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深_分節閱讀_6
柳意深的眼中閃過驚訝,但也沒有太大的動靜,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他睡得比較熟,所以都不知道言簡是何時回來,甚至還鉆進了他的被窩里。 柳意深的身上穿著睡衣,而言簡習慣裸睡,此刻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言簡裸露的結實胸膛緊貼著柳意深,使得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言簡平穩的呼吸,有力的心跳,而且他也嗅到了一陣奶香。 昨天那種屬于其它Omega的信息素氣味早就沒了,現在言簡的身上透著一股香甜,像極了他的信息素味道。 估計是抱著他睡了一夜的緣故,想到這里,柳意深的臉頰竟微微有點發燙。 率先醒來的柳意深,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什么,他悄悄打量著言簡的睡顏。白日里,言簡的頭發一般是梳上去的,露出飽滿的額頭與俊挺的眉眼,不過他常年繃著一張臉,不茍言笑,讓人難以親近。 但這時候言簡的劉海散落下來,閉著雙眼的他,一臉溫和平靜。柳意深覺得,這才像是二十七八歲時該有的模樣,不是過于成熟與冷漠,也讓柳意深暫時忘記了他是那個冷峻的言總。 柳意深是初三那年認識言簡的,當時言簡才剛上初一而已,在他看來,言簡的脾氣古怪,可腦袋瓜很靈活,是個挺聰明的小學弟。 柳意深在學校舉辦的運動會上,以及全校的辯論比賽中,都見過言簡的身影,他的個人表現也很出色,無論在智力,還是體力方面。 柳意深的籃球打得很棒,也經常參加辯論賽,因為他以前的嘴皮子可厲害了,是年級隊伍里的詭辯手。他常常一句話就堵得對方辯手啞口無言,他漂亮的眉眼平時含著笑意,可每當眉頭一橫,眼神一凜,也頗有氣勢。 言簡從不甘于現狀,原地踏步,他喜歡仰望高處,追逐更高的目標,所以他注意到了柳意深。 柳意深開始頭疼困擾了,自己怎么就被這個學弟給盯上了? 他聽說言簡家里很有錢,是富家少爺,而且言簡這個人的性子也好強,求勝心很重,柳意深并不待見這種爭強好勝的小鬼,可實際接觸下來,他才發現其實不然。 言簡平日里不愛說話,但一開口就一鳴驚人,性子耿直極了,他做事風格認真嚴謹,只是有單純的求勝欲,沒想太多,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的心思。 言簡與柳意深差了兩歲,當然爭不過柳意深,辯論賽中說不過柳意深,和他一對一的籃球比賽中,言簡也輸了。 柳意深揚起眉頭,伸手摸了摸言簡的頭:“小簡弟弟,這下服了吧,以后要乖乖喊我‘哥哥’?!?/br> 感覺柳意深像是在摸寵物狗似的,言簡瞪了他一眼:“柳意深,你……你別太囂張!” “哈哈哈……”柳意深禁不住笑出聲,“言簡,你不僅年紀比我小,個頭沒我高,現在連比賽也都輸了,所以你要愿賭服輸,喊我一聲‘哥哥’的?!?/br> 言簡雖是不服氣,但也不想耍賴,他想著男子漢能屈能伸,之后也就紅著臉,吞吞吐吐地喊了柳意深“哥哥”。 “柳意深,我將來會比你高的!” “是嗎?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br> 柳意深那時候也沒太在意,誰知言簡之后又進了和他一樣的高中,依然是他的學弟。 到了高三,柳意深畢業的那一年,言簡的個頭忽然就竄上來了,也確實超過了他。言簡還故意到柳意深的面前轉悠,他彎了彎唇,臉上的笑容帶著點炫耀的意味。 歲月匆匆,一轉眼就過去了六七年,回憶里言簡青澀的笑臉漸漸模糊,柳意深也已經快要忘了言簡笑起來的樣子,因為這些年,言簡似乎都不曾笑過。 柳意深將被窩里的手緩緩伸出,他這時突然很想摸一摸言簡的臉,可惜手伸到了半空,在即將觸碰到言簡的臉頰之時,他停住了,又縮了回去。 現在時間還很早,柳意深目前也沒有行程,不需要早起,他不想吵醒言簡,之后又靠在言簡的懷里,如同小貓一般乖巧安靜。 漸漸的,他又進入了夢鄉。 等柳意深再次蘇醒時,言簡早已不在身邊,床上只有他一人,墻上的時鐘也指向了十一點。 柳意深走出他的客房,剛踏進客廳就聞到了熟悉的香甜味道。 果然,桌上放著的小蛋糕,披薩,布丁和餅干等等,都是來自那一家“深意”甜品店。 店名和他的名字相似,柳意深也很喜歡那家“深意”甜品店,英文名就是簡單的meaning。柳意深是那家店的???,他幾乎把店里的每一樣甜點都吃了,覺得非常美味,吃不膩,奶茶咖啡和水果茶也很好喝。 偏愛甜食,對甜品糕點也感興趣的柳意深,一直想去找那里的糕點師傅拜師學藝,可惜那家店的糕點師傅,包括店長都神秘兮兮的,從不露面。 那家甜品店不是柳意深自己發現的,而是通過言簡。第一次是言簡買回來一個蛋糕,給他吃的。 柳意深一下子就愛上了這種味道,問了是哪家店? 言簡一開始沒說,后來柳意深問得多了,他才吐露出來。 分明這么好吃的甜品店,卻格外低調,毫不知名,這讓柳意深反而越來越好奇,他也問過言簡是怎么找到的? 言簡淡淡回應道:“朋友介紹的,柳意深,你吃個東西怎么這么多話?安靜吃就行了?!?/br> 柳意深:“……” 現在的言簡,真是個不好伺候的主。 桌上不僅有這些甜點,柳意深也見到了自己的手機。 柳意深的手機昨晚被言簡扔到了地上,之后也沒還給他,從昨晚到現在,他的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柳意深充著電才開了機,接著就看到了手機上無數條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幾乎都是鄭舟川發來的。 不想讓鄭舟川繼續憂心,柳意深立即回了消息,表示他沒事。而鄭舟川一收到信息,立馬就打了電話過來。 柳意深愣了愣,他思索片刻,還是接通了。 鄭舟川的語氣著急,在電話里問東問西的,反復確認了柳意深的情況,柳意深沒有多說,都是簡單的一句話帶過去。 鄭舟川其實半信半疑,他希望能盡快與柳意深見一面,柳意深卻淡淡說了一句:“改天吧?!?/br> 柳意深明白,他不能再輕易和鄭舟川見面,如果被言簡知道了,肯定又會不高興,而且萬一更大的麻煩惹上了身,他也會牽連到鄭舟川。 父親的病情持續惡化,他的腎臟衰竭,身體也每況愈下,征求過言簡的同意,柳意深這一周的時間里,白天幾乎都待在醫院內陪父親。 將近六十歲的父親,因為這幾年都臥病在床,顯得更加蒼老了。除了心疼養子柳意深,不想柳意深繼續為他cao勞奔波,這個男人也始終記掛著獄中的小兒子。 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有再多不好,也是血脈相連,他算了算時間,小兒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出獄了,他希望自己能撐到那時候。 柳意深握著父親枯瘦粗糙的手,安慰他說:“爸,你放心,你一定能等到弟弟出來的,很快我們就能一家團圓了?!?/br> 晚上,柳意深親自喂過父親晚飯,然后扶著他躺下,等到父親安然入睡后,柳意深才從病房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