被渣男坑害慘了?!?/br> “……”典喻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沒關系的學姐,你會遇到更好的?!?/br> 張珊珊又開始正在輸入,典喻見她輸入了半天也沒輸入出所以然,干脆先和其他人聊起天來。 典雅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可她偶然間瞥了眼車內后視鏡,見到縮在后排的典喻如此沉迷手機,頓時有些不滿起來,不過高三黨壓力大,讓他放假這會兒多玩手機也不是不可以,典雅也就沒說什么。 今年的節日很玄乎,清明節竟然和勞動節連在了一起,法定節假日規定連放了四天的假期,學校簡直要瘋,愣是把周日扣下來讓學生們來校補課,于是假期從四天變成了三天。 典喻要跟著典雅去公墓給老一輩掃墓,這事本來是典父典母要帶著他們做的,但在外旅游身不由己,他們的航班出了點問題來不及趕回來,而這對家長也一向看得很開,干脆就繼續玩唄,然后吩咐著孩子們去掃墓踏青。 他們的爺爺還健在,這時候正在療養院養老,不過典喻典雅的這位祖父脾氣古怪,很不喜歡子女們來看望他,但是太久不去看望他,他又會特別特別的生氣,可他也不太使得來手機但接電話還是懂的,子女們給他打電話時他嘴上嫌棄得很,背地里能高興很久。 典爺爺還老喜歡自己杵著拐杖去看典奶奶,別的老人可能都怕見多了徒增傷感,但他偏不,每個月都要去看順便再絮叨一番,仿佛典奶奶還在世,只不過他倆分居兩地不常見面,每次見面還帶束不知哪弄的小花,膩歪死人。 這會兒典雅正打算帶著典喻去接典爺爺來看看典奶奶,典喻的外婆外公也和典奶奶在一個公墓區里,剛好可以一起去看望。 典喻正和邊牧聊著呢,突然就看到信息提示學姐回了張圖片,他還以為是個表情包,點開一看竟然是張黑ˇ絲照,這嚇得典喻差點把手機給摔了,他剛輸入dx準備回個“等下”然后再接上一句“學姐你這什么意思”,結果開車的典雅突然踩了剎車,這讓他手滑的摁了“多謝”還不小心發了出去…… 典喻嚇到快靈魂出竅,他著急忙慌的打算撤回,結果前排伸出一只手,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典喻只來得及應激反應的按關機鍵黑屏,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姐拿著奪來的手機冷笑:“你這什么表情?有什么秘密不讓我看到?” 典喻:……完了完了。 典喻正不知所措的想著怎么扯謊,就聽到典雅繼續冷冷的道:“我不管你里邊什么鬼東西,見爺爺的時候不準玩手機,現在它歸我保管你聽見沒有?” 典喻正心虛著呢,只能訥訥的道:“……聽見了?!?/br> 這時他才發現,已經到了療養院門口,典爺爺正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手里拿著小雛ˇ菊等著他們呢。 典爺爺年紀大了視力不好,等這姐弟倆走近了他才勉強認出了他們:“輪到老ˇ二家了啊,走走走?!毖哉Z中顯然把典喻典雅當成了典父典母。 典喻典雅也沒吭聲反駁,他們爺爺的身體還不錯,可并沒有老年癡呆,這是他在故意撒氣呢,氣典父典母沒回來給典奶奶掃墓,言語中淘汰他們。 姐弟倆也很無奈,父母不靠譜這也沒辦法啊,又不可能反駁爺爺,否則他會特別特別生氣,并且悶著一聲不吭,然后到典奶奶墳前大吐苦水、大罵子女不孝。 這個有先例的,本地的傳統是清明節中秋節都要掃墓踏青,這十多年來老大和老三家都有那么一兩次因為某些事那兩天沒來得及到場的情況,但其中屬老ˇ二家也就是典父典母最為過分,加上這回足足有四次沒回來。 好在這些人時間都是錯開的,每家每次都有代表來,否則典老爺子鐵定會買一副棺材板搬到公墓的典奶奶墳前,大鬧“子女不孝我不活了我要去死老婆子你等著我”的戲碼。 