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滾刀侯_分節閱讀_175
“玩兒個屁!”錢老元帥很鐵不成鋼的踹了那幾個小子一人一腳:“小石頭不趁機跟皇上打好關系,扳倒定遠侯府,以后都沒得玩兒了你們懂嗎?幾個臭小子!” 一大群老少爺們兒爆笑著鬼哭狼嚎的進了軍機處,大門一關,今兒就在這里睡下了,別人都趕緊的跑掉,剩下能在這里休息的全都是達能! 不是大能的第二天就得被揍成萬紫千紅樣兒的丟出來。 你要知道老少爺們兒晚上喝多了可不就剩下動手了么,這軍機處別的不多,演武場絕對夠用,十八班兵器那是永遠都有??! “為什么要選擇那樣品行不好的人到麾下效力?”正和帝依然沒有放棄對小石頭奇葩的選人的質疑,畢竟人家都是喜歡令行禁止,怎么到了小石頭這兒就成了要挑那種專門破壞軍規軍紀的人呢。 “有本事的人才會有膽量去挑戰軍規軍紀,沒本事的人或者才能有限的人才會被規則所束縛,想要一個軍擰成一股繩,就要讓所有人的人都服氣主將才能辦到,否則終究有人內懷二心,對軍伍更不利?!笔谙肫鹆烁赣H,便這樣跟正和帝解釋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石磊,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這個時候的表情有多認真,氣勢有多悠揚,那是一種正和帝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石磊。 正和帝看了看那個石磊,心里卻猛然意識到,也許,這才是定軍候,而以往的那個人是,是他的小石頭。 正和帝一直到用完晚膳后,才放石磊離開,順便石磊還帶走了一壇子腌rou,家里的早吃干凈了,該補庫存啦! 待石磊走了,正和帝一回到御書房,黑子就從房梁上飄了下來,高大總管看到了一哆嗦。 每次黑子的出現都會讓高大總管聯想到鬼故事什么的……。 “怎么了?”黑子的存在,完全可以演繹什么叫“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他出來,都是大事情。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痹缜熬烷_始著手差的事情,因為對方被皇上跟定軍候的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今天又蠢到自曝其短,一切不合理和為解開的結,這會都解開了。 黑子點頭,三個人在御書房,分享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分支后續發展和以前不太知道的內幕。 其實榮王比禮王他們還要有心計,他這人平日里不聲不響充分表現出了“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的含義。 在禮王還在暗搓搓的用庶女謀算定軍侯府的時候,在安王還在用女兒妄想誕下皇室血統的子嗣的時候,在很多人家都背地里蓄養私兵的時候,人家榮王爺早已著手開始想辦法交好定遠侯府了,正確的說,人家是想辦法牽扯上了秦正,這只標準的老狐貍,有一個愚蠢無比的好兒子秦不凡。 禮王世子光知道玩女人,可人家榮王世子卻在十二歲就開始幫自己的父王出謀劃策了。 秦家別看門檻低,可秦家的確夠特殊。 這特殊在于秦正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三進兩榜的進士及第,又是寒門學子,能做到都察院院正一職已經可以看得出秦正的能力了。 秦家二女兒是德貴妃,后宮之中,除卻皇后之外其余的人生的都是女兒,而除卻皇后之外便是德貴妃最為尊貴。 偏偏這樣的秦家有一個將門的當家夫人,秦林氏雖然是定遠侯府二房所出的嫡次女,可那也是將門之后不是?更何況定遠侯府比起低調的定軍侯府,可要張揚活躍的多了。 更何況他們家不似定軍侯府那樣嚴禁更不如定遠侯府那么滑不留手,好抓的很,一抓一個準! 這秦家乍一看不怎么樣,可卻是文武和后宮都牽連上的地方,更有秦家大女婿外放為官,與安王府還有關系,若不是安王府倒臺的太快了,榮王世子早已安排好了后續,一旦事情發生,便是安王府頂罪,黑鍋早已扣到了安王府的身上,可是得到的東西卻歸到了自己的囊中。 