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閱讀_133
易修還給他送來了一種據說非常珍貴的膏藥,這種膏藥十分神奇,不管多么嚴重的傷疤,都能被徹底祛除,現在他身上除了當時傷口太深還沒長好的之外,已經完全光潔如初了。 蘇懷瑾對此特別無語——他又不是什么愛漂亮的姑娘家,身上有點傷疤什么的還能增添男子氣概呢,何必浪費這等上好的傷藥…… 只不過現在易修才是大爺,人家愿意給他用,他也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蘇懷瑾深知想要過得好,必須得表現出自己用處,他想來想去,現在適合自己表現又有能力表現出來的,也就只有那一身醫術了。 俗話說醫儒不分家,讀書人誰還沒有看過幾本醫書呢,他第一世時師從當世大儒,在學習儒家學說的同時,于醫一道上也鉆研頗深。 更別說后來世世習武,對人體經絡氣脈的理解極為透徹,上一世在末世又跟那位老教授學習了不少臨床經驗手法,理論和實際結合之下,現在他即使不敢自稱神醫圣手,冒充個厲害的名醫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現在雖然“失憶”了,但失憶也分好多種,醫術這種熟練的技能還印在腦子里也不是說不過去。 易修對他的舉動并未阻攔——蘇懷瑾有理由相信,這種縱容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在李大夫那兒的良好表現。 現在他傷還未大好,不能多做運動,只好坐在一邊幫忙診診脈配配藥,光是這樣,那李大夫就已經對他贊不絕口了。 他的診斷總是十分準確,連配出的藥都比一般人配的療效更高些,吳國大軍經過漫長的跋涉回到都城的時候,軍中上下都已經對這位“蘇先生”甚是熟悉了,不僅普通的士兵對他愛戴有加,就連一些將領都與他相處融洽。 畢竟,對于這些刀口舔血的軍人們來說,沒有比技藝高超的醫生更值得交往的朋友了。 只是可惜,他自己的記憶還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氣候隨著南下變得愈發溫暖起來,這讓他松了一口氣——眼下這虛弱的身體怕熱又怕冷,夜里寒冷時時常到處都疼,現在到了溫暖的江南,總算是可以擺脫那種附骨之蛆一般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疼痛了。 第82章 誰與逐鹿天下(4) 吳國尊貴的太子殿下最近比較煩。 在行軍途中撿到人這種事,盡管算到現在他已經打了十年仗, 卻也不是能時常遇到的。 何笙那孩子是齊國公的小兒子, 今年才十五歲, 正是他當年上戰場的年紀,小少年出身書香世家,卻偏偏對舞槍弄棒一類的事情樂此不疲, 上次回朝的時候,天天在家里被吵鬧得苦不堪言的公爵大人第一時間就求見了太子, 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帶著幺子出去見見世面。 當然,只是見見世面而已, 上戰場拼殺什么的, 這種嬌生慣養的少爺做不來, 易修也不放心讓他上陣。 基于這一前提, 再加上何笙個性活潑好動, 還挺討他喜歡, 因此將軍大人對這個“空降親兵”優待得很,并不以軍中那些過于嚴格的紀律來要求他, 往常闖了什么禍,也是包庇為主。以至于全軍上下都知道大佬身邊來了個頗受寵愛的小猴子, 沒事兒最好別去招惹。 何笙善心大發幫助難民也不是第一次了,魏吳兩國常年征戰,邊關的百姓生活自然困苦, 大量流民爭先恐后地往關內涌, 路上累死餓死的不計其數, 即使吳國國內條件比魏國好上不少,路邊也常見餓殍,其狀相當凄慘。 不食人間疾苦的小少爺對這些人十分同情,再加上易修慣著他,口袋里總有不少零食小吃,路上還真救了不少瀕臨餓死的災民。 他也聰明得很,救人并不大張旗鼓,因此還沒遇到過弄巧成拙的糟心事。 快餓死的就給食物,快病死的就給醫藥,有時候還會得寸進尺地把人帶到醫療帳去大搖大擺地找軍醫——易修開始的時候是有心阻止他往回帶這些不明不白的人的,可后來見他辨識敵友的能力還不錯,撿回來的人在治療之后也通常能為軍隊提供服務或情報,便半推半就地默許了他的行為。 這也是蘇懷瑾能順利得救的一大重要因素。 而現在易修糟心的源頭,也正是為此。 他一向都是一個利益主義者,何笙救回來的人,有用的留下,沒用的最多給簡單包扎便趕出營去,他的軍營既不是救濟站也不是難民營,后方好不容易籌措的糧草給手下的士兵還嫌少,可不是用來給無用的災民療傷果腹用的。 