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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接我了?!标懕K解釋道:“我今天就不坐你的車了?!?/br> 顧棲川看了一眼那輛奧迪,問:“誰來接你?” “…我家里人?!?/br> 他不能說是秦灼,也不能說出秦灼是自己的誰,這是秦灼經紀人再三要求他保密的。 “我先走了,顧先生,你也快回去吧?!标懕K知道秦灼不方便下車,也不敢讓他等自己太久,匆忙和顧棲川道了別。 顧棲川目送著他上了車,直到車開走了,他才掩下失落,獨自離開。 車內,秦灼等陸盞坐穩了,就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解釋道:“那緋聞真的只是宣傳需要,而且在酒店門口那一幕,其實是在拍戲,導演就在旁邊,狗仔沒拍全,胡扯出那些新聞,你別信?!?/br> 當日目睹了全程的司機只能告誡自己這種時候要做個啞巴。 陸盞根本沒有勇氣點開那個視頻,他總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種打擊,他記得秦灼動不動就會和女明星上熱搜上娛樂頭條,那些新聞太多了,以至于他記得異常清楚,而秦灼的解釋永遠都是:工作需要。 三年來都是如此,陸盞知道他改不了了。 “這些新聞APP不是可以屏蔽關鍵詞嗎?”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秦灼:“你幫我把你的名字輸進去,屏蔽掉,以后我看不見就當沒發生,你就可以安心工作了?!?/br> “……”秦灼抬手解了陸盞手機的指紋鎖,還委屈起來:“你這是要把我拉進黑名單???” 不過他照做了,陸盞少看見也好,免得次次鬧一場,他開心的時候愿意哄幾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難免要連打帶罵了。 其實秦灼也不想打陸盞,每次冷靜下來看到他身上多出來的淤青也巴不得扇自己幾巴掌,但有時候情緒來了就是收不住,他被這個圈子的風氣浸得浮躁,地位一高,人也就飄了,總有點看不起陸盞的職業,做槍手見不得光,當老師入不了編制,實在是失敗至極。 秦灼有時候也忍不住想,現在的陸盞配得上自己嗎? 似乎是配不上的。 但糟糠妻嘛,就算再糟踐,也不能丟了。 秦灼屏蔽自己的名字時,順帶把今天緋聞相關的推送一并劃了過去,以免陸盞無意中看到,cao作完畢,秦灼將手機還給了陸盞,問:“剛剛跟你一起走的那個男人,你跟他交情很深?” 他不太敢提醫院那一次沖突,怕陸盞由此想起那日自己打了他。 陸盞顯然沒有想多:“他是我學生的哥哥,來代課的?!?/br> “代課?”秦灼嘲笑道:“看不出來啊衣冠楚楚的還干這種事?” “你別這么說人家?!标懕K不喜歡秦灼在自己面前隨意評價別人,他扯開了話題:“你怎么突然來接我了?” “我媽燉了烏雞湯,讓我帶你回趟家?!?/br> “…這么突然?” 陸盞對秦灼的父母既有歉疚又有畏懼,雖然他已經想不起來這兩種情感的起源。 “今晚就在那里過夜了,明天我放假,帶你去看這場電影?!鼻刈铺岬阶约旱氖聵I,又是笑容滿面:“一番大男主,兩日票房破3億,你看我厲不厲害?” “厲害?!标懕K很替他高興,他掏出手機,劃開買票APP說:“其實我買了票的,是明天下午3點?!?/br> 車駛過高架橋,路燈忽明忽暗,秦灼覺得陸盞捧著手機看票的樣子莫名可愛,便將人摟過來親了親:“看你老公的電影還要自己買票?明天我包場了,就我們兩個人看?!?/br> 兩人到達秦家老宅時已經接近晚上10點。 秦父給開的家門,秦灼牽著陸盞走進屋里,簡單寒暄過后,蘇萍將一碗雞湯放到了桌上,招呼秦灼來吃,秦灼一看桌上只有一碗湯,便問:“小盞的呢?” 不等蘇萍作答,陸盞連忙道:“不用了,其實我也不餓?!?/br> 他知道自己不招秦灼家人待見,也不想秦灼為難。 蘇萍對著陸盞皮笑rou不笑地道:“你要想喝,自己去廚房拿?!?/br> “陸盞,你坐著,我這碗給你喝?!鼻刈茖㈥懕K按到椅子上,把勺子塞到陸盞手里。 他把蘇萍拉到廚房里,蘇萍對著親兒子倒是笑得格外親切:“mama給你再盛一碗,rou多拿一些?!?/br> “媽?!鼻刈瓶戳艘谎圩诓蛷d里拘謹到不敢喝湯的陸盞,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經常帶他回家,你對他態度好一點,這湯多給他盛一碗不行嗎?現在這樣多難堪?!?/br> “我就是不喜歡他?!碧K萍道:“我愛怎么對他是我的事情,你別多管?!?/br> 她又拿了兩個碗:“再盛兩碗,我和你爸陪你一起吃,那件事在飯桌上也好說開?!?/br> 陸盞壓根沒敢碰手邊這碗雞湯,他能感覺到秦伯父在盯著自己,這使他坐立不安。 哪怕和秦灼結婚五年,他在秦家依然是個外人——一個上桌吃飯還要看臉色的外人。 這時,秦灼拿著一碗熱乎的雞湯坐到了他身邊,還把碗里的雞腿飛速夾到了他碗里,秦父秦母跟著入座,蘇萍眼見著雞腿入了陸盞的碗,眼中劃過一絲不滿。 直到秦灼動筷,陸盞才拿著勺子喝了一口湯,飯桌上,秦家三口偶爾聊上幾句,陸盞只安靜聽著,并不說話。 他不是個內向的人,只是清楚秦伯母不喜歡自己,因此選擇閉嘴。 秦父先喝完了湯,他起身去書房拿了一份文件出來,放在桌上推到了陸盞和秦灼眼前,道:“美國那邊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小灼簽個字,書面上的流程就算走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