從秦不凡進巡城兵馬司開始,就有人不斷的靠近他,滲透的巡城兵馬司也僅限于外圍,可外圍也足夠了,他們要的不多,只要能在關鍵時刻得用就成。 最開始底下人沒把握分寸,讓秦不凡驚了一下,可是榮王世子親自坐鎮,調派人手開始將秦不凡捏在了手里,從花街第一家青樓開始一直到最后一家,秦不凡徹底的陷進了脂粉陣里,銀錢如流水一樣花了出去,真正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很快秦不凡就被拖下了水,從最初的簡單的刀劍說是給家里走鏢的親戚買點兒好的軍用的武器防身,盜號后來刀槍劍戟斧鉞勾叉的來者不拒,最后是什么都要了,鎧甲武器,云梯雷車這種攻城都有小型號的被賣了出去,巡城兵馬司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打仗的大營,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多,多數都用不上,最多就是個份例而已,可是再用不上這些東西也都外流不得。 秦不凡越陷越深,最后突然的發難不僅讓他措手不及,連榮王世子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太亂了。 京城大亂的那晚幾乎嚇死了榮王一家子,隨后又從西北傳來消息,他們千方百計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弄到的這批軍械,他媽的半路上被一伙兒悍匪給搶走了~ 榮王當時就蒙了,榮王世子一口血就吐了出來,人都被氣昏過去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都是好的,他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一把金子做的大米粒兒。 這還不算完,正和帝的窮追猛打和定軍候匪夷所思的追蹤方式一下子就搬到了四家王府,十家王府同氣連枝,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可也是傷筋動骨了,榮王根本就無法騰出手來收拾善后,可又不能不收拾,榮王世子最后拖著病體安排人手,暗地里借用了定遠侯府和秦府的名義,文臣武將雙管齊下,務必要拿下那群悍匪,將東西拿回來。 他們沒敢說是軍械,之說是送的厚禮,里面很多東西很值錢,但是不宜見人,故而是私下里又以定軍侯府二房老爺的名義,卻找人說和了一番,讓他們盡量快著寫。 二房老爺就是石景巖,誰讓他倒霉,娶得是林家的女兒呢,林如煙這個關系不用白不用??! 京城豪門大家的恩怨情仇都是在這種圈子里流傳,外面的人知道的少,尤其是西北那窩窩溝的地方,那地方窮的臉兔子都不拉屎好么,能得到這么多京中高門府邸帶一句話,那都是無上榮耀了。 西北那地方,正好也是隴西將軍府的所在地,雖然隴西與西北不是一個方向,可這兩個地方是挨著的,又以石家二房的名義給隴西將軍府送去了厚禮,直接送給了將軍夫人,要她務必要讓將軍出面幫忙一下。 石靜梅那個女人,跟她娘一個樣兒,這會兒經過了一段日子之后她又抖了起來,誰讓定軍侯府不到她就安枕無憂呢。 收到了禮物后也不分辨一下真假,愣是拿了隴西將軍的名帖投給了西北將軍,非要讓他們看在同袍的份上幫一把。 一開始大家都沒當回事兒,不論是誰,這兵跟匪都是要打一場,順手幫個忙也沒什么。 結果這一打起來才知道,對方真是難啃的骨頭。 從最初的幾仗平手外,后來就是敗,失敗的敗,因為對方一群馬匪跑的無比快速,且地形熟悉,算計來剿匪的官兵們那叫一個輕松,最后連大部隊都被拉來了,結果人家溜了! 等大部隊一走,媽的他們又回來了! 折騰兩回之后別說東西了,就是連個馬匪小頭目都沒能擊斃,到讓人搶了不少村落,傷了不少百姓,最后府尹看事情越鬧越大,直接找上了當地的駐軍西北將軍,聯名上奏朝廷,要朝廷剿匪,他們西北本來就窮地方,幾次用兵之后,實在是承受不住了,而且馬匪禍害了百姓夠苦,除了要兵剿匪,還得要錢要糧補貼百姓們! 你說這事兒的內幕該有多深了吧! 真是一環扣一環??! 