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_分節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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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遠心頭一跳,暗暗叫糟。 云非煙依然是一身白衣,臉上蒙著不透明的白布,她慢慢走到云飛雨面前,隔著一道柵欄看著他,道:“哥?!?/br> 腦海中閃過許多個念頭,看著云非煙一雙明亮的眸子一顆心不斷往下沉,云飛雨狠狠捏著籍已經將它捏變形了,臉上的溫情已經消失,他問道:“你將香蘭的解□□方給了太子?!?/br> 雖然是問句,但他其實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只不過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而已。 “是?!?/br> 云非煙冷靜的回答徹底摧毀了他的幻想,他忍著幾乎快讓他爆炸的怒氣,問道:“為什么?” 他努力了三年,一次次找機會接近太子,一次次承受著非人的折磨給太子下毒,為什么他的親生meimei要救太子。 云飛雨自認不是個蠢人,但是此時卻想不出一個稍微靠譜一點理由來替meimei開脫。 看著自己哥哥眼中的憤怒與心痛,云非煙心里也不好受,她閉上了雙眼眼角滑下一滴淚水,伸手摘下了從未在人前摘下的面紗。 然后,一直處在憤怒中的云飛雨突然就呆住了,回過神來后就猛地沖到了云非煙面前,顧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狠狠握住云非煙的手質問道:“怎么會這樣?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他的meimei,從小美麗可愛,長大后更是美若天仙有著皇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這個一個滿臉傷疤讓人看一眼就厭惡的丑陋女子,怎么會是他的meimei? 她整張臉下半部分完全不能看,沒有一處肌膚是完好,嘴巴和鼻子已經變成令人恐怖的形狀,脖子上也全是難看又恐怖的傷疤,可以想象她身上應該有更多更恐怖的傷疤。 云飛雨不敢想她究竟遭受過怎樣非人的虐待,甚至跟她比起來太子在自己身上用的那些酷刑還能算的上“溫和”。 一旁的林思遠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他想的跟云飛雨一樣,以為云飛雨是因為太漂亮為了避免困擾才整天帶著面紗,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第五十八章 誰的錯? “究竟是誰?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云飛雨憤怒的幾乎失去理智,他從小呵護在手心長得meimei為什么會被害成這樣? 感覺到云飛雨的心疼與憤怒,云非煙心中一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遮上面紗,緩緩說道 :“是陳川?!?/br> 云飛雨克制著自己幾乎噴涌而出的恨意,咬牙問道:“東南軍首領陳川?該死東西!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你?” 重新遮上的面紗的云非煙只露出一雙漂亮而溫潤的眼睛,周身縈繞著清新淡雅的氣質,任誰也無法想到她有著一張不堪入目的臉。 云非煙柔柔的聲音在陰暗的監牢中響起:“三年前太子殺入我和娘所在清溪庵,娘為救我受了太子一掌仙去,我在庵內師傅的幫助下僥幸逃脫,之后我迷失了方向,一個樵夫救了我,我住在樵夫家中養傷,之后東南軍征兵樵夫被抓時,他們連我一起抓走了,那里有不少女子都是買的、搶的、騙的?!?/br> 說道此處她白嫩的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臉上露出的一點皮膚也變得慘白,云非煙低著頭隱忍的哭泣道:“我在哪里度過了一年……之后……之后……就被送給了陳川,樵夫劉福后來成了陳川的侍衛,他幫助我逃跑自己卻被陳川抓住殺了,我也被陳川抓住了然后……就變成了這樣?!?/br> 她抹了抹自己的臉,流著淚道:“后來三軍攻打皇城,我們才找到機會逃出來?!?/br> 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子落到一群禽獸手中,會發生什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云非煙寥寥數語卻讓云飛雨和林思遠恨不得將陳川及那些畜生碎尸萬段,而他對太子的恨意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如果不是太子殺入了清溪庵,云非煙又怎么會落到陳川手里。 