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修真]_分節閱讀_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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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覺得對不起她?”顧白棠卻如此問道。 姜夙興一挑眉,轉過頭看著顧白棠,笑著問道:“此話何解?我從來沒說過這話?!?/br> “你雖然沒說,卻是這樣想的?!鳖櫚滋膮s并不與他對視,而是直望著海面,黑眸如水,側臉輪廓分明。 “楚姑娘鐘情于你,可是你姜家主心不在此,她留不住你,便只能替你守住你的家鄉??墒沁@份心意你必然不能回報,卻也不能拒絕,因為你還得仰仗著楚家對玉屏多家關照??雌饋砟憔拖窭昧顺媚飳δ愕那檎x,因此你覺得愧疚于她?!?/br> 沒想到顧白棠竟然說出這一番話,姜夙興自己都沒敢深想的問題,就被他這樣三言兩語給說了出來。 “想不到你顧二哥還有看問題如此通透的時候……”姜夙興低聲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顧白棠不說還罷,這一說出來,果真是這么回事。他原來真的利用了楚姑娘…… 顧白棠看了他一眼,不滿地沉聲道:“我倒認為你是把私情和大義搞混了?!?/br> 姜夙興抬頭看著他。 顧白棠道:“這就不是楚靜語關照你姜夙興,而是云洲楚家對兄弟地區玉屏的幫扶。無關私情,此乃大義。根本不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而是兩個地區百姓之間的情誼。所以,你也沒有對不起什么人半分?!?/br> “是這么個理?!苯砼d點了點頭,海風稍稍掀開他的衣領,露出白皙分明的鎖骨。他笑道:“你還挺會安慰人?!?/br> 顧白棠橫了他一眼,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脖子,又很快地別過眼。頓了頓,轉身離開。 “你去哪兒?不陪我?”姜夙興在他身后喊道。 顧白棠頭也不回,“進船艙,甲板上風大?!?/br> 說罷果然就去了船艙,姜夙興一個人在甲板上立了會兒,頗覺無趣。沒了顧白棠在身邊,恍然這盛世海景也沒什么好看。遂轉身追進船艙,到處尋著顧白棠說話。御宿早一天回了西城,顧大娘又不管他們,難得有兩人相處的時機。 顧白棠倒也不排斥他,與他下棋論劍,評茶論道,一路上氣氛難得和諧靜謐。 從云洲到西城,乘坐仙船,至多半日。途徑一地東陵,會有一盞茶靠岸歇息時間,供船上的客人調整歇息。 一盞茶的功夫干不了什么事,且東陵是個多事之地,客人們往往都不會下船,至多在甲板上兜兜風,觀望觀望。 為何說東陵是多事之地?無他,東陵是修真界與冥界的交界處,是最接近冥界的地方。東陵有一塊地方叫黑寡婦地界,屬于三不管地帶,龍蛇混雜,更有多方勢力交錯,深不可測。 人們在甲板上遙望著那一片燈火璀璨的城市,卻見此時,兩個一身白衣的修士從船上飛奔而下,直奔那一片黑暗市集而去。 “姜夙興,你做什么?”顧白棠雖跟著他一路追出來,卻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姜夙興不說話,只腳下加快,飛掠如鳥。別看他修為不高,這輕功倒也勉強。他對東陵像是十分熟悉,飛掠入城,東拐西拐,最后直入一處市集。 這市集正是遠近聞名的黑寡婦地界,各方勢力交錯,龍蛇混雜。黑市販賣,鬼修,魔修,隨便拉出一個都是修真界的禁忌。 顧白棠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后,一靠近這市集,顧白棠不禁渾身緊繃,雙眸沉沉如虎,他很敏銳地察覺到此地的危機四伏??煽唇砼d,倒是十分自然。他不知從哪里變幻出兩個黑色披風,一件給了顧白棠,一件自己披上。 “快穿上?!泵鎸︻櫚滋木o皺的眉頭,姜夙興只是如此催促道:“一盞茶的時間可不多,我得辦事兒?!?/br> 顧白棠看了他兩眼,伸手將披風接過。一展開蓋在身上,兜上黑色帽子,瞬間斂去了那一身雪白的芳華。 “跟我來?!苯砼d熟門熟路地進了市集,顧白棠緊隨其后。 姜夙興像是對此處十分熟悉,顧白棠卻是頭一次來。