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程芝英,容貌清秀,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曾在中央機要局負責機要工作。 傅慧麗,外表明艷大方,二十出頭的年紀,來自中聯局。 “再有,就是我了?!睆垏鴳c也來了一套立正敬禮喊首長好:“張國慶,副組長?!彼麤]提他的身份是前國安局局長,從一方大佬的位置上被迫退了下來,他這也算是被坑了,但,也被坑得心甘情愿! “哦?!蔽髁崂涞貞艘宦?。 但在她開口后,大廳里的氣氛立時變了,輕松又以她為首的自在氛圍幾乎是立時被營造了出來。 鄭俊遠和紀興賢悄無聲息地遠離,讓出了空間,楚建安站在不近不遠的位置上,手上拿著水杯,程芝英和傅慧麗離得較近,態度自然,楊文濱和張國慶一副等著首長指示的模樣。 西玲對現在的部署和安排滿意極了,她對這些來自各關鍵部門的同志背后站著的是哪位老狐貍的事并沒有興趣,她只要知道,這些相互鉗制的老狐貍們都不會也不敢妄動就可以了。 “簡單地說,你們就是我一個人的后勤部唄?”西玲傲慢地挑眉,張口就是大言不慚。 “是?!睏钗臑I笑容憨厚,應得干脆,張國慶也在一旁跟著點頭。 對西玲已經作好了解的眾人也不意外她的態度,大廳里的氣氛甚至還因為她多說了幾句話而變得有些熱烈了起來。 無形的溜須拍馬最為致命,餡餅覺得它都要有點兒飄飄然了。 “行吧,我勉強同意了?!蔽髁崧詭У靡獾卣f完,又理所當然地吩咐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你們記得通知總首長空出時間來接見我?!?/br> “是,首長?!?/br> 親眼目睹了西玲消失在了原地,除了張國慶,楊文濱他們盡管有了心理準備,面上也一派平靜,心下卻都仍是大吃了一驚。 穩??! 不能給總首長/公安部/國安部/軍情部/機要局/中聯局丟人! 離開了半山,隱身在空間里的西玲打算找點兒事消磨時間,她想了想,決定帶著餡餅去爬長城。 “西玲,你千萬別被他們哄走了!”餡餅緊張兮兮地提醒道。 “……”西玲沉默了一會兒,把蹲在她肩膀上的餡餅放到了石階上,漫不經心地道:“餡餅,我相信你一定能用你的腳步征服長城,來,加油?!?/br> 餡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jiojio,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 是夜。 還是那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只是,有資格坐在會客室的人里,少了兩個上次見過的,多一個沒見過的。 餡餅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西玲連未來世界種花國政府是供貨商這種事都編排上了,不由得慶幸起了2024是末世。 “西玲同志,你的意思是說,你和未來世界的種花國政府聯系上了?”某首長緊盯著西玲,問道。 “不然呢,沒有供貨商,我拿什么跟你們談交易?”西玲一臉的無語。 “那你能告訴我們,你是怎么取得未來世界種花國政府的信任的嗎?”某首長有點兒步步緊逼的意思。 “當然是——”西玲慌忙捂住了嘴:“我不能說!” “西玲同志,這件事很重要,如果和我們作交易的,真的是未來世界種花國政府,那你作為交易中間人,最起碼要證明這件事是真的?!?/br> “這有什么難的,在我的空間里,有一架他們送你們的戰機殲10?!蔽髁嵴f得理所當然:“不過,好像不是最新的一代,反正我也不太清楚,但殲10的技術肯定足夠你們研究了?!?/br> 會客室里的氣氛立時熱烈了起來,眾人看向西玲的視線,炙熱得像能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西玲真是組織的好同志! ——未來世界的種花國政府真是組織的好兄弟! “要我現在拿出來嗎?”西玲不自在地往沙發里縮了縮,說道。 “不行!”軍部的首長高聲喊了一句,又輕咳了一聲,解釋道:“西玲同志,不能隨便拿出來,必須要等我們做好保密工作!” “那,我們先繼續談交易?”