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閱讀_173
“公主猜得是……只是那市井之言著實腌臜難聽,奴婢唯恐沒的污了您的耳……” “說吧,”永寧神色淡淡的,“既然是針對鳳洲的,我這個當娘的自得心中有數,再說這些年來,什么難聽話沒聽過呢?!?/br> “娘……”蘇懷瑾不自在地上前按了按她的肩膀,又顯出愧疚之色來。 “無妨?!庇缹帨販氐匾恍?,拍拍他的手,“不管世人何言,你永遠都是娘這輩子最成功的選擇,也是最大的驕傲?!?/br> 自五年前那場契機之后,兩個人索性將話都說開了,永寧也沒攔著蘇懷瑾回文淵侯府拜見生母,只是結果也不出所料——不管是蘇則,還是柳氏,對這個愈發陌生且正在自毀前途的長子都沒有半分愿意接納的好感。 倒是蘇若瑜這些年反而被父親拘得狠了起來,蘇則唯恐小兒子步了哥哥的后塵,一反先前慈父的姿態,開始以極為嚴格的態度要求幼子。 只是蘇若瑜哪里是他能拿捏得了的,這幾年文淵侯府父子相爭,也沒少讓外面的人看笑話。 蘇則總得明白,并不是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會無條件地愛著他敬著他,不管什么關系,任何付出都不是理所當然。 而除了蘇懷瑾自身,發生的距離前世最大的意外,就是柳氏——她現在仍健健康康的活著,沒有一點兒早逝的跡象。 蘇懷瑾待那個母親既不怠慢,卻也不親近——畢竟他早不是過去那個過于渴望親情而會對一丁點兒關懷都竭盡全力去爭取的蘇鳳洲,他現在有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愛的人,柳氏既不愿意承認他這個兒子,他敬著供著也就是了,沒必要湊到人面前去自討沒趣。 只是……這意外仔細想想,著實令他心底發寒。 他只不過是沒去走科舉那條路,而最不愿意他走那路的人,無疑是蘇若瑜。 這么說……前世,他與柳氏的死亡脫不了關系。 第116章 回到最初(12) 斂湘最后還是支支吾吾地說了實話——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齷齪之徒, 空口白牙說蘇家長子酷肖其父, 生了一副俊雅秀麗的好相貌, 并以此來討好自己的養母,獲取榮華富貴。 話沒說得太白,但其中意思呼之欲出,即使蘇懷瑾早有心理準備,也被惡心得瞬間白了臉。 說他也就罷了……竟還敢把如此污濁的想法與永寧扯上關系, 這一輩子,永寧和周清兩個人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逆鱗,摸一摸都疼痛難當,更別說如此,幾乎是將他架到火上去烤。 倒是永寧, 仍是一副淡然無波的樣子, 見他站都站不住,還嘆了口氣,往人手肘上扶了一把。 “何必與那些小人置氣,”女子搖搖頭, 臉上竟顯出點笑意, “他們也只能以這種造謠中傷的方式宣泄自己的無能了,不說有沒有人會相信如此荒謬言語, 便算是真騙的一個兩個, 又與我們何干?” 蘇懷瑾使勁咬住下唇, 沒有答話, 眼眶都憋得有些發紅。 兩世以來, 他受其恩惠最多、也是最對不住的,便是永寧了。 是永寧給了他一個家——十二歲之前,這個家里雖然缺少些尋常人家的熱鬧溫馨,但起碼完整和睦,父母雙全,后來想想,那真是他短暫的一生當中最為幸福的時光。 可是他重活一世,不但沒有給這位可敬的母親帶來多少好處,反而讓她跟著勞心勞力,甚至此時還被如此惡意揣測,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永寧打眼一看他,就知道這小子腦子里都轉著什么心思:“我可是警告你,不準輕舉妄動?!?/br> “母親……” 斂湘也在旁邊嘆了口氣,幫腔道:“大少爺,您就消消火兒……要知道您這么大的反應,就是打死奴婢也不能在您面前提起這個?!?/br> 蘇懷瑾連忙道:“不——此事因我而起,我又怎能安安心心地被蒙在鼓里,姑姑今后且萬不可隱瞞,于此有關的事都要盡快叫我知曉才好?!?