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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盞及時扶住了桌角才沒有摔倒,只是剛剛那樣劇烈的一顛,他的眼前又開始浮現出黑影了,那一瞬間,仿佛連聽覺都被屏蔽了,可是不過兩秒,黑影又退了下去,一切又恢復正常。 他的主治醫師說這是藥物的副作用。 陸盞就沒放在心上,他給秦灼倒了一杯溫水。 秦灼脫下了西裝外套,伸手接水的時候,里襯的淺色領口就暴露在陸盞眼下。 陸盞看得很清楚,他伸手,抓住一邊領口,指著上面的口紅印,問:“這是什么?” 秦灼喝水的動作一頓,含糊地解釋:“今天聊完劇本還試裝了,化妝師不小心蹭上去的?!?/br> 陸盞皺眉:“…能蹭出一個完整的口紅???” “……”秦灼反問:“怎么就不能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 “不是?!鼻刈屏⒓捶裾J,又補充一句:“就算有,也是為了工作?!?/br> 他還想說,這又不是第一次。 但在陸盞看來,這好像就是第一次。 他的傷心rou眼可見,秦灼心虛兼之心軟,扯開了話題:“我回來不是為了讓你問我這種問題的?!?/br> “我餓了,陸盞,你不是說要做飯給我吃嗎?” 他放柔了語氣:“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也不遲?!?/br> 陸盞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與他說:“你最好給我個滿分的解釋,我去給你拿菜?!?/br> 秦灼等他轉身去廚房了,立即脫了沾了口紅印的里襯,塞到沙發的角落里,這一切,一旁的小貓都看在眼里,它喵了一聲,似乎在警告似的,秦灼這才注意到這個小玩意。 等陸盞從廚房出來,他就問:“哪來的貓?” 陸盞正有些猶豫地將小龍蝦和椒鹽排骨放上桌,也沒回答他。 秦灼就又問了一句:“這貓哪來的?” 陸盞這才聽見,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貓,笑著說:“我在雪地里撿的?!?/br> “撿的?”秦灼一下子嫌棄起來:“別是一只病貓!” “我帶它去寵物醫院做過體檢也補過疫苗了,沒有任何問題?!?/br> 秦灼半信半疑地從沙發起身,他一起身,小貓就躥到沙發上,剛想趴下,又被上面沾的酒味給熏跑了。 秦灼走到餐桌前,審視了一下上面的兩道菜,他心心念念的麻辣小龍蝦和椒鹽排骨,無一例外地燒焦了。 “這什么?”他拿筷子敲了敲龍蝦的殼:“陸盞你看看你煮的什么?都焦成這樣了怎么吃?!龍蝦殼都黑了怎么吃???” “……對不起?!标懕K也沒想到會這樣,他不記得這兩道菜今晚熱過幾遍了,從6點等到10點,四個小時,四個小時里他熱過幾遍?記不清了。 “要不我重新煮碗面吧?” “不用了?!鼻刈瓢芽曜右蝗樱骸拔揖筒辉搶δ阌惺裁雌诖??!?/br> “我累了,先去睡了?!?/br> 他說著,往樓上走去,陸盞看著燒焦的兩道菜,輕聲嘆了一口氣,他平時一個人在家是不做這些rou菜的,其一是因為精神類藥物吃多了影響食欲,再吃油膩的東西很容易反胃,其二則是這些菜肴工序復雜,儀式感十足,端上桌了卻只有他一個人吃,實在也沒意思。 今晚秦灼好不容易回來了,自己卻又搞砸了。 “陸盞?!?/br> 秦灼停在樓梯口,忽然叫了他一聲。 “嗯?”陸盞轉頭看去。 秦灼避開他的視線,試探地問:“你還記…你剛剛要問我什么事嗎?” “什么?什么事?” 秦灼看他一臉茫然,就知道他應該是忘了口紅印的事了,和之前一樣。 只要在陸盞發現端倪時及時引開他的注意力,他八成就會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這一招秦灼百試不厭。 他頓時一身輕松:“沒什么,我去睡了?!?/br> 他大概是全天下最不怕出軌的男人了,他妻子記性不好,就算發現自己出軌了,這件事能在他記憶里停幾秒?半個小時都算多了。 陸盞的這個精神疾病等同于秦灼出軌的無限次復活卡,只要陸盞記不住,想不起,自己就還是清清白白好老公,就算偶爾爆出緋聞,也完全可以推說是出于工作配合。 那些緋聞又能在陸盞記憶里留多久呢?一個小時都算多了。 “你…你等一下?!标懕K見他要上樓,忽然叫住了他,并走上前,秦灼站在一級臺階上,陸盞需要踮起腳才能和他持平,他努力地吻了吻秦灼的右臉頰,溫柔地道:“晚安,老公?!?/br> 這一刻,秦灼是心動的。 他也摟住陸盞,用兩個小時前還在和女明星纏綿的嘴親上了陸盞干凈的額頭,毫無歉疚地說:“晚安,親愛的?!?/br> 第3章 道完晚安后,陸盞折回餐桌前,看著兩道燒糊的菜暗暗自責,他的記性是真的大不如前了,以至于辜負了這兩道食材,龍蝦是全軍覆沒了,他拿了一雙筷子,試圖翻找出焦得不那么厲害的排骨,秦灼胃口挑剔,吃不得一點焦,陸盞自己卻沒有那么講究。 最后挑出了六塊焦黑得不明顯的排骨,他把這幾塊rou放進保鮮盒里,明天自己一個人吃飯時,就不需再燒菜了。 小貓聞著排骨的香味走到主人的腳邊喵喵叫,似乎也想吃一口,陸盞轉身拿了一塊新鮮的小魚干,蹲**喂了貓,語重心長地說:“排骨是燒焦的,球球不能吃,吃了要拉肚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