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閱讀_12
    江邪:……    這煞筆孩子。    然而,在這樣斷斷續續不成調的歌聲里,這兩天來強忍下的睡意慢慢泛了上來,兜頭蓋臉將他淹沒了。究竟是什么時候失去意識的,連江邪自己也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當他再睜開眼時,就正正巧對上了那張熟悉的臉。顧岷正坐在床頭翻看著劇本,暖黃的燈光灑了他一身,他的面容就于這光下半明半暗,似乎連睫毛根部都盛滿了細碎的光斑。    與此同時,江邪下意識挪動了下身軀,隨后他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兒,緊接著,在桌上放著的全黑的手機屏幕上,他看見了如今的自己——    一盒用了一半的——身上還印著大大的“清風”兩字的——紙巾。他身體的一部分被整整齊齊折了起來,還被壓在杯子底下,再往下看看,剩下的身體部分基本上都在垃圾桶里。    江.音樂天王.清風.紙巾:……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頭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第8章 癡漢影帝    江邪牌清風抽紙生無可戀。    江邪牌清風抽紙想把自己的身體一張張拉出來揉搓成繩子上吊。    然而在他上吊之前,他還想在顧岷的房間里找點樂子,最好是能讓這位影帝丟大人的,好讓他好好開心開心。    可惜顧岷的房間宛如雪洞,打掃的一塵不染,唯有墻上的一幅畫無比引人注目。    那畫簡單而拙劣,幾筆畫了條河,上頭飛了只歪歪斜斜缺了半邊翅膀的鳥,生的像是奇行種,與整個清雅而有格調的背景格格不入。    江邪:“……”    #幼兒園小班都畫的比這好系列#    這到底是怎樣奇異的眼光??!    他在心底吐槽了一番影帝的低俗品味,隨即越看那抽象主義的畫越覺得眼熟,最后整盒紙猛地一抖,震驚地一搓紙面:“……”    這不是……這不是他今天剛剛以一千五百萬拍賣出去的那幅涂鴉么!    其實不過是耳麥的附屬品,拿出去也只是做個樂子。聽到拍出這種天價后,他還在車里跟童宵吐槽,到底是哪個傻叉做了這個冤大頭。    顧.傻叉.冤大頭靠在床頭打了個噴嚏。    時間倒回到幾個小時前。    在結束與叢導的談話之后,顧岷坐在車上半闔著眼,手指微微撐著額頭,正在手機上查看些什么。正當方明杰習慣性地準備一腳油門將他帶回家時,卻忽然聽到后座上自家藝人悠悠開了口。    “去那個慈善拍賣會?!?/br>    方明杰一怔:“顧哥,我們沒準備什么能拍賣的東西,而且你昨天幾乎都沒閉過眼——”    顧岷并沒有再多話,只是疲乏地揚了揚下頜。方明杰咽下了滿心的問號,如他所說調轉了方向,轉向正在舉辦慈善拍賣會的酒店駛去。    他一路行駛,一路禁不住心中納悶。    方明杰做顧岷的經紀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憑良心而言,顧岷是他所見過的最莊肅謹慎的藝人,除了通告,便是家與健身房兩點一線,連圈內人常去的酒會也是能推辭便推辭,生活單調乏味的讓他這個經紀人想要高歌一曲夕陽紅。    而如今,顧岷卻主動提出要去慈善晚會——這破天荒的頭一回對方明杰來說,只有驚,沒有喜。    他一面開車,一面通知公關部提前與慈善晚會主辦方聯系,同時苦哈哈地打商量:“顧哥,咱們要是確定要去,總得拿點東西過去,要不不像那個樣子?!?/br>    趁等紅燈時,他的眼神在車內梭巡一圈,最終停在后座的一個上頭印著藍白條紋的圓形makou鐵盒子上,奇道:“那個是什么?”    “糖?!鳖欋汉喍痰鼗卮?。    “糖?”方明杰更驚詫,他透過后視鏡瞥向顧影帝,咽了口唾沫,干笑道,“這,沒聽說過顧哥喜歡吃糖……”    “嗯,”出乎意料,顧岷又應了一聲,“不喜歡?!?/br>    他摩挲著makou鐵盒子圓潤的邊緣,手指從上頭不緊不慢地滑過,修剪的圓潤整潔的指甲一點點蹭過光滑的鐵皮表面。那情狀不像是在捧著個普普通通的盒子,反倒像是在摩挲心中視若珍寶的戀人。    方明杰被他莫名色氣的動作弄的心驚rou跳,忙將頭轉回去了,一句話也不再說。    慈善晚會是為了山區兒童捐款而辦的,來的大多是圈內人,捐出來拍賣的也都是明星的用品。有諸如珠寶、鋼琴等正常品,也有一縷頭發、一個香吻等令人匪夷所思的物品。顧岷坐在VIP包廂,望著展品一件件被拍走,絲毫沒有舉牌的打算。    當如今的一個以風情萬種著稱的小花裊裊婷婷站起身要拍賣自己的一個吻時,廳內的富商們幾乎都沸騰了,爭先恐后地舉起牌子。而這位女藝人則漫不經心摩挲著自己被口紅涂得殷紅的唇,嘴角一彎,露出兩頰圓潤的讓人沉溺的酒窩來。    “她是奚含卉,”方明杰看到顧岷直直投向這小花的目光,忙解釋道,“顧哥可能不知道,是這幾年熱度一直不低的女藝人——之前還曾被評選為大眾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來著?!?/br>    他的目光也向這女人投去,不得不贊嘆對方是個天生的尤物,有著令男人神魂顛倒的、成熟的女人魅力。她周身散發的,都是□□的香氣,也難怪連顧岷也對對方多了幾分關注。    這樣一想,顧影帝也不過是個尋常人。    他正想著,就見“尋常人”顧岷微微蹙起眉尖,問:“是之前靠著炒作接下《夢中人》的那個?”    方明杰一怔。    顧岷的眉梢愈發揚起,微微抿緊了薄唇,毫不留情地自那形狀優美的唇里吐出兩個字正腔圓的字,“無恥?!?/br>    從未聽見他說別人壞話的方明杰震驚的連嘴都合不攏。    說起炒作這事,已經是四五年前的故事了。那時的奚含卉雖然有著一身好皮囊,可是始終沒有什么出頭的機會,出道幾年,也只是不溫不火地在十八線徘徊。    “后來后頭有人了,就動起了歪腦筋,”方明杰不勝唏噓,“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這么多腌臜做作的手段,硬是賴上了江邪,生生把自己的知名度給蹭上去了——”    那時的江邪出道五年,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音樂界扛把子。粉絲多,死忠粉更多,伸手一招,不知多少人沖著他的名號狂奔而來,齊刷刷聚在他這面大旗下。說是頂級流量,一點也不假。    然而越是這樣高的話題度,就越像是掛滿了搖搖欲墜的金蘋果。誰看著都垂涎欲滴,都想湊上前去分一杯羹。    奚含卉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