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深_分節閱讀_14
柳意深處于發情期的這幾天,沒有抑制藥物,屬于Omega的身體根本抵抗不了Alpha的誘惑,生理上只能順從地迎合,然而在心理上,柳意深卻感到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屈辱。 每每被折騰到了最后,柳意深迎接著言簡不斷噴薄的炙熱,他多么想要推開身上的言簡,可他被言簡壓得牢牢的,只能被迫承受,被燙得幾度昏厥。 想著醫院里被病痛折磨,時日無多的父親,在獄中被關了幾年的弟弟,柳意深太過思念他們,也迫切地想要逃,逃出這個看似華麗的“囚籠”。 發情期的最后一天,當再次與言簡對視,柳意深的淚水不自覺地流出,他哭著說:“我……我想回家?!?/br> 言簡的心頭一痛,不禁怔在了原地。 恍惚中言簡想起了初次遇見柳意深那時候,十幾歲的柳意深眉眼靈動,臉上掛著爽朗的笑意,他一眼掃過人群,目光就定格在了柳意深那里。 與內斂寡言的言簡不同,即使家庭條件不好,柳意深也一直奮發圖強,樂觀向上,他身上有著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一張嘴巴在辯論賽中能說會道,籃球場上也常常能看見他矯健的身影。 言簡記得柳意深笑嘻嘻地摸著他的頭,調侃地喊他“小簡弟弟”;柳意深在第一次發情時,那個主動熱情的吻,以及嘴里令言簡寒心的那一聲“舟川”。 言簡也記得柳意深吃蛋糕時笑起來的動人模樣;抱著吉他唱歌時,他眼中的璀璨萬千…… 只是此時,柳意深卻滿臉淚痕,眼里一片昏暗。 揪著言簡的衣領,柳意深眼眶發紅,眼淚不停地滑落:“言簡,我……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是開心了會笑,疼了會哭的人??!” 柳意深近乎崩潰地大喊著,而在言簡的印象中,他從未如此的悲傷絕望。 “求你……求你放過我!放我回家,好不好?” 言簡不答,他伸手緩緩抹去了柳意深臉上的淚,將他摟得更緊了。他能清楚感受到懷里柳意深的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也逐漸開始發燙。 柳意深還在發情期內,信息素紊亂,仍是沒有恢復正常平穩的狀態,經不起一點刺激,還需要與Alpha的結合來紓解。 “最后一晚了,再做一次?!毖院喺f。 聞言,柳意深剛想搖頭,下一秒卻被言簡吻住了。 這次言簡很溫柔,像是回到了四年多前,吻得小心翼翼,柔如細雨。 沒一會兒,柳意深就坐在了言簡的身上,一整夜未停,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別,柳意深早已渾身虛軟,而言簡卻戀戀不舍,不知饜足。 白天在公司的時候,言簡終于點頭答應,與鄭舟川見了一面。 鄭舟川本想禮貌地寒暄兩句,言簡卻擺擺手,讓他直接說重點,別浪費時間。 “意深他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br> 這話從鄭舟川嘴里說出來,言簡覺得尤其的諷刺可笑:“我憑什么相信你?!?/br> 鄭舟川愣了愣,他仍是有些不習慣,無法將從前那個不愛說話,性子孤僻的小學弟,與眼前冷漠的年輕言總聯系到一起。 “你可以不信我,但應該相信意深,他陪著你快五年了?!?/br> 言簡沒回應什么,隨后就讓秘書曹誠送客了。 鄭舟川那話只說對了一半,柳意深跟著他的確快五年了,但這么久了,他們的關系,始終是一場交易。 如今交易的期限快到了,他也留不住柳意深了。 從晚上持續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柳意深中途昏了幾次,又被弄醒,這時候徹底軟成了一灘水,閉著雙眼,已然睡著了。 言簡貼著柳意深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同時也親吻著他的側臉:“柳意深,我已經標記你了,你知道解除標記的后果嗎?” 睡夢中的柳意深只從鼻間發出了一聲輕哼,沒法回答,但他之前還清醒時,是一再說過的。 他流著淚,一遍遍地求言簡放過他,求言簡解除他身上的標記。 言簡的手指動了動,一邊緩緩松開了與柳意深相扣的手,一邊又咬住了柳意深的后頸,新留下的齒痕,毀掉了上一次刻下的印記。 最后在柳意深的唇上,言簡落下了輕柔的一吻:“你可以回家了,深深?!?/br> 第十一章 一覺醒來,柳意深的枕邊又空了,言簡似乎總是這樣,在他沉睡的時候,悄然離開。 不過這樣也正常,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情侶,言簡當然不可能摟著他,等他睜開雙眼時,再送上一個溫柔的早安吻。 他們之間,再多的溫存都是假的。 柳意深眨了眨眼睛,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才緩緩坐起身。 他身上的信息素氣味減淡了許多,脖子處也留下了被反復啃咬過的齒痕,很深很重,毀了之前整齊的印記,疤痕也許一輩子都去不掉了,柳意深儼然已經成了一個被Alpha解除標記的Omega。 渾身上下酸軟無力,柳意深卻倍感輕松,因為一顆心自由了。言簡終于放過了他,他們私下里的關系也徹底斷了。 柳意深走出房間后,就見到了家政阿姨,她做好了飯,也拖出了一個行李箱。 柳意深認得,這是他的紅色行李箱。 之前言簡親自去了一趟靜安花苑,將柳意深的衣物帶了回來,這時候也幫他收拾好了。 其實柳意深早有離開的打算,他自己也整理過行李,很多衣物他都不準備要了,只裝了一些放在行李箱中。他的行李箱一直放在靜安花苑那邊,隨時都可以拖走。 柳意深有幾分恍惚,或許言簡早就知道他要走的事了。 家政阿姨讓柳意深先吃飯,等填飽肚子了,助理安溢就會開車來接他,這些都是言簡吩咐的,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