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真的沒有出現。

    你不出現啊，怎么辦呢？我拖啊拖，我和他牽手，你不出現，我和他接吻，你還是不出現。

    我告訴自己，今天晚上你要是還不出現，我就真的要忘記你了?！?/br>
    車窗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那車水馬龍如同無聲的電影，鮮活而毫無實感。

    “那嘉，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出來?！?/br>
    沒有人。

    “你出來……你出來好不好？”

    沒有回應。

    cao瑞之忽然狂暴起來，他將自己的背包砸向窗戶，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出來，出來，出來??！”

    “憑什么？憑什么？你憑什么說走就走，憑什么動我的記憶，憑什么？??！這是我的故事，是我的愛情，你憑什么說刪掉就刪掉？你憑什么？！你出來??！出來??！”

    他頭一歪，正要撞上窗戶，身后一雙手伸出來阻止了他將他拖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cao瑞之轉頭，對上了一雙憂郁又妖媚的眼睛。

    “瑞之……”

    cao瑞之沒有給人說話的機會，他狠狠地抓住他的領口一口吻了上去。他將舌頭伸進那個人的嘴里，又抓住那個人的臂膀將他按在椅背上，近乎啃咬地輕吻他。

    他吻的那樣兇狠，以至于兩人分開的時候，嘴唇都受了傷。

    “瑞之……”

    “我愛你，我原諒你，我不要忘記你?！眂ao瑞之不給那嘉說話的機會，急急地表白道，“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我們只是吵了一架，好不好？嗯？就這樣好不好？”

    他抓著眼前的人，或者說是妖，都無所謂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挽回他們的戀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重修舊好。

    那嘉別過頭，不去看他。cao瑞之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你不回答就是答應了，我們……”

    “不?！蹦羌未驍嗔怂脑?，“瑞之，忘掉那段記憶，我們不合適?！?/br>
    “為什么？我知道，知道小段是個老鼠精，她只是想拉你入魔……你怒火中燒在我面前殺了她，后來又為了消除我的記憶故意嚇唬我?！眂ao瑞之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不是嚇唬你，我那時是真的恨極了你，有多愛，就有多恨，所以我故意恐嚇你，傷害你，侮辱你，貶損你。

    我想報復你。

    我那樣恨你，因為我是那樣愛你。

    想刪除你記憶，想真的嚇唬你，是在聽到你給邊秋打電話以后的事了。

    瑞之，我是妖，。

    妖的天性就是害人的，被我愛上，你就會被傷害。

    愛使我憂慮，愛使我驚惶，這憂懼會化為傷害，加諸于你身上?！?/br>
    cao瑞之的手換著扶著椅子，聽著那嘉的話。

    他很害怕，他知道他想說什么。

    “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他覺得自己喉嚨發緊。

    “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你一定聽過。

    好心的農夫救了蛇，而蛇卻咬了農夫。

    這是蛇的天性。

    瑞之，我是蛇啊，一條毒蛇。我只能給你帶來傷害?！?/br>
    cao瑞之看著那嘉抬頭，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他，細長的，帶著特有的媚。

    “我是妖，是妖就會傷害你。我想要你活的好好的，被呵護，被珍惜，不是讓你被傷害。

    瑞之，忘了吧，那段記憶太可怕了，一直記著，對你不好?！?/br>
    那嘉低下頭，cao瑞之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想不通，那嘉為什么這么固執，也想不通他們為什么一定要走到這種地步。

    “如果我是人就好了，是人就不會傷害你了?？晌也皇?，瑞之，我不是，我傷害了你?！?/br>
    他看著那嘉漸漸地變小，最后在椅子上變成了一條黑白花色的眼鏡蛇。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保ㄗⅲ阂梅鸾洠?/br>
    那條蛇游下了凳子，游過cao瑞之的腳邊。

    cao瑞之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眼鏡蛇仰起頭，脖子處變成了一塊扁平的扇形。cao瑞之看著那條蛇，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它的尾巴，把它拎了起來。

    眼鏡蛇軟軟的，它很聽話，也不掙扎，就乖乖地被人拎住。

    cao瑞之嗤笑一聲，“你不是說你克制不住天性么？那嘉，不如你咬我一口，你現在要是咬了我，我就當我倆從沒開始過?！?/br>
    眼鏡蛇動了動，抬起頭，張開大嘴露出它劇毒無比的尖牙，然后停住。

    cao瑞之顯然不害怕，用力地捏了捏眼鏡蛇，那蛇一動乖乖地閉上了嘴。

    cao瑞之冷笑一聲把那嘉放到了凳子上，“眼鏡蛇進食咬人就是天性，你的本性呢？你害人的本性去哪兒了？”

    眼鏡蛇縮在位子上盤成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