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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分鐘里,聞灼覺得自己像是在走花路,明明是在冬天里,他卻覺得陽光明媚,連冷風吹到臉上都讓他覺得舒服,他一路走到4號公寓樓里,爬上了三樓,找到了封契所在的宿舍里。 封契的宿舍并沒有關門,門是半開著的,聞灼以為這是封契給他留的門兒,所以直接就開門進去了。 結果他一開門,就看見李恒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裙子,他們倆一照面,兩個人都愣住了。 還是李恒先反應過來的,他急匆匆的往自己身上裹了個外套,說了一句“那個我出去上個廁所”,然后轉頭直接就沖出了宿舍里。 聞灼也尷尬的裝作自己看不見李恒,他其實想跟李恒說一句“我不歧視異裝癖的”,但是又覺得說了好像更尷尬,只好閉了嘴。 李恒走了之后,聞灼的視線才繞著宿舍轉了一圈。 這是一個雙人宿舍,李恒住在左邊,封契住在右邊,上床下桌,很寬敞。 封契住的地方帶有鮮明的個人色彩,具體表現為他的所有東西都規規矩矩的擺放在一起,連一毫米的誤差都不會有,強迫癥看了表示十分喜歡。 可是封契不在宿舍里面。 聞灼的視線轉來轉去,最后落到了關著的宿舍洗手間里,里面傳來了些許水聲,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聞灼的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起來,他才剛提起來一口氣,就見封契已經從里面推開了門,大刺刺的走出來了。 氤氳的水汽裹著洗發水清冽的味道,先封契一步從半開的洗手間的門里撲了出來,那股氣息直接卷到了聞灼的臉上,濕潤的撲到他的發梢里,聞灼連呼吸都跟著停滯了片刻。 他見過封契沒穿衣服的樣子,還親手把封契塞進睡袋里過,他的手曾經摸過封契身上的每一個部分,但那都是在封契昏迷著的時候。 明明還是一個□□,但是封契一醒過來,連帶著這身體都跟著活過來了,每一個毛孔里面都在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彼時正是冬日,宿舍里燒著地暖,溫度不低,封契沖完澡后,腰間裹著一個白浴巾就出來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赤著腳踩在地上出來。 他們的宿舍里十分干凈,一拉開門就能看到鞋架子,走進來都是要穿拖鞋的,聞灼在進宿舍來的時候就已經把鞋脫了,穿著襪子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溫熱的地暖把他的腳心烤的熱熱的,聞灼不自在的動了動腳趾,偏過了視線。 早、早知道就晚點來了,誰能想到封契剛洗完澡嘛。 但封契卻比聞灼還要坦然的多,好像就裹著一個浴袍站在這里的人是聞灼一樣,他好整以暇的盯著聞灼看了幾秒,然后問:“怎么來這么早?” 雖然聞灼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封契卻好像從聞灼微垂的眼尾,被風吹亂的頭發和泛著紅的耳垂猜到了聞灼的心理活動,他像是隔著人海,遠遠地看到了聞灼按捺不住的興奮步伐,封契為聞灼片刻等不下去的焦躁而感到愉悅,他舔了舔牙尖,最后又補了幾個字:“想見我?” 現在還不到五點呢,也就只有四點四十多,聞灼應該是一下課就奔過來了,從教室到這里,聞灼跑出了些汗來,他呼吸還有些急促,被封契這么一問,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被戳破了小心思,眼神亂飄,半響都不說話。 封契算是發現了,聞灼以前沒和他好的時候,小嘴兒里面像是藏著蜜,一張口叭叭的都是好聽的話,但是現在那張小嘴兒反倒說不出來話了,一見了他先要藏起來,好像生怕一個沒藏住,就被封契挑著下巴親上來似得。 聞灼才不好意思說“想見封契”呢,他想要板起臉來反駁,又覺得他本人現在就站在這里,再反駁的話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信度,只好又支支吾吾的忍回去,開始在肚子里面編造新的理由。 聞灼糾結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明顯,他連掩蓋都不會,小眉頭蹙起來,小嘴巴抿起來,鼻子也跟著皺起來,兩只手抓著衣角,死活不肯承認封契的話,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只好又一次苦思冥想。 封契看的失笑,他只是隨意說一說而已,沒想到聞灼反應能這么大,像是個被逮到了的小兔子,被封契戳一下就立刻縮回被窩里,只露出來個尾巴對著封契,任由封契摸來摸去,他就算耳朵都被揉紅了,都死活不承認。 “好了,過來看看?!狈馄跻娝缓靡馑汲姓J,也沒有逼他承認的意思,只是從后面摁著聞灼的肩膀,把聞灼的身體調轉了個方向,讓聞灼背對他,他從后面一手帶著聞灼的腰,一手摁著聞灼的肩膀,把聞灼帶到了他的床位前。 封契的桌子上的東西都擺的十分整齊,乍一看除了教材就是鍛煉器材,本來就看不出有那里特殊的,更別提封契泛著濕意的火熱身體就貼在聞灼的身后了,聞灼的注意力早就被身后那具身體所吸引了,半天連眼珠子都動不了一下,更別提在桌面上看了。 “看、看什么?”聞灼一開口險些咬了自己舌頭,封契的呼吸就噴在他的右耳朵后面,聞灼的耳垂都被噴的發熱,他堪堪把理智拉回腦袋里,努力的裝作自己在看桌面。 桌面上干干凈凈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封契放在他腰上的手。 那只手骨節粗大,手指很長,一只小臂就能把他整只腰圈起來,聞灼還看到他的手指上有些許細小的傷痕,但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封契在他耳后說:“把抽屜打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