犀利的雙眸藏在帽檐下,一一掃過這市集內部的人和物。 就是一處昏暗混亂的市集,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兩個陌生者的闖入,明顯讓一些茶館和路邊攤販老板警惕地抬起頭來頻頻觀望??墒窃诳吹絹砣撕?,又都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像是消除了戒備。畢竟這個地方,若是修真界或者冥界的執法者前來,可不會是這樣的風格。 兜著帽檐,熟門熟路,該是某些來辦暗事的名門人士。 在黑寡婦地界最忌諱的就是去打聽別人的私事。畢竟能來到這個地方的,絕非善類。逃亡的貴族劍修,流竄的魔修鬼修,萬一招惹了這些人,一不小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姜夙興就來到一家小酒館門前,酒館里視線昏暗,角落里坐著不知是人是鬼,到處煙霧繚繞,烏煙瘴氣。 顧白棠很不喜歡這個地方,他繃緊了全身的神經,隨時準備拔劍的模樣。 姜夙興筆直走到柜臺前,敲了敲那棕黃色的柜面。 片刻后,從底下冒出一顆人頭來。不錯,只是一顆頭。顧白棠清晰地看到,那只是一顆頭。 那顆頭冒出來后,兩只無神的眼睛自下而上地望著眼前的人。 “高眠柳可在?”姜夙興沉聲問道,從袖子里摸出幾粒碎銀子,擱在人頭面前。 那人頭瞧了瞧桌面上的銀子,又抬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姜夙興。張嘴道:“后院,酒窖?!?/br> “我有筆生意要找他做?!苯砼d說著,又往桌面上排了一粒銀子:“勞煩領路?!?/br> 人頭眼睛不眨地盯著姜夙興,慢慢從柜臺上滑下去,漂浮在半空中,向后院飄去。 姜夙興和顧白棠緊隨其后,繞過龍蛇混雜的酒館客人,穿過烏煙瘴氣的長廊,來到一處較為開闊的后院。 放眼望去,有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倒是頗為閑情逸致??墒悄菢虻紫乱蕾酥粚Τ帏x鴦交頸糾葛,現場演繹活春宮。閣樓屋舍間藏著許多鬼祟的眼睛,到處充斥著魔氣。外面的人剛一到這里,會產生一種顛覆三觀的錯覺。 顧白棠顯然很不適應這個地方,渾身不舒服,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刻飛出去??伤唇砼d倒是泰然的很,一雙眼睛掃視著目極之處尋找目標,坦蕩地好像其他人皆只是草木。 “喏,就是那里了?!比祟^朝著橋上說道。 顧姜二人看過去,只見就是那座底下盤旋著活春宮的小橋上面,影影綽綽斜躺著一個人。這人的臉藏在苦楝樹的陰影里,借著月色和屋檐上的紅燈籠,只能瞧見其穿著一條猩紅色的長褲,黑色長發狷狂地鋪散了滿地。而在這猩紅與濃黑之中,又有一雙赤白的腳,招搖地翹著二郎腿,隨著絲竹遍地,微微搖晃。 顧白棠瞇了瞇眼睛,不知為何,甫一見到這人,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具體描述,就是,惡心。 他緊緊皺著眉,卻見姜夙興筆直地朝那人走了過去,走到橋廊,走到那叢苦楝樹下,走到那人身畔,幾乎要踩到那人濃烈的黑發。 “敢問,閣下可是扶花道長?”姜夙興聲色清朗,略帶笑意,伴著月色清風,猶如這靡亂之地涌入的一股清流。 那原本隱匿在陰影里閉眼休憩的人微微掀開眼簾,透過昏暗的空氣和濃密的眼睫,瞧向眼前的人。 見他半晌不說話,姜夙興從袖子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笑著問道:“敢問閣下可是扶花道長高眠柳?我有筆生意找你?!?/br> 顧白棠慢慢走過去,憑他一種隱秘的直覺,他必須要見一見這個叫高眠柳的人。 陰影里的人輕聲笑了一下,聲音低沉的很:“這么多銀子???哎呀……好多年沒人找我做生意了?……” 陰影里的人慢慢坐起身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露出在燈光之下,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一雙墨如紫瞳的眼睛笑意盈盈又不懷好意地看著姜夙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