西玲問得茫然。 “好,好,先繼續談交易?!笨偸组L笑著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那行,總首長,您能先讓醫護人員作好準備嗎?”西玲耿直地開門見山:“我怕您呆會兒身體受不住?!?/br> “好,叫醫護人員?!笨偸组L笑了起來,語氣里帶著對小輩的包容。 專門負責總首長身體情況的醫護人員們來得很快,他們被安排進了會客室旁邊的房間里待命。 “西玲同志,現在你可以跟我們開始談交易了吧?”某首長打趣道。 “嗯?!蔽髁狁娉值攸c了點頭,走到總首長跟前,嫌棄地瞥了眼兩名立時戒備起來的警衛員,遞給了總首長兩份文件。 會客室里陡然安靜了下來。 翻閱著文件的總首長,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這是一份以1984年到1996年為時間軸的未來情報,其中,最令老人震驚的,是1991年北極熊國解體的事,最讓老人心痛的,是1996年的臺海危機,收復寶島是種花國人日思夜想的執念,既然96年種花國有機會收復寶島,大陸方面就不可能放棄,那為什么,這個機會會被浪費掉呢。 總首長輕輕地將這一份情報反著放在了沙發邊的茶幾上,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良久,老人才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了另一份文件上,他已經猜到了這份文件的內容了。 另一份文件只有一張紙。 這是1984年到1996年的一份叛國犯罪者的名單,他們在軍、政系統里的身份都很高,也都身處在一旦背叛就會對國家造成巨大損失的職位上。 ——1996年,在軍事上作好收復寶島準備的種花國,卻因為軍方的叛徒泄露了核心軍事情報,不得不放棄整個作戰計劃的部署,最終只能對外宣稱那只是一場軍事演習,讓種花國成了國際上的笑柄。 …… ——1985年,前白鷹國中央情報局亞洲部部長,種花國最偉大的超級間諜之一,金同志,被國家安全部門的高層出賣,在11月22日被白鷹國聯邦調查局逮捕,并被指控6項間諜罪和11項欺詐和逃稅罪,這位由于其工作的出色表現獲得白鷹國中情局頒發的獎章并在退休后仍擔任白鷹國中情局顧問的老人,于次年2月21日在獄中自殺,終年63歲。 …… 看完這張紙的總首長將紙團成了紙團,攥在了掌心,整個人處于極度的憤怒中——會客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一點,卻迫于老人駭人的氣勢,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 總首長的警衛員已經作好了隨時沖出去把醫護人員拎進來的準備了。 半晌,愛抽煙的總首長抖著手,親手用打火機將那份名單文件點燃了,又親眼看著文件被燒毀,老人無力地靠進了沙發里,面色蒼白。 在警衛員的緊急呼叫中,醫護人員們沖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四舍五入一下,能算日六了嘛? 話說,今天這一章,寫著寫著就很生氣,qaq 第35章 會客室里, 醫護人員和總首長的警衛員正在照顧總首長。 首長們也不打擾總首長休息, 三三兩兩地站在了小院的院子里, 或沉思, 或低聲交談著。 神色訕訕的西玲也離開了會客室, 獨自跟著警衛員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餡餅飄浮在空中,呆望了一會兒還在保持著訕訕之色的西玲, 咬了咬小爪子,好像,也沒什么需要擔心的事? 想了想, 餡餅在西玲的眼前晃了晃, 說道:“西玲, 我出去閑逛一會兒?!?/br> 西玲懶懶地掃了眼餡餅, 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便垂眸低頭作起了反省狀。 餡餅沒忍住剛笑出了聲, 就對上了西玲飄過來的眼神, 它忙舉著小爪子捂住了嘴,搖搖晃晃地飄出了休息室。 