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故宮修文物_分節閱讀_27
“這有什么關系!”陶修笑道,“你又不是專業的,剩下的讓陳叔找專業人士去看去!” 陶修比琴堂要矮,幫著他繞圍巾有點吃力,琴堂只好稍微彎了彎腰讓他好弄一點,這樣的動作讓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軟綿綿的圍巾在脖子上一圈一圈圍繞的感覺有點奇怪?!疤招??!鼻偬猛蝗坏??!霸趺戳??”陶修幫他整理了最后一下,這才滿意道,“什么…事…”還沒說完就被琴堂抱在了懷里。 距離他們上一次親密接觸已經是幾周之前了,這段時間陶修一直非常忐忑,他不敢問琴堂他們之間現在是什么關系,也不知道該怎么更自然的相處,這么一想,竟然也就幾周過來了。但是這不代表陶修心里不難受,他能感覺到琴堂應該是有什么瞞著他,可是琴堂如果不愿意說,他也就不愿意多問。 “怎么了?”陶修一句話問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哽咽。 “沒什么?!鼻偬玫穆曇魷睾陀值统?,“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你?!?/br> 還需要什么呢?陶修把臉埋在琴堂的頸窩里,應該感激才對啊。 下班之后兩個人沒有直接回家,打車去了陳叔的家里,陳叔住在離單位不遠的一個套房里,挺大的,陶修也只是剛來這邊的時候去過幾次,之后除了逢年過節就基本上沒去過了,時間一長他倒有點忘記在哪一棟了,只好給陳叔打電話問問。 陳叔的語氣很不好:“陶修?” 陶修還沒說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后就聽到他師父在那邊喊道:“孽徒!快來救為師出去!” “……”哦忘記了,師父還住在陳叔家里呢。 最后還是陳叔把電話搶回來之后告訴他們具體的住址,陶修這才帶著琴堂找到了地方,是鐘啟開的門,鐘啟開門看見他就朝他撲過來一把把他拽進了屋子,然后才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琴堂,又不能把徒弟的男盆友關在門外,只能冷著臉給琴堂扔了兩個鞋套,琴堂拿著奇怪的藍色塑料袋站在門口一臉懵逼,陶修哭笑不得的逃脫師父的魔掌,跑過去幫琴堂把鞋套給套上。 陶修一蹲下來鐘啟就不高興了:“怎么著,還得伺候??!” 琴堂在怎么也聽出來陶修師父的不高興了,局促的蹲下來,接過陶修手里的另一個鞋套,笨拙的幫自己套上,陶修蹲在地上看著他弄,趁著師父不注意小聲道:“咱們待一會就走?!鼻偬枚髁艘宦?。 “兔崽子!”鐘啟坐在沙發上怒道。 陶修顯然是已經非常熟悉師父這種謎一般的憤怒點,完全沒當一回事的端了茶過去孝敬:“師父你最近身體還好么?”鐘啟豎著眉毛:“我在這里天天都要憋死了!”“聽他瞎說?!标愑钸_笑道,“他在這待得挺好的,你最近不是還喜歡玩那個什么游戲?”“什么游戲?”鐘啟裝糊涂,“我在這里非常孤單,要不徒弟你送我回去吧?!碧招捱€沒說話,陳宇達打斷道:“這可不行,下周還得去醫院做一次檢查,至少也得等那之后?!?/br> 鐘啟怒道:“你上周也是這么跟我說的!而且誰會一周做一次體檢?”陳宇達語塞。 陶修覺得他師父在這住的還挺舒服,也就沒搭理師父的話,轉身跟陳宇達說那批文物的事,陳宇達驚訝道:“已經全都鑒定好了?”陶修扯謊:“差不多了吧,不過你最好找鑒定所再給看一遍??!” “這是什么?”鐘啟好奇的過去琴堂那里要搶箱子,琴堂下意識的的拖著箱子往后走,鐘啟瞪著他道:“怎么著?怕我搶??!”陶修眼看著師父又要發火,趕緊過去從琴堂手里把箱子拿了過來,然后就地打開給他看,鐘啟倒也沒揪著琴堂不放,看到一箱子的文物鐘表倒是高興的很,跟著蹲下來在里面翻揀起來。 “我們沒有什么工具,完全是靠運氣?!碧招藿忉尩?。 “什么狗屁的運氣啊?!辩妴⒗渲樐贸鲆粔K來,”這是假的吧?” 陶修過去把那贗品放回去:“這個確實是假的,陳叔就是讓我來進行簡單的鑒定嘛?!?/br> “你會鑒定個屁啊?!辩妴⒘R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教你的東西你都不知道哪百年就丟掉了!” “……” 鐘啟看了半天把怒火轉移到陳宇達身上:“鑒定這東西你找我徒弟?我就在你家里,你帶回來讓我給你看看不就得了,他每天那么多事,你還給他找事!” 陳宇達被罵的猝不及防,狠狠的瞪了陶修一眼,笑了幾聲假裝沒聽見,陶修也跟著笑了幾聲,蹭到琴堂身邊跟他咬耳朵:“今晚就不該來的嗚嗚!”琴堂捏了捏他的手。 鐘啟在里面翻了翻無語道:“你這什么鑒定啊,很多都是不對的啊,你這邊都是真的?我看也有幾個假的嘛!” “……所以說我并不專業??!”陶修辯解道。 為了再次引火上身,陳宇達過去把鐘啟拉起來,順手把箱子扣上,認真道:“我今晚就給鑒定所的打電話,明天必須派人過來鑒定!” 