要不是他們起哄非要不改革, 也不能有定軍候監考的事情,也就不會出白榜,更不會因此牽連到考場作弊一事,那么多的罪名他們都掩蓋的天衣無縫,,可就栽在了這個上面,四家王府都被搬到了??! 也因為如此,被這樣的陣勢一嚇唬,秦不凡生怕自己瞞不住了,他也不可能主動坦白交代,更不會牽連出賜婚的事情,二女爭夫還是人家勝了,宮中德貴妃失了勢,定遠侯府都被牽連了,秦家更是一落千丈,以至于回過頭來的榮王差一點兒就被嚇尿了。 本來若是大家安下心來倒也無妨,可是誰讓秦不凡出了個昏招呢?就算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可也差不多了。 榮王聽到消息之后,氣的都摔了一個最喜歡的翡翠茶碗兒。 375 互換對手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向是滴水不漏的榮王,也有就看人不準的時候。若是安王還在,朕倒是想看看,他們倆會如何了?!笨上О餐跛懒?,安王府也沒了,白白浪費了榮王安排的定黑鍋的人。 這還不算,更有意外頻頻發生,眼看著就要遮不住了,榮王不得不跟人聯手。 “如今榮王又找上了定遠侯府,今日的定遠侯府想要與定軍候互換對手,也是出自榮王的授意。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榮王府,定軍侯府也脫不了干系?!焙谧右彩墙裉焯铰牭竭@么多隱情,才會在正和帝一回來御書房就過來稟告了。 “定遠侯府這是站在榮王那邊了?!闭偷坌Φ奶貏e清淡,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曉得越是清雅的時候就是他真的動怒的時候。 “這也是沒辦法,現如今定遠侯府算是干凈不了了,而且他們以前也沒好到哪里去,今日早朝皇上是所作所為,也讓他們覺得您不再對定遠侯府有偏頗了,又對定軍候愛護有加,這個時候出昏招也能理解了?!焙谧拥脑挷缓寐?,可卻是實話。 定遠侯跟定遠將軍都能看出來正和帝對定遠侯府的態度,他們心驚膽戰的同時再次聽到自己家還被拉下了水,生怕正和帝數罪并罰,那定遠侯林家可就真的沒活路了。 為今之計也唯有掩蓋事實,已經失了帝心那就不能再失去名聲,與榮王合計,也算是迫不得已,誰讓榮王手里有他們家的把柄呢。 其實定遠侯真的是失算了。 若是他林家能放下那些心思,直接跟正和帝挑明了說他們家的困難,正和帝豈會如此生氣? 武將之所以讓正和帝放心就是因為他們獨善其身,正和帝跟十家王府怎么鬧騰,只要正和帝又武將做靠山,有兵權在手,十家王府只能求得自保而不可能反叛,因為十家王府沒有兵權??! 但是定遠侯府不應該為了一股意氣針對定軍侯府,更不應該為了隱瞞而搭上榮王。 一步錯,滿盤皆輸。 “朕沒有逼他,有什么事情萬不得已,跟朕說一聲,難道朕看起來是個小心眼兒的人嗎?”正和帝斜眼看黑子。 黑子不吱聲兒,高大總管拿著浮塵捅了捅他,他也不說話,但是心里卻對這位皇上師弟的話嗤之以鼻,您不小心眼兒,不小心眼兒能讓咬了定軍候一口的秦不凡,連那啥都不能了么?人老秦家不就暗算了定軍候一把,你就讓人家斷子絕孫了,您這還不叫小心眼兒那誰還能有這個殊榮? 要沒有暗探們在秦府幫忙,那個鶯兒能靠近秦不凡?勾搭的秦不凡現在可是連人道都不能了……。 石磊回來定軍侯府,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全府上下喜氣洋洋,跟過大年一樣! “真的給了兵權?領哪一軍?”石大總管等人圍著石磊可勁兒的追問。 “暫時沒要軍,不過已經跟皇上和軍機處的爺爺們說了,要李貴做副將,弟兒啊,你給我當參軍?!笔谝膊慌聞e人說他任人唯親,正和帝能給他兵權,那他就接著,反正就是他不說,李貴也是從他府里出去的人,能不知道么? 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就正大光明的來,我就用自己的人,別人愛怎么說怎么說卻把,反正正和帝不說就成了。 看樣子皇帝陛下也對他還是想當縱容的,這種事情也能點頭同意,不得不說定軍侯府這是要翻身的節奏啊。 “這沒問題!”朱瑞眉開眼笑,他正愁怎么想辦法能跟那個傻大個一個地方待著呢,這就有機會了。 