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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激動也挺平靜,有種本該如此,還好如此的感覺在。 挺幸運。 遇見裴燃這個人,遇見裴燃這件事。 這兩者都是同樣的幸運。 周野有點兒感謝那會兒第一次下樓之后,在看見裴燃的第一眼就送了他一杯酒。 這不是裴燃祝他,是周野的未來在通過一杯酒救自己。 “想做個什么?”裴燃問了一句,“做個酒的標識還是弄個海螺,我看了眼他們弄的海螺真挺漂亮的,我很喜歡?!?/br> “如果是酒的標識你想做什么?”周野問了一句。 “冰啤吧?!迸崛夹χf,“Ice Beer,冰啤不同種類的標識太多,不知道都長什么樣?!?/br> “一個彎起來的角?!敝芤靶π?,“最原始的標識長這樣?!?/br> “聽著還挺好看?!迸崛夹α讼抡f。 “是很好看?!敝芤鞍咽謾C里的標識照片調出來給裴燃看,“我很喜歡?!?/br> 邊上老板也不催,這會兒后邊兒也有人過來排隊。 裴燃坐下了之后把照片給了老板看,想讓他根據上邊兒的圖改一下,別一模一樣著來。老板說行,改的動作還挺快。 加了點兒細節和這邊兒的特點,弄出來的圖在左手外側跟拼接好了的文身隔了一小塊兒,還挺好看,有種風格沖突又相容的美感。 周野坐下來的時候裴燃就在旁邊看,等著風把顏料吹干。 “想弄個什么圖案?”裴燃問了一句,“要不弄個一樣的,我覺得這個還不錯?!?/br> “弄在脖子后邊兒?!敝芤靶πφf,“海螺可能不太好看?!?/br> 多的話沒再說,裴燃知道他還是想文個RAN。 不然不會那么執著脖子后邊兒這個位置。 這種位置在文身里邊兒都比較敏感,脊椎骨的盡頭和開始,一般沒人會把名字文在這兒。 實話說,有點兒太狂。 別人看在眼里,自己記在心里,沒有十二分的感情做不出這事兒,裴燃其實有點兒擔心他的情緒消耗得太過。 不是怕他不喜歡了,是怕他喜歡得太熱烈也太厲害。 雖然裴燃能承受這份喜歡,但他不想周野把路走得太極端。 那樣不好,太累,裴燃不舍得周野這么累。 但最后裴燃沒說什么。 周野已經是個很成熟的人,他偶爾的幼稚與不管不顧應該被放起來妥善保管,而不是攤在青天白日底下拿來做糾纏。 老板做事兒的時候不說話,這點兒看著倒跟陶安有點兒像。 但兩個人還是挺不同的,一個是酷,一個是淡得懶得講。 字母弄起來比海螺時間還要長。 要設計,要畫得好,還要避開衣服扯著不讓擦。 最后弄完的時候裴燃看了眼效果。 真挺好看的,像是藝術——或者說本來就是藝術。裴燃笑著把錢付了。 “玩兒得開心?!崩习褰舆^錢的時候說了一句,“RAN?!?/br> 裴燃笑了笑,這種街面上的人基本什么都經歷過了,不至于這點兒眼力都沒有。 “今天是很好的一天?!迸崛夹χf了一句,這是他從之前那個翻譯那兒學來的當地問候語,“祝你開心?!?/br> 說這話的時候周野笑了下。 裴燃偏過頭正好看見了。 被他漂亮了一下。 “笑什么?”走回街上的時候裴燃問了一句,“哪句話聽著這么開心,回頭我多說兩句?!?/br> “沒什么?!敝芤靶π?,“就是開心?!?/br> 裴燃看著他,說了句那就行。 “快十點了?!敝芤翱戳搜蹠r間,“去喝點兒酒?” 裴燃笑笑,說行啊,喝點兒啤酒,這個點兒了喝啤酒最舒服,不用撐著勁兒,能放松。 沒找之前那家酒吧,這兒酒吧挺多的,風格也都不一樣。 之前那家偏向于休閑,現在這家就是有點兒賽博朋克的意思,老板看著年輕,挺二。 要了兩杯啤酒坐下,也是一大杯,這邊兒的人喝酒都用很大的杯子裝。 “等會兒估計回去了也睡不著,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玩兒?!迸崛紗柫艘痪?,“看個電影唄,連聲音帶字幕全英文,可能還能睡會兒?!?/br> 周野笑了笑,看了眼邊上。 街頭的歌手在唱歌,唱的旋律有點兒偏向鄉村。 “唱首歌吧?!敝芤罢f,“就在這兒?!?/br> 裴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笑說行。 周野當然不可能跟那兩個小年輕一塊兒拿著話筒唱歌,周野的性格跟這個行為相比不太行。 那太放縱而張揚,周野不是那樣的人。 他就想唱首歌給裴燃聽。 此時此刻,此地此景,都有點兒太適合。 “唱首什么歌?”裴燃笑著問了一句,“想聽首中文歌?!?/br> 周野點點頭,拿了手機出來放了首伴奏。 伴奏的聲音很輕,周野的聲音也融進了喧囂里。其實唱的什么已經不太重要了,民謠還是情歌都只是表現的手法,這種異國他鄉里的鄉音從愛的人嘴里唱出已經很快樂。 讓人感覺到滿足。裴燃想起來之前網上瘋傳的所謂幸福感。 有點兒小確幸的意思在。 裴燃笑了笑,跟著哼了幾聲調。 兩個人就坐著唱歌。邊上是挺多喝酒的人,講話的聲音不算大,但連在一起還挺吵,有點兒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