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王[甜文]_分節閱讀_7
秦疏遠:【哎,不對??!你沒想要剛才還特意看人家?】 柯謹睿:【我還天天看你呢,你怎么不把自己捆好了送過來?】 秦疏遠:【……】 秦疏遠:【非要來的話,哥們兒我也不是不能湊合,可問題在于,咱倆這不是沒法分上下么!】 柯謹睿:【我考慮了,明年跟貴司的合作項目還是取消吧?!?/br> 秦疏遠:【別別別,開個玩笑,柯總怎么還當真了?!】 柯謹睿:【那秦總的意思是?】 秦疏遠:【我先滾了,明兒早晨再見。對了,那小朋友可值十萬塊錢呢,您多看兩眼,要不然咱們就虧了?!?/br> 柯謹睿知道隔壁那家伙忙著辦正事,索性不再搭理。放下手機,他從煙盒里抽出根新的香煙含住,打火點燃,深吸一口再呼出煙霧。 一時間,煙草獨有的氣味蔓延開來,侵入心肺,他合眼休息,眼前反而浮現出了年輕人那張眉眼好看的臉。 怎么還不出來?難不成是藥用多了? 第6章 【交易】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也好讓我看到物有所值? 那天直到最后關瓚也沒從盥洗室出來。 柯謹睿此前連續通宵了幾個晚上,等得乏了索性就先睡下。而等到他一覺醒來,盥洗室人去屋空,那個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的小家伙居然已經離開了。 這段陰差陽錯的荒唐經歷在柯總看來挺有意思,在往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從沒刻意去回憶過,卻也很奇怪的沒有忘記。以至于到了相隔半年的今天,他第一眼看見關瓚,便即刻認出了那雙灌滿訝異的黑眼睛,于是往事吹塵,就顯得更有意思了。 因為有了插曲,羅鉞的工作匯報暫時告一段落,把公文包交給柯謹睿就識趣地先開車回家了。 待助理走后,柯謹睿有意沒去理會惶然無措的小家伙,將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掛便徑自上了二層。 這種情況太特殊了,簡直巧得不能再巧,關瓚這輩子還是頭一回遇上這么匪夷所思的關系,緊張尷尬同時,還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 柯謹睿在這棟老宅子里的臥室也在二層,走廊左邊,是這一層唯二的兩間主臥之一,有一扇正對后花園的落地窗。二少爺回家的消息提前一天就傳進了柯家,所以房間是被打掃過的,茶幾的花瓶里更換了搭配好的藍色系花束。那花束精致典雅,卻奈何討不到臥房主人的歡喜,一進門就被打進了陽臺的冷宮。 臨山的初夏夜晚還有涼意,玻璃門一開一合間有風吹進來。 關瓚心不在焉地多聞了兩口花香,只覺得那香氣清新淡雅,聞起來十分舒服。他接受過插花技能的培訓,知道那幾種花很適合擺在臥室,尤其是對于工作強度大的人來說,具有解壓安眠的功效。 柯老爺子是有心的,只可惜滿足不了家里養的小白眼狼。 關瓚邊腹誹邊關上房間門,再輕手輕腳地上前幾步,又不敢靠得太近,擔心顯得目的不純,更擔心二少爺一不樂意再把他給開了。 柯謹睿的房間陳設簡單,有個專門區分出來的工作區。進門后他徑直走到了辦公桌后面,拉開高背椅落座,再一樣一樣從公文包里取出手提電腦、移動硬盤和幾份紙質文件,幾乎一刻不停地進入了工作狀態。 看樣子還有正事,關瓚心里打鼓,也不知道這時候解釋到底合不合適。 電腦開機,連接上硬盤數據,柯謹睿把助理提供的電子資料拷貝進個人終端,這才抽空看了關瓚一眼。 “你不是保姆么?”柯總靠回寬大的扶手椅背,不疾不徐地點了根煙,“介不介意幫我放一缸熱水?” 關瓚聞言一愣,幾秒后反應過來,匆匆應下,快步進了盥洗室。 