說來說去,典爺爺就是個老頑童,看起來異常古怪但實際上太孤獨了,孤獨得都忘記該怎么與人相處了。 大家其實都知道,但是不敢在他面前多說,怕說錯話讓他傷心。 典喻乖乖的扶著典爺爺上車,給他倆系上安全帶,典雅也依舊坐在主駕駛座開車,時不時瞥他們兩眼注意情況。 典老爺子還想裝高冷的不說話,可還是忍不住問起典父典母的情況,典喻也乖乖解答,免得爺爺生悶氣引起全家大亂。 說起來邊牧在哪里?雖然變形怪不過人類的節日,但又不能陪在典喻身邊,閑下來的他也去看了他母親的墳。 確切來說,邊母并沒有墳,變形怪死亡后只會變成一灘血水,她和邊牧交代后事的時候,邊牧也是懵懵懂懂,他的母親只叫他好好的保留那一枚戒指,其他不要管。 但邊牧那時候年紀小也不太懂,只傻傻的攙扶著氣若懸絲的母親從骯臟的下水道來到某座市郊荒山里,眼睜睜的看著她化作血水滲入那棵榕樹底下,只留下一只戒指和一身衣物。 邊牧當時并未開智,他愣了老半天才難過的大哭起來,抽抽涕涕的用手挖了一個坑,給母親做了個無名的衣冠冢,遠遠看著就連一個土包都算不上。 邊牧帶著戒指開始流浪,雖然剛開始著實是傻,過得實在辛苦,好幾次戒指都差點被搶,但母親說的話他都牢牢記著,苦頭吃多了智商也就上來了。 過了幾年他成了一個冷酷的小少年,再也記不清自己原來的臉,他明白了這戒指的含義,想扔了它卻又想到自己母親的苦苦叮囑。 這時候他好不容易有能力占領這塊領地,恰逢當初的那座荒山就要被移平建房,邊牧連夜摸著黑回到那棵榕樹下,挖出了破破爛爛的衣服,就這么抱在懷里,靠著樹下呆了一夜,第二天把它們埋到了那處標志性建筑附近的隱蔽處,連同那枚戒指。 也是那一天,他想出了自己的圖騰,用自己的血簡單的畫在了那個小角落。 再后來,他按照著母親的心愿,找到了合適的身份,作為別人活著。 邊牧想的出神,他望著那座荒山移平后建起的別墅,這也是他的房產之一,用別人的錢買下的。他還是沒辦法漠視這個地方,每次來到這都得靜靜站上一會兒,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邊牧待了一會兒有點待不下去了,他驅車去了市中心,去看他在那建筑上畫的圖騰。 圖騰依舊沒什么變化,周圍的氣息卻陌生了一些,邊牧警惕的環視周圍,他想起來前些天植物園里的跟蹤者。這么想著,他來到附近查看,果然曾經埋下東西的那處土壤翻新,邊牧伸手去挖,破衣服和戒指都在,只是緊裹著衣服的戒指變成了衣服蓋著戒指。 邊牧想了想,還是皺著眉頭把帶土的戒指放進了口袋里,重新把那一身破布埋了回去。 這人在調查我,邊牧想,是獵魔協會?還是其他組織? 這么想著邊牧便有些不安起來,他摸出手機,典喻依舊沒有回信,是發生了什么事嗎,這些人連這里都能挖得出來,那小喻那邊會安全嗎? 邊牧不敢深想,他知道典喻去掃墓了,便驅車去了公墓,可是他不在那里,他感應不到他。 他去了典喻的家,沒有;他去了典喻的學校,沒有;他去了他們經常去的那幾個地兒,都沒有。 邊牧害怕了,他疾病亂投醫的開著車在城市里到處亂躥,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典喻紋身上的那點感應,可是毫無線索。 他有些緊張的打電話求助他的同族,許久后接通的電話那頭卻聲音疲倦:“沒辦法了,我自己都自身難?!本o接著是嘟嘟嘟的忙音。 邊牧慌了,他強迫著自己冷靜,強迫著自己重新找、繼續找。 等又一次開過學校,邊牧仿佛察覺到了什么,他把車停在路邊,循著那點微弱的聯系,走進了一家酒吧。 酒吧?這個地方他來過,典喻帶他來的,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