一想到此處云飛雨對云非煙將解□□方交給太子的事情就更加不解了,只是此刻他看著云非煙被淚水浸濕了面紗心里除了心疼再也找不出別的情緒,他眼中泛著一層淚水,愧疚道:“對不起非煙,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娘?!?/br> 云飛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向來自負的他不經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她最重要的兩個親人一個死于非命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他卻被關在這小小的牢獄中拿仇人沒有任何辦法。 云非煙看他一臉痛苦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樣子,急忙說道:“哥,你別自責,這些跟你沒關系?!?/br> 云飛雨抬起雙眼心疼的看著她道:“你不恨太子嗎?你變成今天這樣子也是因為他,為什么要救他?” 云非煙雙眼含著眼淚道:“我不止恨他,我也恨這個世界,為什么太子可以隨意殺人?為什么王公貴族視人命如草芥?為什么妻子兒女可以隨意買賣?為什么出嫁就要從夫?為什么女子不能為官?不能經商?哥,這些都是誰定下的?我們為什么要遵從?” 一向對子學識自信的云飛雨和林思遠被云非煙這幾個問句問的死死的,為什么會這樣?似乎是自古以來就是皇權至上,他們對平民百姓甚至朝廷官員都掌有生殺大權,但是自古是什么時候? “石然踏平六國血流成河,六國子民不得入仕,全部淪為石國奴隸,武皇爭奪皇位時武國皇城血流成河三日內雞犬不聞,攻打西域七部時男丁無一幸免,女子全部淪為奴隸,他們所造的殺孽并不比太子少。 這世上還有無數個太子,無數個陳川,所以,錯的,是這個世界!”云非煙眼中充滿了恨意,語調卻很平靜。 可是聽在云飛雨和林思遠卻不輸與九天驚雷。 歷史總是如此相似,鮮血與枯骨鋪就走向太平的路,太平之后又重新走上了這條路,如此循環輪回究竟為何? 云飛雨和林思遠想不出,而云非煙腦海中有一個極度模糊的思緒,困擾了她無數個日日夜夜,卻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書房內,蘇幕手中拿著一沓紙張,上面將云飛雨三人的話只字不漏的記載了下來,看到最后蘇幕也不得不感慨云非煙的確是個奇女子,若自己不是來自后世,未必有云非煙這樣的眼光。 蘇幕看著手中云非煙提出的那幾個問題,搖頭道:“只可惜,在你有生之年都無法見到你夢想的世界?!?/br> 說道此處蘇幕還真有些想念那個世界。 “既然一個古代女子都能有如此膽魄,我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豈能輸給她?” 蘇幕的好勝心被挑了起來,他放下手中紙張,拿起紙筆在平滑的紙張一通狂寫,半晌之后對門外叫到:“韓易?!?/br> 一個壯碩的青年走進書房躬身道:“微臣在,請殿下吩咐?!?/br> 蘇幕折好自己寫的東西道:“將此信交給林思遠,讓他寫成布告?!?/br> 韓易結果蘇幕手中厚厚的紙張,道:“是?!?/br> 幾天之后太子征集天下能工巧匠,禁止私販土地與人口的布告貼到了雪楓山莊之外,正被逼著和趙家小姐交流感情的葉清風路過布告欄,看到那幾張布告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太子一樣,自己走了這么久他連個捎信的人都沒有,這讓葉清風氣的牙根癢癢心里跟貓撓似得,恨不得立刻將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抓上床去狠狠“欺負”一頓。 葉清風不禁仰天長嘆,他怎么就看上這么個沒良心的小家伙呢? 三軍圍城之時,以葉清風在江湖上的力量雖說做不到力挽狂瀾的地步,但是要讓三軍傷些元氣還是做得到,之所以沒做就是打著三軍破城之后帶著太子遠走高飛,到時就再也不會有人跟他爭了。 在江湖瀟灑肆意了這么多年,如今卻要為那個小沒良心的和宮里那些狐貍精們斗智斗勇,葉清風愁得頭發都掉光了。 他望著前方大門上“雪楓山莊”幾個字,暗道:“還有這么一大家子麻煩要解決,你個小東西就不知道捎個信來安慰安慰我,看我回了怎么收拾你?!?/br> “葉大哥,你怎么不走了,我們快進去吧!” 陷入自己世界中的葉清風被一個女子的聲音驚醒,急忙回過神來,道:“啊,走吧?!?/br> ☆、第五十九章 游說 朝堂之上,蘇幕正襟危坐,眼神所過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看著下面一個個溫順的跟綿羊似得官員,蘇幕也有些煩惱,聽話是好事,但是太過聽話就不好了,更何況這些人也僅僅只是“聽話”而已,做事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么乖巧。 