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之詩[娛樂圈]_分節閱讀_85
香檳砰地一聲打開,酒像噴泉一樣灑在人群身上。眾人放聲大笑,小冬站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感覺那些快樂從來都跟自己無緣。 白晝越過人群向這邊看過來,小冬的眼神跟他碰上了,有點自卑,像被灼傷了一樣迅速地低下眼,轉身走開了。 深夜人群逐漸散去,酒吧也靜下來了。最后一批客人走了,服務生清理了地面和桌椅,關門下班。 小冬出了酒吧,外頭寒風呼嘯。他攏起了領子,看見旁邊的巷子里有火光閃爍。 白晝靠在墻邊抽煙。他看見小冬,把煙扔在地上碾滅了,低聲說:“過來?!?/br> 小冬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白晝一把拉過他,把他按在墻上親吻。小冬剛開始有點抗拒,后來推他的手軟化下來,勾住了他的脖頸。 兩人在黑暗里親吻,白晝的身體高大厚實,像是一堵墻,把寒風擋在了外頭。 小冬低下頭說:“外頭太冷,去我那兒吧?!?/br> 兩人拍吻戲還算過關,親了五六條就過了。唐峰在肖雋的高壓之下,完全跟角色融為一體,把自己當成了白晝本人,內斂的外表之下暗藏的情緒狂野而又深情。 林河跟他搭戲很有默契,完全把自己托付給他。孟小冬的情緒中總帶著股壓抑感,時而又偏激易怒,在這兩者中間游走不定,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情/欲因為畸形而顯出一種頹靡的艷麗感。 林河的人格跟角色有類似的地方,有先天加成就顯得格外真實,那種收放自如的感覺讓肖雋非常滿意。 夜里十二點,肖雋還挺精神,拉著劇組去公寓拍激情戲。 唐峰在保姆車上見縫插針地補了個覺,打了半個小時的瞌睡。到了地方肖雋布置好機器,清了場,說:“開始?!?/br> 白晝跟小冬進了公寓,屋里一片漆黑,兩人進了玄關就開始接吻。破舊的小公寓里堆滿了雜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白晝把小冬抱起來扔到床上,霓虹燈從窗外照進來,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一點亮光。 肖雋在沉默中忍無可忍,喊停,吼道:“情緒呢白晝?你做俯臥撐呢?” 唐峰抓了抓頭發,坐起來沒說話。肖雋走過去,像教練激勵運動員一樣,拍了拍他的臉。唐峰被他拍的生疼還有點傷自尊,有點憤怒的小火苗往外冒了。 肖雋說:“生氣嗎?” 唐峰忍耐著說:“不生氣?!?/br> 肖雋又拍了他兩巴掌,說:“生氣了嗎?” 唐峰頭上青筋暴露,說:“生氣?!?/br> 肖雋說:“生氣就對了。一年前他跟你上了床之后,一聲不響地就跑了。你還沒想明白自己是不是愛他,他就先默認你是個人渣,你憋不憋屈?孟小冬在你心里是個放不下的疙瘩,你再見到他生不生氣?想不想揍他一頓?” 唐峰心想:“我想先揍你一頓?!?/br> 肖雋看出了他的心思,說:“等拍完了歡迎你跟我約架,文的武的都行。但是拍戲你就得給我認真,懂?” 唐峰咬牙切齒地說:“懂了?!?/br> 肖雋成功地把他的火氣勾引出來了,坐回監視器后頭,說:“a?!?/br> 白晝把小冬扔在床上,對他十分粗暴。小冬開始有點畏縮,片刻適應了這種感覺,緊緊地纏在他身上。他們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像兩頭野獸,充滿了情/欲的味道。 肖雋這次覺得挺滿意,唐峰的憤怒就是他想要的感覺。這一場拍的算是順利,肖雋喊了咔,說:“明天五點起床拍晨跑。你倆就在這住吧,回旅館歇不了兩個小時又得往回趕。東西也不用收拾了?!?/br> 唐峰也累了,打了個呵欠說:“行吧,我睡沙發?!?/br> 林河沒說話,似乎還沉浸在角色里。自打電影開拍他就刻意跟唐峰保持距離,免得生活中的感情帶進來,破壞了人物關系。兩人各自休息了,次日一早,肖雋布置了機位,開始拍晨跑。 他還算有人性,知道東北的氣溫跟上海不是一個量級的,給他配了身暖和點的運動服。 白晝下樓跑步,邊跑邊想自己跟孟小冬能不能有未來,自己喜歡他嗎?是出于愛還是出于同情,亦或是兩者都有?他想不出個答案來,但是他覺得孟小冬對自己來說是個放不下的人。 小冬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少年時代他就是這樣天天跑步的。 他站在在跑道外,白晝沖刺過終點。校園里的樹蔭濃密,回憶里充滿了聒噪的蟬鳴聲。 回憶的部分等到夏季拍攝。唐峰休息期間在一邊看劇本,劇本里白晝注意到小冬總來看自己,知道他就住在自己家隔壁,叫孟小冬。白晝想和他一起回家,小冬臉上被父親打青了,覺得自己很丑,低頭就跑。 白晝被他撇在原地,有點失落。校隊的同學說:“孟小冬是個同性戀,要離他遠一點?!?/br> 白晝說:“別胡說?!?/br> 那人半開玩笑地說:“他老是來看你,你小心他看上你?!?/br> 高考結束了,小冬不出意料地落了榜。白晝上了體育大學。隔壁傳來怒罵和哭喊,還有酒瓶子稀里嘩啦摔碎的聲音,他知道孟小冬又挨打了。 孟小冬兩天沒出門,白晝有點擔心,去他家看他。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撞見小冬正在化妝,不禁愕然。 孟小冬覺得無地自容,白晝卻被他吸引,忍不住跟他越了線。 發生關系之后白晝有點慌,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因為愛他,還是單純出于好奇而嘗試。孟小冬則沒有勇氣跟他要求未來,加上父親天天辱罵毆打他,他心灰意冷,悄然出走,去了另外一個城市打工。 這便有了一年后,兩人在酒吧重逢的開端。 故事回到寒冬,孟小冬以為白晝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深夜他從酒吧下班回來,白晝等在他家門口,抽了一地的煙頭。 他說:“給我把鑰匙,干等著太冷了?!?/br> 孟小冬那一剎那特別想哭。他開了門,白晝給他帶了點外賣,把飯放在桌上,說:“你沒吃飯吧?” 小冬把備份鑰匙遞給他,手忍不住打哆嗦。白晝接過鑰匙,穿在自己的鑰匙環上。他說:“最近放年假了,我能常來。過了年訓練要緊一些,到時候只能抽空過來看你?!?/br> 孟小冬還是有點遲疑,說:“你有前途,跟我在一起對你影響不好?!?/br> 白晝有點不耐煩地說:“別想那么多,我自己的事誰也干涉不了?!?/br> 孟小冬笑了笑,對他們的未來還是有點不確定。然而白晝已經決定住下了,態度堅決不容置疑。兩人吃完飯,倒在床上睡了。次日是周末,外頭下了大雪。小冬趴在窗戶上看雪,白晝也陪他看。 外頭白茫茫的十分靜謐,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感覺純凈而美好。 良久雪停了,白晝在家里閑不住,帶他去滑冰場滑冰。 小冬不會滑,呱唧呱唧摔了好幾個屁股蹲,愁眉苦臉地坐在地上。白晝哈哈哈笑了一陣子,說:“學滑冰得先會摔跤,感覺站不住了就往前撲,這樣還能用手撐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