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不要臉_分節閱讀_26
他打開煙盒,意外看到盒內細心地貼著一張小紙條:“只有左邊兩根是真煙,其它都是仿煙的糖,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不給你抽多?!?/br> 一看就是俸迎的小把戲,宮絳哭笑不得,將真煙遞給了副主編,幫其點燃,盡了意思,自己也點了根抽,按照應酬規則,送一根煙就夠了,對方未必抽得慣他的煙,意思過后還是會抽回自己的煙,俸迎給宮絳準備兩根煙,也沒毛病。 但是副主編卻把隨性的特質發揮到了應酬場合,吸了一口后,眼神登時變了:“好煙!這煙太有味道了,我喜歡!” 宮絳嘴角的笑意凝住了,這句話跟“我還想再多抽幾根”是同樣的意思表示。宮絳去哪再弄來幾根煙給他啊,只好硬著頭皮說:“您喜歡的話,我送您幾條,我看看這里有沒有賣?!?/br> “哎你別那么客氣,我就圖個新鮮,抽幾根就夠了?!?/br> 宮絳眼皮一跳:“幾根哪里夠抽,我去吧臺問問?!闭f完,他腳底抹油地快步走到吧臺,黑著個臉向盛名求救,“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你這不賣這種煙,辛苦你一下,幫找人去附近的煙酒店買三盒回來?!?/br> 他的煙說不上名貴,只是香味宜人而已,在這高檔大酒吧肯定沒得賣,但也沒廉價到隨便一個路邊攤都買得到的地步。 盛名嘆了口氣,從柜臺內拿出了三條宮絳正需要的煙,以看透人生的口吻道:“還真被那小子料中了?!?/br> 宮絳一懵:“什么?” 盛名搖曳手中的調酒壺,慢悠悠地道:“你家那小子傍晚時間跑過來,把這三條煙塞給我,說你可能會用得著,讓我幫你放著,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怎么,宮哥,不是你叫他來的么?” “沒有?!睂m絳抓緊這三條煙,步履沉重地走回原位。煙不重,卻像系上了名為“著想”的重石,沉甸甸的,重得他無力捧起,需要用盡四肢的力氣才承得起它的重量。三條煙的價格對于收入低微的俸迎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可是俸迎毫不猶豫,攥緊皺巴巴的錢為他付出這筆沉重,俸迎貼心地為他想好了一切,為他準備了一切,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如果連動嘴皮的功夫都輸了,他拿什么臉去面對俸迎的期待。 于是他坐到副主編面前,體面地送出三條煙,真誠地說出自己的請求,以禮為誠心,以照片為橋梁,打動了副主編,讓其為俸迎的試鏡破例開了門,然后他捧著一顆沉甸甸的心,體體面面地用新錢結了賬,帶著好消息回了家。 大廳還亮著奪目的白熾燈光,宮絳吃驚地望著坐在沙發上搖搖欲墜的俸迎:“你怎么還不睡?” 墻上的掛鐘指向了凌晨2點,時刻提醒現在是該睡覺的時候。 俸迎一哆嗦,剛要倒到沙發上睡個不止不休的身子立刻擺正了,他揉著酸澀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你怎么才回來???好晚哦,你不困嗎?” 宮絳無奈地扯開領帶,掛到衣架上:“應酬,有什么辦法?!比缓笏麖男洛X錢包里拿出錢,還給俸迎,“今晚謝了,還你錢?!?/br> “不要,小絳你不準跟我客氣,”俸迎不肯要,“而且我也不喜歡新錢?!?/br> 宮絳手里的新錢和舊錢,是區別接收對象的標準。需要客氣的,用新錢,不需要的,用舊錢。宮絳給俸迎新錢,等同于將俸迎視為前者看待。 俸迎不高興,家人不應區分高低貴賤,也不需要客客氣氣,就算是拿骯臟的舊錢也應心安理得,更何況,家人之間就不該談錢。 宮絳見俸迎一再堅持家人和錢的原則問題,不再強制要求俸迎收下,說這筆錢抵消房租后,就去洗澡了。一身薄荷清香走出來,只見桌上擺了一杯溫糖水和幾顆檳榔,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秀致的字跡勾勒出暖意的線條,每一筆每一劃都在訴說寫字人的關心與體貼:“以后不準那么晚回家了,知不知道等你安全回家,還要給你煮熱糖水好麻煩啊。