蘇幕雙手搭在鍍金的龍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道:"都沒什么事跟本宮說嗎?" 朝上官員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一個敢當出頭鳥,蘇幕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回答,于是直接點了一個人出來問道:"王志臣你呢?就沒什么想跟本宮說的。" 身為刑部尚書的王志臣一身冷汗的走到大殿中央,結結巴巴的道:"殿下,微臣......微臣......" "既然有事,就說吧。"蘇幕語氣平靜,但是那稍微拉長一點的聲線讓王志臣知道太子心情不怎么好。 他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前幾日......新政已下放到各郡,但是......有些人并未按照殿下旨意執行,反而......" "反而什么?"蘇幕狀似不在意的問道。 "反而對殿下出言不遜。"說完之后王志臣只感覺到自己內衣都濕透了,還好穿的不算薄,他慶幸的想到。 罵幾句沒關系,別給造成大規模的惡劣影響就是了。 一直躊躇不定的云景在王志臣退下后,終于鼓起勇氣走到殿中向蘇幕道:"殿下,廢除所有賣身契是不是有些不妥?" 蘇幕道:"不是廢除是改為雇傭關系,已經寫明要用相同的錢財或者做工來補償嗎?有何不妥?" 云景猶豫道:"可是很多士紳并不同意。" 蘇幕道:"不同意又如何?反正官府不承認賣身契的效力,只承認雇傭關系就,若有人違反法律抓起來治罪就是,屢教不改者從嚴處罰。" 一大早上蘇幕興致缺缺的下了早朝,這些人只會看到新政帶了的問題,而無法看到他以后能發出的力量,讓蘇幕頓時有種曲高和寡的感覺。 在即將走入太子殿的大門時,蘇幕停下了腳步頓了一會兒道:"備些酒菜去監牢。" 在蘇幕認識的人中,目前也只有云飛雨能猜到一點他的一些想法,蘇幕決定去監牢中坐坐。 監牢中,云飛雨手中拿著一本重新編撰并且已經推行的新律發呆。 如果你和從前的太子不是一個人那該多好。 他微微嘆了口氣,心里對太子的感覺變的更加復雜,就在他正糾結時,走道中響起了太監特有的嗓音。 "太子殿下駕到?。?/br> 云飛雨心頭一跳心里很是意外,不知道太子來看一個企圖謀害他的人干什么? 但是不可否認他心里又那么一絲竊喜,只是心中更多的是怨太子害了他母親和meimei。 云飛雨看著一襲華麗朝服貴不可言的太子,心里不禁嘆道:"他更有帝王風范了。" "罪臣云飛雨,見過太子殿下。" 蘇幕一邊示意人把門打開,一邊道:"起來吧,能看透我心思的人不多,就是想找你說說話。" 云飛雨不卑不亢的道:"罪臣不敢。" 太監迅速的將牢中的桌子鋪上錦布,然后將各色酒菜擺在桌子。 蘇幕拿起酒壺道:"都去外面守著吧。" 蘇幕一發言,跟在他身邊多時的隨從立刻消失了。 蘇幕將兩人的酒杯都滿上,對云飛雨道:"坐。" 云飛雨不聲不響的坐在蘇幕對面,很容易就看到了蘇幕臉上淡淡的黑眼圈。新政必然遭遇極大的阻力,云飛雨以前從來沒想過太子真有改邪歸正的一天,也從沒想過這些匪夷所思的政策會出自這個連字都不會寫的太子手中。 他想盡辦法謀害太子除了為母報仇之外,也抱有為天下人除害的想法,可是那一本厚厚的<<新律>>讓他有些難以面對,如今的太子是整個青國的希望。 是自己錯了嗎?他不禁問自己。 理論上太子不能死,律法上太子該死,但是感情上他不知如何抉擇。 蘇幕不知他內心的糾結,喝了口小酒夾了幾筷子小菜吃后放下筷子問道:"禁止土地私自買賣后,如何讓那些大地主把嘴里的地吐出來,別給我說殺人,再殺就殺光了。" "給庶子與嫡子分配同等的財產。"云飛雨看著好似已經忘了自己是謀害他的兇手道。 剛拿起筷子的蘇幕一頓,有些意外的道:"推恩令,這主義不錯。" 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推恩令?"云飛雨側目,而后陷入了思考中,道:"這名字,真妙。" 蘇幕有些得意的揚了揚眉,道:"過獎了。"隨后他皺起了眉頭道:"可是要等那群人死去豈不是太慢了?" 云飛雨看著日益成熟的太子,看著他即將由一個俊美少年向一位英明的君王轉變 ,心里有些黯然,如同非煙和林思遠所說,找太子報仇他已經沒希望了,以他所犯罪行,即使不死恐怕下半輩子也只能在監牢之中度過了。 他喝下有些苦澀的酒水,道:"男子二十弱冠成年,可定于此時分配。" 蘇幕剛送到嘴邊的又放了下來,思及上次醉酒的窘態不由有些臉紅,他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道:"不錯的主義,立刻就能將那些抱團的宗族勢力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