路過在休息室門口站崗的警衛員, 餡餅覺得心里直發毛,都跟雕塑似的,偏偏眼睛又會動, 怎么看都挺嚇人的。 而且,這些‘雕塑’在看到西玲的時候,目光從未閃爍過,就仿佛西玲的美貌跟不存在似的, 這份異于常人的冷靜和機警,熟悉得讓它懷疑西玲和他們受訓過的訓練是一樣的——如果沒有空棱計劃,現在的西玲會跟他們更相似一些吧? 餡餅在腦海里將西玲代入‘雕塑’后想象了一下,不由得抖了抖,似乎,有哪里不對? 閑逛到會客室,餡餅探頭看了看總首長,老人擰著眉,在抽煙。 “總首長的身體沒有大礙,就是氣急了……”醫護人員低聲和總首長的警衛員反復交代了幾句后,就穩步離開了會客室。 餡餅也跟著離開了,又閑逛到了院子里,停在了正在討論西玲的幾位首長身邊。 “戰機殲10,真教人想先睹為快?!?/br> “話又說回來了,只要戰機殲10的事是真的,基本上就能證明西玲同志確實是和未來世界的種花國政府聯系上了,也已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br> “嗯,也能看得出來西玲同志對兩邊的國家政府都很親近?!?/br> “西玲同志的態度雖然慌慌張張的,但也不像是被未來世界的種花國政府威懾過的模樣,反倒有點兒欲蓋彌彰,像是不想在我們跟前丟臉的感覺?!?/br> “小年輕嘛,想想她說過的未來,也能理解,這日子得過的又好又美,才有任性和不懂事的資本,挺好的?!?/br> “那要照這么說,未來世界的種花國政府,可能也就拿西玲同志的‘特異功能’沒辦法了?!?/br> 其他首長聞言打著哈哈轉開了話題,都是道行千年的老狐貍了,還來試探這事兒,就沒意思了。 西玲同志的事,難得糊涂。 餡餅眨了眨豆豆眼,多看了兩眼那位提起‘特異功能’的首長,就轉身繼續閑逛了起來了。 會客室里寂靜無聲。 總首長一邊抽煙,一邊又拿起了那份未來情報,重新看了一遍。 被他燒掉的那份叛國犯罪者的名單里,沒有任何誘導性的用詞,只再三強調了這是發生在平行世界種花國的歷史事實。 這份名單表明的態度明確,這只是一份暗藏著血淚的經驗和教訓,一個規避彎路的善意提醒。 西玲能將這份名單直接交到他的手上,想來也是受過未來世界種花國政府的叮囑的,這份名單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演變成政治大清洗。 他也是政治家,這份名單僅是人名和職務,就能推測出太多的東西了——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這份無言的信任和殷切期待,可謂重于泰山了。 總首長又抽了一根煙。 他們的時代,歷史在西玲同志出現后,就已經走上了岔路口。 事物總是在不斷的發展和變化的,他們不能將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當作是必然。被名單點名的、身處重要崗位、以及未來極有可能任職重要崗位的同志,現在應該有不少人都還沒有被發展成間諜。 這些人現在還是組織里前途光明、才識過人的好同志。 不經檢驗辨別的‘預言’,將會對種花國的政權造成致命的威脅,甚至會被拖進慘烈的政治斗爭泥潭。 平行世界種花國的歷史事實并不能被當作確鑿的叛國指控,就像主席說的,組織的工作,在任何時候都要實事求是。 但同時,國家的利益也使得他們不能去賭這這些人在他們的時空是否一定會犯錯、或不會犯錯的可能,所以,這也注定了這些人將會被打上‘不可信任’的標簽、也不可能再有犯錯機會的前途了。 最終,不論歷史是否會改變,他們走得,都必須是依法治國的道路——算算時間,將在1985年出賣金同志的叛徒,應該已經被策反了,是與不是,就看調查結果了。 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未來情報,總首長將煙按熄了:“去請西玲同志過來單獨說話?!?/br> “總首長,您的身體沒事吧?”走進會客室的西玲急慌慌地問了一句。 “沒事?!笨偸组L笑了笑,也是擔心西玲聽不懂,接下來的叮囑,都說得特別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