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老爺子又問:“我之前從來沒看出來,也從來沒聽說過什么?!?/br> 她撇撇嘴,年輕人的事,會什么都告訴您? “我……我跟岑旭那些事,傳聞大于事實……” 李老爺子仰起來脖子哈哈大笑,他每次這樣笑都顯得很和藹,不過馮景覓也見過他發狠的樣子,從來都知道自己姥爺不是善茬。 “真這樣?”他依舊背著手,“如果明天岑家來提親,你說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馮景覓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這兩天都在說提親的事,除了她這個當事人云里霧里,外人好像消息都比她靈通。 老爺子一邊觀察她的神色,一邊說:“不答應?” 馮景覓擰眉,一臉糾結。 老爺子繼續試探,“答應?” 馮景覓仍舊擰眉,一臉糾結。 這次換老爺子沉默。 醞釀半天,臉色忽地一沉。 “你說實話,是不是懷孕了?” 馮景覓深吸一口氣。 這誤會可就有點…… 馮景覓不知道老爺子哪里來的靈感,竟然這么敢想,也或許是趙秀雅在他面前說太多關于她舉止輕浮的事。 老爺子耳濡目染,就算不相信,聽的次數多了,也難免信了一二分。 別的事馮景覓都可以無所謂,唯獨這件,她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 立馬打包票,保證絕對沒這個事。 說到最后,李老爺子才相信。 *** 李若青在加油站等了許久,夜色越來越深,空氣也不如剛才那么熱。 她穿著單薄,站在加油站入口,一旁停著幾輛私家車,自己這個樣子,有些狼狽。 李若青心里更加怨恨馮景覓,比她優秀慣了,還真的,見不得自己一絲一毫被比下去。 她剛才下車有幾分賭氣,眼下,有幾分賭氣就有幾分后悔。 跟岑遠喝什么酒,她一向看不上岑遠。 沒多久,岑遠開車停下,落了車窗,笑說:“路上堵了幾分鐘,不好意思了?!?/br> 岑遠最近在朋友那搞了一個比較流行的發型,用馮景覓的話說,那就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本來挺清爽的一個人,被搞得有些油膩。不過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的格子衫,看上去還不賴。 李若青懶得聽他解釋,“再堵幾分鐘也不至于這么慢?!?/br> 岑遠立馬就笑了,又解釋說,自己其實早就洗了澡睡了,看見她說想喝酒,立馬穿衣服出來的,雖然讓她久等了,但好在誠意可嘉。 李若青側頭看看他,“那你開車載我兜兜風,半個小時后在把我送回家好了?!?/br> 岑遠心里啐了一下。 大小姐還真是大小姐,使喚人都這么變著法子。 人既然都上了車了,岑遠肯定不想就這么輕易讓她下車 不過李若青又是李老爺子的孫女,岑遠忌憚她的身份地位,也不敢拿對付那些女人的手段對付她。 只能好言勸著:“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去酒吧坐坐,你都說心情不好了,那把你心情變好,是我的責任?!?/br> 李若青笑看過來,“我瞧見你心情更不好了?!?/br> “那你瞧見誰心情好?岑旭?” 一提岑旭,李若青臉色瞬間就青了,岑遠看著她的神色,心里別提多得意。 大小姐怎么著,我還整不了你? 酒吧選的岑遠朋友那家,他經常去,一來二去,吧臺的調酒師跟他也很熟。 岑遠雖然業務能力不佳,但在吃喝玩樂上很有一套。 李若青剛坐下,他就進到吧臺里面,調酒師撥到一邊,親自拿起盎司杯,湊近李若青。 “想喝什么?” 李若青托腮看他,“什么都會?” “那是自然?!?/br> “隨意?!?/br> “隨意?” “嗯?!?/br> 岑遠要的就是這個隨意,于是什么容易上頭加什么進去,什么酒勁兒大調什么。 李若青不知道岑遠對自己有壞心思,說到底,她也只是被保護的很好的,性格嬌縱的大小姐。 當眼前出現虛影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拿起手機,鬼使神差的撥出去電話—— “喂?” “我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我?” 那邊頓頓,“不能?!?/br> 李若青心里狠狠一沉,來不及多說,那邊就掛斷電話。 岑遠看到她眼眶紅了,坐過來,“怎么了?” 李若青看看他,固執的又撥電話。 聽筒里的聲音已經不耐:“什么事?” “我跟一個不太熟的男人在一起?!?/br> 岑旭愣了一下,“然后呢?” “我想讓你來接我?!?/br> “你是成年人,選擇跟一個不熟悉的男人一起喝酒,還喝醉,無論發生什么后果,我想你自己都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br> “你就不能……” 他沒聽李若青把話說完,再一次把電話掛了。 李若青很生氣,再打,竟然是關機狀態。他不堪sao擾,關機了?! 她瞬間火冒三丈,揮手把酒杯掃下吧臺。 “啪”一聲。 玻璃酒杯四分五裂。 因為不小的動靜,好幾個服務員過來看情況,岑遠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什么事也沒有。 李若青忽然抬起頭,“我今晚不想回家?!?/br> 岑遠眼睛一亮,舔舔嘴唇,故意裝作不懂,“那去哪?” 李若青沒說話。 第59章 這日陳舒突然到訪, 馮景覓沒上班,在花園外面的草叢上跟幾個jiejie哥哥們打網球, jiejie哥哥們技術都比馮景覓好, 也正是因為馮景覓技術不好,每次這種球類運動, 他們都喜歡叫馮景覓一起。 心情好的時候虐一虐馮景覓,心情更好。 心情不好的時候虐一虐馮景覓,心情瞬間變好。 她穿了一身白色運動裝, 連體的緊身款式,上身短袖,下身長褲,兩邊橘黃色豎條紋,再配上一頂淺色鴨舌帽, 站在陽光下, 別提多靚麗。 陳舒站在網球外的圍欄處, 雙手交疊,注視馮景覓。 馮景覓這場被替換下來,滿身大汗, 鬢角的發絲濕的一綹一綹的。 一半是被這樣的天氣熱的,另一半是被欺負的。 她扔下網球拍, 拿起一邊毛巾, 擦著汗走出來,一抬頭,瞧見陳舒。 “阿姨?” 陳舒點頭笑笑, “這么熱的天氣打網球?” 提到網球馮景覓尷尬了一下,她技術太爛,剛才被打的落花流水,估計全被陳舒看見了。 不過陳舒絲毫不提技術的事,只笑說:“岑旭也喜歡打網球,改天你們可以切磋切磋?!?/br> 馮景覓當然知道岑旭也喜歡打網球,且技術遠遠在這幾個哥哥jiejie技術之上,因為岑旭也虐過她。 在她給他當秘書不久,某次一個客戶商約岑旭去打球,馮景覓就見識過岑旭的球技。 當時岑旭跟她切磋過,確切來講不叫切磋,應該是馮景覓被切。 那個時候馮景覓剛大學畢業不久,前一個月身邊還圍繞著幾個為了追求她,每次出去玩,或者參加這種運動類的項目,都會讓著她哄著她,把她哄高興了為根本目的,還不適應社會上人與人之間,應該說員工與老板之間的那個相處模式。 所以被狠狠羞辱以后,好幾天看到岑旭就心煩。 忒沒有紳士風度,不懂得憐香惜玉。 想到這,馮景覓回過神兒,“阿姨今天過來有什么事?” 陳舒笑了一下,低頭往一邊涼棚走,馮景覓摘了防護手套,跟著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