鐘啟瞪了他們一眼,氣哼哼的走了。 時間也晚了,陶修和琴堂婉拒了陳宇達要留下他們一起吃飯的邀請,把箱子丟下就走了。 陳叔家外面的樓道里的燈好像是壞了,陶修只好把手機電筒打開看路,琴堂則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握著他的手,陶修感受著那低于常人體溫的手掌,臉上有點發燙,琴堂在黑暗里跟著陶修往前走,一步一步走的非常艱難。 他的身上又開始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坐了一天的緣故,他的手臂發酸發脹,腿也是幾乎不能長時間站立,身上則是處處都帶著被疲憊的沉墜感,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倒下似的…只有身邊這個人,琴堂迷茫的看了一眼正認真看著前面的陶修,他的側臉大半部分隱沒在黑暗中,只有一點點被手機的燈光照亮,露出形狀漂亮的鼻子和嘴巴,還有一直閃閃發亮的瞳孔… 可是身上真的太疼了。 好不容易走出樓道,外面的路燈很亮,陶修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想跟琴堂說話,卻發現自己的手早就沒有了知覺,琴堂死死的抓著他的手,這時候疼痛感才綿綿的纏上了他的腦袋,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覺到琴堂的情況不對! “琴堂?”他晃了晃手臂。 琴堂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似的,猛地一松手,卻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陶修確信他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第四十四章 剛走出陳叔家的樓道,琴堂就因為身體不堪重負倒在了地上,這種負擔不是來自于身體的負重,而是來自于身體的不匹配性,陶修臉色煞白的半跪在琴堂身邊,摸著他僵硬的垂下來的手臂和腿,腦子里還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什么匹配不匹配的東西,怎么辦?陶修看到琴堂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心都要碎了,著急的不知道是要送到醫院還是先回家比較好。 “能站起來嗎?”陶修小聲道,“是不是很疼?” 琴堂勉強的笑了笑,可是因為腿和手臂都無法發力,整個人只能癱軟的半靠在陶修身上。真是非??尚?,琴堂心里想,我沒有這手臂和腿也照樣存在了那么久,這只不過才讓我擁有了這么短的一段時間,我居然已經離不開了,現在的自己像個殘廢一樣,還得讓陶修幫助他站起來,真是該死。 “哎陶修你沒走太好了,你圍巾忘帶了!”突然陶修聽到樓道里傳來師父的聲音,伴隨著快速的腳步聲。 陶修一驚,可是帶著琴堂躲開一驚來不及了,扭過頭就看到鐘啟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怎么著,你們倆在門口求婚?倆都跪門口干嘛?” 陶修想站起來,可是肩膀上壓著琴堂的重量,顯得有點吃力。鐘啟這才看出來不對勁,跑過來,看著琴堂明顯錯位的手臂驚訝道:“怎么回事?摔到骨折了?”不知道又拉動了哪一根神經,琴堂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陶修也顧不上什么秘密了,眼睛都急紅了:“師父,幫幫我?!?/br> 鐘啟幫著陶修把琴堂又給搬回了屋子,陳宇達瞠目結舌的看著兩個人抬著一個人回來了,想問話看到琴堂緊皺的眉頭和陶修通紅的雙眼又憋了回去。 “我開車把他送去醫院吧!”陳宇達道,“看樣子這還挺嚴重的,你們怎么走的啊,怎么摔成這樣?” 陶修趕緊制止道,“不要去醫院!” “瞎說什么!”鐘啟抬手打了他一下,“都這樣了還不去醫院,等著他截肢嗎!” 陶修手在口袋里緊緊的捏著那塊他一直隨身攜帶的懷表,心中難受極了,怎么辦?知道他的身體是不匹配的自己居然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還變成了這幅樣子!“陳叔你送我們回家吧!”陶修突然道。 陳宇達還沒說話,鐘啟就怒了:“你是不是腦子也撞出毛病來了?這種情況不送去醫院你是想干嘛?!你看他這樣子,怎么著,沒見你的幾年你還學了醫么!”陶修不知道怎么解釋,越想越著急,可是著急解決不了問題,陶修強忍著心里的焦躁,壓著聲音道:“他這不是骨折的問題,先送我們回去好嗎?”他最后一句話是對著陳宇達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