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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燃沒一個個看,上微信回了幾條信息就沒再看手機。 看不過來,也沒什么必要看。他不是靠粉絲吃飯,也從沒給過誰暗示,說不會談戀愛。 但多的也沒打算講,還是那句話,他不想讓人打擾他周老板。 到家了把衣服丟進籃,開了瓶啤酒放桌上。裴燃這會兒沒準備睡,時間還算早。 開了電視當背景音,裝了桶水,還在里邊兒加了艾草葉。 等水沒那么燙的時候切了點水果裝碟子里,切的是哈密瓜和梨。 端了碟子在沙發左邊,人坐下把腳伸進去了泡,青啤放邊上散了一會兒冷氣,現在喝起來很舒服。 裴燃靠在沙發上邊兒閉眼聽著電視里的聲音,幾個主持人在不知所謂的笑得開心。 聽著還挺樂,說不清為什么,這個環境很讓人舒服。 不會感覺不快樂。 把水倒了之后開始洗碟子,啤酒瓶子捏扁了扔垃圾桶里邊兒。 這邊兒還沒普及垃圾分類,裴燃他媽當年就有這個習慣,連逼帶說讓裴燃也有這習慣。除了臥室都擺了三個垃圾桶,平常一扔就中,不會出錯。 電視關了以后房間里安靜了很多,有點兒安靜得沒什么人氣。 外邊兒八哥按理這會兒該睡了,但現在又開始叫,聽著聲兒還氣挺足。裴燃笑了會兒,開了窗放了一把生米在窗臺。 看丫的噎不死你。 把窗關了就躺床上,每天睡覺之前都會想到周野。 有點兒像樂在其中且心甘情愿的例行公事。 周老板今天穿得特別帥,兩條腿長還直,看著身材跟同行沒什么兩樣,眼里的勁兒還是同行沒法比的招人喜歡。 裴燃偏過頭感覺有點兒睡意上來了,正準備放松了入睡,手機響了一下。 微信。還是私人號。 裴燃工作號跟私人號的提示音設置得不一樣。 他拿了手機看了眼信息,周老板只發了句睡了嗎。 看著特別像撩閑。 但這種事兒周老板不會干,問他睡了嗎要么是真有事兒,要么是真想他。 裴燃覺著這兩個原因他都喜歡得不行。 回了句沒,后邊兒跟了句怎么了。 周野過了一會說了句沙發能不能睡個人,裴燃看了會兒這條信息,一下子就挺精神。 坐起來直接打了電話過去,裴燃問他在哪兒。 “你家樓下?!敝芤罢f。 裴燃下了床,拖鞋踢在一邊沒穿上。踩了帆布鞋下樓,開了門就看見周野。 外邊兒沒雨也沒雪,裴燃卻好像一下子看見了那天的晚上。 周野的眼神也跟現在似的,里邊兒籠了層月光。 其實裴燃有挺多話想問的,怎么在這兒,怎么了,但最后什么也沒說。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看見過有人形容眼神,具體怎么描寫的已經記不清了,就記著那眼神光看著讓人心疼得不行。 裴燃那會兒覺得這沒可能,但現在他信了。 他側了身,拉著周野帶他進來。 上了樓給倒了杯熱水,加了涼的以后又放了兩片薄荷葉。 裴燃就坐在周野身邊,看了他喝了口水。 沒有酒精刺激的溫水其實比較平淡沒味兒,但喝多了也會覺得好喝,特別是加了薄荷。 周野上了樓就沒再說話,喝完了一杯水才看了裴燃一眼。 裴燃突然就有點兒樂。 他發覺自己以前的判斷可能有點兒出錯,周野他就不是什么貓科,犬系里都得算最可愛的那種。 “怎么突然來了?!迸崛颊f了一句,語氣挺平淡,就像聊天,“萬一我睡著了沒聽見,你準備上哪兒?!?/br> “可能回三流?!敝芤罢f。 “不回家?”裴燃問了句,“這個點兒了?!?/br> 周野笑了笑,沒回答。 裴燃也沒再問,等周野把杯子放了以后摸了兩下周野的頭發,“給你拿牙刷和毛巾,牙膏里邊兒有兩管,綠的那管比較涼?!?/br> 說完他就起身去了儲物室,周野靠在沙發上看了眼臥室里開著的臺燈。 挺暗,光線很柔和,也挺漂亮。 應該是已經睡了。 或者剛要睡。 周野看了眼垃圾桶里扔著的青啤罐子,念了聲裴燃的名字。 兩個字都是第二聲,念起來嘴角會微微上揚。 這人連名字都讓人平白無故的開心起來。 像一團火,里邊兒燃燒著光與熱。 裴燃出來的時候還抱了床被子,把牙刷毛巾給周野了之后就把被子鋪在沙發上。 周野說了句謝,裴燃笑著說這兒我睡的,你去睡臥室里的床。 周野看著想說點什么,最后還得沒說話。 裴燃樂了一下:“周老板,說良心話,我真很想跟你睡一起,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媽從小就說不能趁人家不開心的時候借機睡人家,這種混球都是階級敵人,得敵對處理?!?/br> “你覺得我不開心?”周野說了一句。 “不完全是不開心?!迸崛颊f,“但多的我也說不出來?!?/br> 周野笑笑,牽了一下裴燃的手。 攥得很緊,沒有放開的意思。 “周野,我說過的話都能做到,你也能記著當然最好。今天我就只是覺得你狀態不對?!迸崛夹α讼?,“我想拉你一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