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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灼說這些的時候其實很不好意思,總覺得他自己好像太嬌氣,很沒用似得,但是他實在是不能再回去練了,他要是再看見封契,非被封契給吞進肚子里不可。 “不想練就不用練?!标惻恳桓姆讲诺臏厝?,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說:“我本來也沒想讓你去警校,都是你爸胡亂搞,今天回去我跟他說!” 聞灼心虛的點點頭,乖乖的抱上了他mama的大腿。 事實證明,陳女士還是很有用的。 晚上下班的時候,聞父來到公司里接陳女士,沒在樓下看到人,就一路直接進了公司里。 從電梯里進公司的時候,所有職員都安靜的閉上了嘴。 從外表上來看,聞父其實不像是個大學校長,不油膩不裝腔,更像是一個老干部,渾身透露著古板,他身上的西裝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顆,頭發是黑色的背頭,嘴角向下抿,眉間是深深地川字紋,一眼掃過去,不管是什么年齡段的人,都會下意識地感受到來自教導主任的凝視,從而下意識的避開。 聞父一路從電梯走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聽見陳女士在里面咯咯笑,聞爸爸眉頭一蹙,伸手一推門,就看見聞灼跟陳女士一起窩在沙發上看肥皂劇。 肥皂劇上的男女主正演到搞笑的部分,聞灼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往沙發上一倒,冷不丁看見了聞父那張嚴肅的臉,嚇得聞灼笑聲一滯,硬生生打了個小嗝兒。 陳女士一回頭,就看見了聞父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 “你怎么在這兒?”果然,聞父一開口就沖聞灼發難:“你不是應該在軍訓嗎?” 聞灼的小腦袋一下子就縮起來,小心翼翼的縮到了他mama后面。 然后就是一場大型夫妻對罵現場。 聞父大概就是說“我是為了他好他一個男孩不保家衛國戰死沙場天天就知道跟你窩在一起看肥皂劇有什么出息”。 陳女士大概就是說“你不愛我了你不聽我的咱們離婚我不管我兒子不能再去訓練了離婚你敢兇我離婚我不跟你過了你給我滾”。 到最后,這場戰爭以聞父被氣的面紅耳赤敗下陣來,陳女士趾高氣昂大獲全勝而結束。 聞父不善吵架,更不善跟陳女士詭辯,他只能把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眼睛里,重重的看向聞灼。 聞灼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低聲喊了一聲:“爸爸?!?/br> 聞父最看不得聞灼那副軟軟糯糯的嬌氣樣兒,活像是個小姑娘,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蹙眉呵斥聞灼:“挺胸抬頭!” 聞灼趕忙抬起頭來。 “一點苦都吃不了,累了就往家跑,像什么樣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搬出來你媽這事兒就過得去,明天我給你重新報一個訓練賽,你必須得給我去訓練!” 聞灼瞬間白了臉,恰好這時,陳女士踩著高跟鞋優雅的站起來,順便從辦公桌上拿起了皮包。 “走吧,今天還要去你戰友家吃飯呢?!标惻枯p飄飄的一句話,就把聞父所有的憤怒都給壓回去了。 一想到還要跟老戰友去吃飯,聞父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狠狠地剜了聞灼一眼之后,扭頭走在了最前面。 “mama?!甭勛聘陉惻亢竺?,低聲問:“那我先回家啦?” 以往聞灼很少去叔叔伯伯們家吃飯,他不愛去。 “保姆不在家,沒人給你做飯,你跟著爸爸mama一起去吃就行?!标惻繙厝岬拿鴾厝岬哪X袋,低聲安撫著自己的兒子:“放心,mama不會讓你爸爸再給你報那些莫名其妙的比賽的?!?/br> 聞灼從小就怕聞父,聞言點著腦袋乖乖的跟在后頭,一點小動作都沒有。 從公司到聞父戰友家里一共花費了半個多小時,聞灼暈車,到地方的時候聞灼已經頭暈到站不穩了,但是在聞父面前聞灼不敢表現出來,就一直咬著牙忍著。 他們到的地方是個三層大別墅,很寬敞,落地很廣,占地面積起碼有一千平米,自帶一個小花園,聞灼估摸著這院子起碼能賣八位數。 聞父像是常來似得,輕車熟路的就進了門,聞灼就跟在了mama的后面,一路進了別墅里面。 一進別墅,一股地熱的暖氣和熱烈的人氣兒就直接撲到了聞灼的臉上。 別墅里面熱鬧的不行,燈火通明,一進門就看見客廳里面很多叔叔伯伯在喝酒,大概七八個,個個兒都已經喝得面色潮紅了,見到了聞父,他們就笑著把聞父招呼進來,拉著聞父喝酒。 一看就都是感情深厚的老熟人了,就算是聞父中途加進來,也沒人覺得尷尬,聞父也不介意他們不等自己就直接吃飯,每個人都熟稔又熱絡。 期間還有人跟陳女士打招呼,都叫陳女士弟妹,見到了聞灼,就笑著問:“喲,這就是聞風的寶貝兒子???” 聞灼靦腆的笑著,跟長輩打招呼:“叔叔好?!?/br> 滿身酒氣的叔叔就夸了兩句聞灼,大概就是長得好看又乖比自己家那泥猴子好多了,然后就回桌上去喝酒了,聞灼和陳女士坐在一起吃飯。 陳女士隨意吃了點,就去找別墅女主人聊天了,兩個女人一大堆話題可以聊,別墅里也沒什么其他同齡的孩子,聞灼就自己坐著。 聞灼暈車,胃里難受,吃不下什么東西,就有一下沒一下的喝可樂,本來想找個上廁所的借口出去吹吹風的,卻突然見到一個保姆模樣的人急匆匆的走到了飯桌前,跟飯桌主位上的一個叔叔低聲說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