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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新電影不是今天凌晨首映嗎?我買好了票,定好了影院VIP包間?!碧K孟摘了自己的口罩,露出精致秀氣的五官,勾起一個晃眼的清爽笑容:“影帝先生,要繼續我們之前的首映約定嗎?” 所謂首映約定,是秦灼被雪藏半年后事業重新有起色時為感謝蘇孟的幫助而答應的,以后自己的每一部新電影,都要和蘇孟一起去看。 “我剛幫了你的大忙?!碧K孟指了指秦灼手中陸盞的病歷本:“你可不能用食言來回報我?!?/br> “…好吧?!鼻卮竺餍怯淇斓卮饝?。 —— 陸盞一個人坐在精神科走廊的椅子上,裹緊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走廊沒有暖氣,又格外通風,他今天只穿了一件毛衣,明顯是不夠的,沒過一會兒,雙手就冷冰冰的了。 秦灼一直在科室里沒出來,他也不敢去打擾,蘇醫生每次為了接診自己,都推掉了一整天的病人,可以說是專門為了他而服務的,這個時候,自己再去打擾,好像是等不及了要去催人家一樣,這樣很不好,更重要的是,秦灼也許還會生氣。 但他已經在風口凍了半個小時,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只能拿著手機,起身去這層拐角的飲料售賣機上,用手機刷了一瓶溫熱的瓶裝奶茶。 售賣機正對著電梯口,陸盞買完熱奶茶,電梯門就在他眼前開了,他下意識地走進了電梯。 跟著里面的人一起到了一樓,又傻乎乎地走了出來。 門診一樓的人總是格外多,陸盞抱著暖手的熱奶茶在人流中擠了擠,忽然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熱奶茶離開了暖柜,溫度很快就降下來了,陸盞的手還沒回溫,奶茶就涼了。 他的額頭有些疼,周遭的環境漸漸聒噪起來,肩膀不斷地被人推搡著,他仿佛變成了一只弱小的螞蟻,每個人的靠近都可能踩死自己。 陸盞拼命地跑,往通風的大門跑,他一腳踏進大樓外的雪地。 白茫茫的世界,這下,他連最基本的方向感都丟了。 這是哪??? 他呆呆地看著四方壓迫的高樓,無措地抱著一瓶已經比他的手心還要涼的奶茶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大腦開啟了自動防御機制,出于職業敏感,他開始自動構想門診大樓的圖紙,將實體大樓歸于紙上的線條,又默念著估算著上面的數據… “往北30度,往東60度,設一個安全的逃生門,然后,然后撞開它,撞開它…” 他沒有撞上構想中的逃生門,而是撞上了一個人, 陸盞給撞回神了,他抬起頭,視線上移,空中飄下來的雪花正好砸上他的眼睫毛,模糊了他的視線。 那片小雪花被陸盞的長睫盛住了,陸盞慌亂之下也忘了動手,下意識使勁砸了兩下眼,對方估計是看他太傻,主動抬手,修長的食指與拇指小心地靠近陸盞的右眼,蜻蜓點水一般拿下了那片小雪花,雪花一貼上溫暖的指腹,就融化成水了。 陸盞的視線這才清晰,他在看清對方后,下意識后退兩步,“對不起”還沒說出口,腳后跟就被積雪絆了一跤,眼看著就要后仰著摔下去,他的“逃生門”伸手及時撈住了他的腰,又稍稍用力,將他重新扶穩了。 陸盞呆楞楞地看著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仿佛回到了大一那年的美術課,老師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座從五官到比例都堪稱完美的素描雕像,18歲的陸盞花了三天才交出自己滿意的作品,他曾經看這那座雕像意yin過自己的另一半,甚至做了人生第一個春夢,現在,那座雕像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并出現在他眼前。 唯一的不同是,那座雕像是笑著,而眼前這個人,面無表情。 他身上冷肅的氣質和這冰天雪地是絕配的,五官又像是能工巧匠用極寒的冰雕刻出來的。 “沒事吧?” “冰雕”開了口,一瞬間有了生命。 陸盞抱著懷里的奶茶搖搖頭。 對方卻虛指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的額頭淤青了,可能是被我撞出來的?!?/br> 陸盞:“???” 站在一旁的助理:“???”他出聲提醒:“顧總,這不是你撞出來的?!?/br> 哪有人用胸口能把人額頭給撞淤青了?鋼鐵俠除外。 陸盞捂著自己的額頭,也說:“這是之前傷的,不關你的事…”雖然他也記不清之前是怎么傷的了,但可以確定,這和眼前這個人無關。 男人卻自動屏蔽了和自己觀點相悖的意見,只說:“我剛好要去外科接我meimei,順便帶你去看一下吧?” 陸盞完全狀況外:“???!不…不用?!?/br> “哦,唐突了?!彼兆×岁懕K的右手:“我叫顧棲川,陸工還記得我嗎?” “???” “看來是忘了?!鳖櫁樕系挂部床怀鰜砩肚榫w,只提醒一句:“陸工當年的畢業設計‘筑夢之巢’最后被顧易集團買了,如果你有仔細看那份合同的話,就會發現,甲方落款處簽著我的名字?!?/br> “??!”陸盞想起來了,當年他用來當作畢業設計的建筑平面圖破天荒地賣了100萬,幾乎是答辯剛結束就有公司來商談版權問題,三天交接好一切,因為這件事,陸盞一度被學校當作優秀畢業生來宣傳招生,只是陸家出事后,學校才不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