而那個失去記憶的男人所受到的待遇,卻明顯有些過于優渥了。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蘇懷瑾玩笑似的猜測還真有點符合事實:易修那樣優待他,就是因為他那張臉。 不過自然不是太子殿下見色心喜,他這么做,其實是為了討父皇的歡心。 世人皆道他易修占盡便宜,出身尊貴、凡事一帆風順,就連大多數將領總要考慮的與帝皇的平衡關系都因為他特殊的身份而被減弱到微乎其微的地步,可這世界上,哪兒來那么多理所當然的好事兒呢。 吳王年紀大了,說實話,遠不像年輕時候那么雄心壯志明辨是非,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老年時候的剛愎自用和疑神疑鬼中去,連自己一直以來倚重的兒子都不能幸免。 易修很清楚這一點,他也清楚自己這些年風頭太盛,已經犯了大忌,在盡量收斂自己的勢力的同時,他也在想盡辦法討好那位雷霆雨露的君王。 父子之間走到這種地步,不能不說是悲哀,但也幾乎是出身皇家注定的結局。 易修對此適應良好,每次出征,都會在各地為吳王搜羅各種珍奇事物,或祥瑞,或珍寶,反正要能把老頭子哄高興了,他下一次出軍就能打得更舒坦一點兒。 而這次,蘇懷瑾就是他打算進獻上去的“寶物”。 這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吳王寢殿的密室中,藏著一位絕世美女的畫像,或行或坐,或舞劍或撫琴,一張張記錄了她日常生活的畫像堆滿了密室,筆觸細膩、滿懷情感,似乎能從中窺見一個鮮活生命活生生的音容笑貌,甚至感覺畫上的人在呼吸。 易修也是在年幼的時候無意中闖進去的,那次是一向溫和寵溺的父皇第一次對他發那么大的火,罰他在祠堂緊閉了三天三夜,連皇祖母親自求情都沒用。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易修明白了宛容殿里那些成群的美人們為什么總給人感覺微妙的相似——或是五官,或是身段,其實她們像的都是這一個人! 這件事情,除了母后他沒有向任何人說過,多年來對此三緘其口,可每次在外搜羅美人的時候,他便也會按照那個標準去尋找,果然每次都得了十分贊賞。 這么長時間下來,“那位”的容貌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在他腦中根深蒂固,以至于一見到何笙救回來的那個人洗干凈的面孔,盡管性別迥異,他也在瞬間便認出了,這人竟與那畫上美人長得別無二致。 正好這次出來沒有找到足夠新奇的東西,而父皇的生日又眼看就要到了,這簡直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易修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卑鄙,亂世人命賤如塵土,這個人既然已經淪落到那種地步,想來應該是不會介意進宮去享受榮華富貴的,大多數人在面臨生死選擇的時候,尊嚴相比之下什么都不是。 就算他介意,他的心情也不在太子殿下的考慮范圍之內。 可現在,易修卻突然發現,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原本把這個“蘇公子”當作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能夠任由自己cao控的草包飯袋,吩咐手下人好生醫治后便不再去關注他的消息,只把人養著,等回太子府教教規矩就在壽宴上呈上去。 說到底,他對這個被自己擅自決定命運的人也不是半點兒愧疚之情都沒有,之所以不聽不問不見,也就是想逃避而已。 可有些人的光芒,不是被忽視就能遮掩的,盡管易修幾乎是刻意地不去打聽有關于那人的事,閑言碎語竟也源源不斷地傳到他耳朵里來。 他聽聞他在好醫好藥的將養下一天天康復起來,言談舉止優雅得宜,令人如沐春風。 他聽聞他竟有一身的好醫術,在傷兵營里幫了幾天忙,找回手感之后連李大夫都自愧不如。 他聽聞他腹有詩書,與監軍的文官集團都能相談甚歡,雖然因為失去記憶的原因對天下大勢不能說出多精妙的見解,但于舞文弄墨一道上卻將那些日日眼高于頂的翰林斗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