要知道朱瑞雖然有武藝,可是那武藝乃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是自保的根本,他是要科舉取士的,但是絕不是武舉,而是文舉做官的,武舉完全沒想過。 誰讓他師父跟師叔在他下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要他做文官,武將雖然威風可武將也危險。 這文武不同差事,跟那個傻大個是沒機會在一塊兒的,不過,若是參軍的話,等同于一個軍的軍師,他大哥又不用上戰場殺敵,也沒危險,還能跟傻大個一塊兒,完美! 不過等知道石磊要的人竟然都是些刺兒頭的時候,朱瑞就有些不解了,他跟正和帝一個想法兒。 “這個等你們以后就知道了?!彼坪跏抢壑?,石磊把人都攆了出去,自己洗吧洗吧睡了。 可朱瑞睡不著,這府里都是有老兵在的,所以朱瑞大半夜的跑了去馬房旁邊的屋子,那里住著老馬叔。 “老馬叔?您睡了嗎?”做賊一樣的溜到老馬叔的窗戶下,朱瑞小聲兒的喊著。 “沒睡,是朱先生吧?進來說話!”老馬叔很警醒,在朱瑞進到院子里的時候就醒了,等聽到人說話,便點燃了蠟燭。 定軍侯府的所有人屋子里都有蠟燭,不似別的人家,下人房里就油燈,石磊不差那點兒銀子,節儉是好,但是不能摳門兒。 “先生來可是有事?”老馬叔讓朱瑞進了屋子,自己卻是穿戴好了衣服,他以為朱瑞來找他,是要出去辦事兒呢。 畢竟朱瑞自打李貴走了之后,愣是沒要任何人伺候在院子里,若有事情了,他總是自己出面。 幸好小侯爺拿他當弟弟看,朱瑞又是個會來事兒的,給一大家子人看病從來都是藥到病除,倒是讓家里人都跟著沾光,又有石磊的話在前,石大總管他們對他是真的當成二老爺來看待了。 “老馬叔,就是來找讓您老解惑了,不上藥出去的?!敝烊鹨豢蠢项^兒貌似理解有誤,趕緊說明一番,他是老找老頭兒問好奇的,可不是要老人家幫忙做事情的,話說他也從來都是不讓人幫忙辦事兒的,這些可都是寶貝! “哦?”老馬叔有些好笑的看著朱瑞:“何事能讓朱先生都不明白,那我這個老家伙就更不能知道了?!?/br>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大哥好好的不拿現成的隊伍,非要自己建立一軍,若是說擔心人心的話也能理解的,可為何不選擇好的非要那些屢教不改之徒?” “可是覺得疑惑?” “正是,所以夜半前來尋您老解惑?!?/br> “那便和你說一下?!崩像R叔其實也能明白這位朱先生的意思,不過還是擔心小侯爺罷了:“其實能不守規矩的兵丁,才能成為定軍候手下的利刃,那些習慣了軍紀軍規的兵丁,只能當兵丁。定軍候身份特殊你也能明白,能不為世俗所約束的,人,才能不為外因而對定軍候產生不好的隱患,你可明白?” 朱瑞點頭。 “其實刺頭兒打理好了,可堪比精英呢?!崩像R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著對朱瑞道:“老夫也是從前常犯規矩的兵丁呢,沒少被老老侯爺拾掇!‘ 朱瑞:”……!“ 仿佛沒有刺激夠似的:”其實這府里以前當過兵的人,半數以上都是跟老夫一樣,那些能跟著侯爺的人,卻是九成以上都是,嘻嘻!其實老夫一直覺得,定軍候更知道怎么讓“浪子回頭”》“ 朱瑞:”……!“ 正和帝去了軍機處又圓滿的回宮了,榮王等想要知道什么也在軍機處打探不出來,那地方是他們的無人區,不,應該收,在軍機處方圓十里之內,都是他們的無人區,連個最低級的打掃衛生的人都塞不進去,簡直不能讓他們更傷心了。 唯有定遠侯府能有人進去,不論是光明正大的還是暗地里打聽什么事情,都比他們方便。 可是盡管如此,也沒能打聽多少有用的東西,而且也不敢下死力氣去打聽,畢竟有”窺視圣蹤“之嫌。 不過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軍機處沒有同意他們的提議,而且正和帝也不同意。 所以第二日早朝的時候,不論是榮王還是定遠候和定遠將軍,臉色都很不好看。 他們臉色不好看,可石磊的臉色也不好看,原因無他,早朝早朝么,就”早“的很,所以小石頭的臉色也黑的很,讓一大早上上朝來的正和帝看了,都忍不住笑,這家伙真是的,什么都擺在臉上,看那臉拉長的都快趕上馬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