我困死了啊,先睡了,你喝完趕緊睡覺覺,晚安安,小絳?!?/br> 糖水與檳榔,是解酒的寶器,他從未跟俸迎說過,只是在剛認識那會,無意中提起過,沒想到不經意的一字一句都被俸迎小心翼翼地捧起,貼在心口,時時刻刻銘記。他也從未叫俸迎等過他,俸迎卻以他安全為第一關注要務,寧愿困著也要撐到看他安全歸家。 窗外的風還在肆虐地刮著屬于深夜的冰寒,屋內的暖意卻從一杯糖水開始蔓延,然后滲透進肌膚,融入血液里。 這個冬天終于暖了,被家人捂暖了。 宮絳為了讓俸迎試鏡成功,做了不少準備。他先是找出近一年來的《尚左》雜志,讓俸迎邊看邊學習,然后帶俸迎去買了刊登在雜志上的同款服裝,再買了一臺單反和男士專用彩妝,最后幫俸迎上妝,讓其穿服裝拍照凹造型,調整姿勢到最合適的角度,親力親為地將俸迎塑造成最符合雜志要求的模特。 恐怕沒有哪個經紀人會像宮絳這樣做得那么細致,為模特這么量身打造,他甚至根據服裝的尺寸,吹毛求疵地要求俸迎增減手臂肌rou。他嚴格,卻也兢兢業業。為了找出適合服裝的妝容,他邊學邊拿模特模型做實驗,覺得有可行性了才上俸迎的臉測試,因為反復化妝和卸妝,對皮膚的傷害大,他不想讓俸迎吃一點苦。為了達到最佳的鏡頭效果,他也啃了不下十本攝影書籍,就為了找出一個適合俸迎發揮特長的姿勢和角度。 俸迎其實也累,為了應付這艱巨的挑戰,他需要不斷學習和嘗試沒挑戰過的風格,僅僅只是為了不知生死的試鏡。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宮絳從始至終都給俸迎灌輸這種理念,在最終結果敲錘定音前,絕不允許絲毫懈怠。所以俸迎從沒怨言,也不敢說一句拒絕。 即便他們人事皆盡,仍有一絲遺憾。俸迎要試鏡的是三月刊,恰好是冬春季服裝交換期,目前市場上能讓他們買到的《尚左》旗下服裝只有冬款,去年春款已下架,今年春款隨雜志發售而上市,這意味著俸迎將要在沒有準備春款的基礎上,憑自己這段時間積累的經驗和實力拿下試鏡,再拿下外封。 試鏡當天,兩人走到約好的試鏡地點前,俸迎突然掛到宮絳背上,湊到他耳邊說話:“小絳在外面等我就好了?!?/br> “喂,好好說話,”宮絳拱開俸迎的臉,“湊那么近干什么?” “哈?不湊那么近,你怎么聽得到……” 宮絳臉色一僵,直到俸迎續上后話,才恢復原狀。 “……我語氣里的喜怒哀樂?!?/br> 宮絳眉頭一抽:“為什么要湊近才能聽得到?而且,你說話的語氣有區別嗎?”不都是懶洋洋、無精打采的么? “因為我表達喜怒哀樂的語氣輕重緩急不一樣啊,比如現在這樣說話,表示我很興奮,然后這樣說,”俸迎又說了一句,“表示我不高興。聽出來了吧?” 語氣完全一樣好嗎!宮絳內心狂哮,這兩句語氣有區別嗎?! “有啊,”俸迎感應到了宮絳咆哮的內心戲,自我回答,“前面那句語氣輕快,后面那就語氣沉重,明明不一樣啊,為什么你聽不出來,噢我知道了,”俸迎一敲掌心,“因為我們有年齡的代溝?!?/br> “……”宮絳默默地轉身,瀟灑地揮手道別,“我出去了?!?/br> “噢,給你?!辟河m絳,把一樣東西塞進他手里,“只給一根?!?/br> 居然是一盒他心心念念的煙。 宮絳如蒙大赦,喜上眉梢,如果他是狗腿的奴隸,這會兒肯定跪下來磕頭,響亮地大喊一聲:“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跟裝了馬達似的三兩步出了雜志社,興奮地打開煙盒。 “……” 嘣——他聽到神經斷裂的聲音。 煙盒里只有一根……呃,仿真煙,本質就是一根做工像煙的糖。 “咔擦!”他一口咬斷“煙嘴”,惡狠狠地嚼個蹦嘎脆。 作者有話要說: 論大俸寵老婆的百種姿勢=v=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有一對姐妹花向大門走來,只見陰測測的寒風中,一位有著猙獰刀疤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根煙,咬一口磨一次牙,就像鬼神小說里那瘋狂嚼著人骨的惡鬼,窮兇惡極。姐妹花嚇得臉色煞白,捂緊手提包,想進門又不敢進,小心翼翼地倒退,生怕這惡鬼突然撲上來將她們撕咬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