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與大佬二三事_分節閱讀_48
雖然他的預感以及所有的感官都挺廢物,但是侯岳還是決定今天留下來,因為憑他廢物的預感,總感覺昨天劉五沒打電話,是在猶豫什么,對著一條信息看了將近一小時,今晚說不定會按耐不住打過去,或者有人打進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偏偏執著至此,就斷定劉五的電話有貓膩。 確實有貓膩不是嗎? 這個年頭,連乞丐都能混上一步智能手機。他劉五雖然沒有固定工作,但是工資卻不低,不論是張鈞的酒吧還是他的酒吧,給出的工資絕對不低,除非這人不想用,或者不敢用。 劉五看著手機上僅有的兩條信息“回電”來自不同的號碼,他摸兜沒找到煙,想起來這幾天侯老板感冒,連帶他的煙也快跟著忌了。 搓了搓鼻子,狠吸了兩下濕潤的空氣。 電話這次沒遵循以往的規矩,第一聲響起,那邊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來。 “那小孩趕緊處理掉!”對面的人火急火燎的,仿佛口中的人是個捻子已經點燃的炸|藥。 劉五搖頭笑了半聲,戛然而止,他正對二四五洋樓,習慣性望著的窗戶,窗簾在窗戶里動了動,非常巧妙,非常警覺半秒后不動了。 “哼!怎么處理,你教我?!?/br> “你想死別拉上我,動用真實身份助養一個小孩,你確定你不是想他死?我能查到的,李國棟同樣能找到,哦~!提醒你一聲,錢九現在在津市?!彪娫捔硪欢说娜?,從動怒到威脅再到幸災樂禍。 劉五冷哼一聲,渾不在意的說:“來呀!讓他們來找呀!你的人跟了我好幾年,攪黃李國棟那么多回,我現在回去,你覺得你能比我好過嗎?” 男人強制壓住怒火,完全不解的問:“我搞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留那個小孩兒,救他,你保得住他嗎?你盡管走,我找人處理……” 劉五突然提高嗓音:“他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伍陽,我沒記錯,你姑娘今年三歲……” 被叫伍陽的男人,怒火沖天的吼了句:“你又要干嘛?!” 劉五自知卑鄙的拿捏住了伍陽的弱點:“不干嘛,看好你姑娘,別盯著那孩子,跟他沒關系?!?/br> 伍陽爆喝一聲:“狗|屁沒關系!” 劉五慢條斯理的問:“錢九為什么在津市?” 伍陽喘著粗氣說:“洗錢,……李國棟這些年打著你的幌子,支了個大攤子,呵呵!” 劉五咬緊后槽牙,咬肌在黑暗中現了型,他問:“走哪條道洗?” 伍陽:“錢九有個得意的干兒子是津市的地頭兒,酒店,飯店,酒吧,什么都做,那個地方你待不下去了,走吧!” 電話掛斷,劉五很想順著墻出溜到地上坐會兒或者干脆躺倒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只是有人正看著他,他還想搶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畢竟已經淪落至此,他猜想也該到底了,就算反彈也該輪到他了。 很想開口把人喊下來,送顆煙或者聊兩句。 世人總說有種情緒叫孤單或者寂寞,他只身一人海角天涯的時候,從來沒感受到過這種情緒。 但是此時,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單! 特別是,窗簾后的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锃亮,放著光,執著的盯著他,看的他心發毛,心尖顫栗。 這種對窺探的人來說刻意隱藏的眼神,卻在劉五眼中無處可藏,他對那雙眼睛給予了期盼,哪怕是一只眼角的余光,對他來說也像艷陽的余溫,有意無意中他都忽略不了那雙眼睛,以及那雙眼睛的主人。 二樓客廳的窗簾忽然拉開兩掌寬的一條縫,侯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牛舔卷毛,臉出現在窗戶里,下巴,鼻頭,額頭都貼著玻璃。乍一看,這畫面,挺驚悚。 連著幾日的雨,洗凈了道路,也洗凈了夜空。半個月亮也非常亮,銀河招搖著橫亙而過,美則美,就是時候不對,侯岳想。 他聽了個大概,窗戶沒開,劉五聲音也的確不小,好像并沒有避諱他的意思,索性窗簾拉開,大家一起賞賞天上那半塊月亮。 侯岳仰頭望天,劉五仰頭正好能看到他下巴和脖子,“吵到你了?” “呼啦!”窗戶推開,潮濕的空氣撲了侯岳一臉,他想了很久要不要說點正經事,可是他和劉五能有什么正經事聊,自嘲的笑了笑說:“賞月,不聊天,謝謝!” 第25章 甩了他 推開窗戶完全是出自沖動,沖動過后又有些尷尬。畢竟偷聽別人打電話很沒素質,侯岳不止做了,還被抓包。 兩人好似都沒有聊天的想法。 侯岳只是看不慣一個人總往陰暗的角落里鉆,樹蔭下,墻根下,黑暗窄巷中……如果剛才他在一樓,他會跳出窗戶,把人拽出來。 然后呢? 他憑沖動做事,幾乎成了習慣,就像劉五習慣待在陰影中一樣。 一切看似有道理,一切又看似毫無道理。 空調機工作的嗡名聲,叫的原本煩躁的人,頭更大了。侯岳回手把自己屋里的空調關了,只是這條窄巷是兩排樓背對著形成的,還有不少空調機在工作。 嗡鳴聲中,偶爾摻雜進幾聲夏夜蟲鳴,托了雨季的福,這會兒沒有蟬鳴,否則能煩死。 劉五看侯岳從支著頭望月,變成趴在胳膊上,這么過去十幾分鐘,他催促:“去睡吧!” 侯岳一個激靈,低頭向下擰眉看他,脫口而出:“你怎么了?” 這話一出,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劉五張了張口,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他沒想到侯岳會這么問,直白的叫他接不上話。 侯岳一揮胳膊,攏著木窗要關窗戶,非常煩躁的胡擼了兩下卷毛,說:“睡吧!” 劉五趕緊喊了聲:“等等!” 侯岳停止所有動作,應他所求就這么等著,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最后也不知道到底過去多久,在劉五又習慣性去兜里找煙的時候,二樓的窗戶“哐當!”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