硬盤里是有關于下一年公司新項目的幾個企劃,內容龐大,附加文檔眾多,導致進度條進展緩慢??轮旑9浪阒髣潈热菀粫r半會兒是看不見的,索性放下手頭的半截香煙,起身來到床邊,理所當然地寬衣準備沐浴。 于是放好熱水的關瓚一出門,正對上對方襯衣敞開、欲解腰帶的一個背影。 男人肩膀舒展,腰胯緊實,脊背覆蓋的肌rou輪廓分明,卻又沒有賁張的油膩感,反倒清爽健碩,是被保養得最為耐看的那種身材。關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了口氣,然后走上前主動接過那件被脫下來的襯衣,盤算著還是要先盡好保姆的本分。 “我是紅館的人沒錯,但只是散客區的臨時服務生,只做端茶遞水的活,遇見您那天入職還不到一個星期?!标P瓚挽著襯衣,腦袋微垂,乖乖站在旁邊,“并不是您誤以為的那種……少爺?!?/br> 柯謹睿沒看他,繼續有條不紊地脫衣服。 關瓚等不到回應,思索片刻,繼續解釋道:“我家里有病人,長期治療的費用不低,我急需一大筆錢,所以……”他頓了頓,半晌后用很低的聲音說,“所以在經理找我談話以后,就……就同意了?!?/br> 他話音沒落,西褲被皮帶的重量拉扯著掉在地毯上??轮旑V恢粭l內褲,信步跨出腳下糾結成一團的褲子,頭也不回地走向盥洗室。這種毛料材質很難打理,容易留下褶皺,關瓚趕緊把西褲撿起來抖平,再穩穩妥妥地搭進臂彎。 這時他終于聽見了進門以來的第一聲回應,柯謹睿說:“進來說?!?/br> 關瓚:“……” 天吶,有個那么荒唐的誤會在先,這進去還能單純地談話么? 關瓚緊張得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一顆心臟怦怦直跳。他把換下來的衣物放進盥洗室門口的收納筐,連猶豫的時間都沒給自己,就跟進了熱氣朦朧的盥洗室。 這里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了不少,濕氣也重,柯謹睿坐進橢圓形浴缸閉目養神,擱在木架上的手機還在一條一條地接收消息。關瓚在一進門的位置就停了下來,目光很自覺地看向那條被脫下來的內褲,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先把它給收拾了。 “你說那天是誤會,我已經給你機會解釋了?!?/br> 男人的聲音適時把注意力拉回正確的位置,關瓚“嗯”了一聲,很篤定地強調了一遍:“我不是您想的那種人?!?/br> 柯謹睿聞言哂笑著彎了彎嘴角,好整以暇地問:“可我怎么沒聽出誤會在哪兒?” 關瓚不明所以,只當自己沒說清楚,正要繼續解釋。 柯謹睿卻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淡淡道:“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那天晚上是你接受了十萬出價,把自己送到了我的包房,這么說沒什么問題吧?” 關瓚這回是聽明白了,不置可否,只能沉默。 柯謹睿又道:“那你憑什么說自己不是我想的那種人?” 關瓚自知理虧,在這一點上也確實沒什么可狡辯的。他靜了一會兒在腦中組織好措辭,這才心平氣和地復又開口:“柯先生,您說的這些我都不否認,我的理由剛才也告訴過您了。我的確是沒有辦法,因為在我看來,比起需要治療費用的人,我實在算不上什么?!?/br> 他的聲音很輕,音色溫雅,帶著絲清晰可察的少年感,似乎被這滿室的水汽浸濕了一般,顯得很溫柔也很聽話。 柯謹睿維持著那種不甚明顯的笑,心想,也不知道是與生俱來的乖,還是只懂得利用自身優勢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