/br> “你快別cao那么多心了,”永寧親昵地彈了彈他的額頭,“把心思放在正事兒上才是正經,前日清兒還著人來問,你那套木牛流馬的工具,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快了,”說起這個,一身白衣的青年的眼睛里才終于泛出點兒少年人的勃勃生氣,“年前肯定能造出第一批來,有了這個,我們大周運送糧草一類的事情,可要比從前不止事半功倍了?!?/br> “那便好,”永寧滿臉欣慰,“當年你開始鼓搗這些的時候,我其實還有些不理解,可……你這心思到底是怎么長的,就總有那些新奇的鬼點子,偏還好用得緊,上次你送我那‘面霜’,用了幾日,自己都感覺面上熨貼許多?!?/br> “娘您喜歡便好?!碧K懷瑾微微一笑,“正巧今日又制好一批香粉,待會兒叫姑姑去給您拿著,不然晾在我那窗格上,總是招來些煩人的彩蝶呢?!?/br> “那可是彩蝶,怎能說是煩人呢!”斂湘不滿地插嘴道,“大少爺,您可別像那些臭男人,一點兒欣賞美的心思都沒有?!?/br> “那不會,”蘇懷瑾笑著搖搖頭,“見天兒府里有兩個大美女擺著,便只是瞧著,也足夠我大飽眼福了?!?/br> 清風悠悠,水波蕩蕩,不知名的翠鳥在樹梢上輕鳴著,春日里難得清亮又軒朗的午后,長公主府的后園里,蕩漾著比春光更迷人的和樂景象。 蘇懷瑾又陪著兩個女人聊了個把時辰,然后抱著新得的綠綺從園子里踏了出去。 出門的一瞬間,他面上掛著的比春風還要和煦的微笑瞬間便被冰封了起來。 ——為了不讓永寧擔心,他特意在她面前裝作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的樣子,可這事兒絕對不算完,流言越是放任便傳得越是過分,誰知道今后還會被胡編亂造出什么東西來。 他這一世跟前世不同,行事之類低調得厲害,以至于除了家中親眷,甚少有外人見過他的相貌,事實上,他現在說白了不過是京城中最不缺的那種紈绔子弟,仗著父輩的榮耀,不學無術游手好閑,時不時鬧出兩樁事兒來,給普羅大眾點兒閑磕牙的談資。 他早不在意這個了,不然也不會韜光養晦到這種程度,可一旦有人膽敢牽扯上永寧…… 便算是那人運氣不好吧。 蘇懷瑾眸光暗了暗,右手在腰間懸掛著的玉簫上一撫,便有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如同影子一般憑空從他身后浮現出來,恭敬地屈膝拜倒行禮。 “方才的事,你也都聽見了,”如果永寧在這里,一定會為一向以溫潤書生形象示人的養子此番冰冷的語氣而驚訝,可這處長廊清清靜靜,別說人影,便是連風聲都似乎變小了許多,“流言從何而起,可都查了清楚?” 他之所以多在園子里逗留了會兒,便是給這些周清派過來的暗衛們時間,讓他們把那事兒全須全尾地弄明白,若是到現在還沒什么線索,這些暗衛們也就不用干了。 “稟公子,這事兒是從玉硯閣興起來的,那兒南來北往的人多而雜亂,可能是有誰酒后失了言……” 蘇懷瑾眼睛一瞇:“一個時辰,你們就給我這樣的答復?” 黑衣人恭順地垂下頭去,擺出一副任由責罵的樣子。 他這樣,蘇懷瑾反而卻不好再說什么,他也不是個刻薄屬下的上司,玉硯閣那種地方有多難查探流言起始,他也不是不知道。 “罷,”大少爺搖了搖頭,將手中古琴交給面前的人,吩咐道,“給我放回房間去吧,我親自去那玉硯閣瞧瞧,到底是哪個不知羞恥的有這樣大的膽子?!?/br> “這……”黑衣人一驚就要站起來,好在最后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卻還是急切抱拳阻止道,“公子不可,這些年難免有敵人注意到您的存在,您身上沒有功夫,貿然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可不是平白叫主上擔心?” 蘇懷瑾用鼻子出了下氣,強硬地把琴塞進了他懷里:“他要擔心就叫他去擔吧,不然都要懷疑他早把我忘在腦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