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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罵了封契“老王八蛋”“不得好死”,封契不會聽見了吧? 封契的手幾次滑過被聞灼親過一下的地方,眼眸一掃下來,正好看到聞灼放下手后,那漲紅的臉。 呵,小騙子。 封契嘴角一勾,心想,還怪會裝的,誰做噩夢會臉紅? 剛才那一下正撞到他的臉上,差點親到嘴上,他才不信聞灼不知道。 肯定是聞灼坐起來后發現不小心親到他了,所以才臉紅,又不敢承認,干脆就全推脫到噩夢上了。 封契又摸了摸臉,決定順著聞灼,聞灼臉皮薄,不承認就算了。 “從你喊我名字的時候?!狈馄醢咽掷锏娘埐朔畔?,慢條斯理的坐在了聞灼的旁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十分隨意的問:“做什么噩夢了?” 聞灼干巴巴的“啊”了一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送命題。 當然是你把我掄起來砸了百八十遍然后我狂罵你個老變態的夢了,還能是什么夢! “當然,當然是夢見我挨打,然后你挺身而出,你...英俊瀟灑,救我于水火,還能是什么夢?!?/br> 聞灼又開始了自己的狗腿日常,一臉真誠的說:“封哥是我見過的最帥氣,最厲害,最棒的人了!” 封契被他捧得一陣想笑,忍不住伸手呼嚕了兩圈聞灼的腦袋。 真不知道聞灼這小腦袋是怎么長的,無意間親一下臉會害羞,小情話倒說得順溜。 聞灼被封契揉的頭發亂轉,有那么幾秒鐘,聞灼想到了他小時候養的小狗狗,他以前也愛這么揉他們家的狗。 “吃飯?!狈馄跞嗔藥紫滤哪X袋,然后把盒飯塞給他。 聞灼對吃飯沒多大興致,把飯盒打開了,挑三揀四的開始吃。 他打小就挑食,訓練基地的食堂也不怎么好,他有一樣沒一樣的吃,就聽見封契在旁邊狀似無意似得提了一句:“我以前受過系統的訓練?!?/br> 聞灼茫然抬頭。 封契卷起了袖子,“十分隨意”的秀了秀肌rou:“我小時候在軍區長大的,我父親曾經安排我和專門的長輩學過,我們院兒里一共七個男孩,我打得最好?!?/br> 聞灼僵硬點頭。 封契放下了袖口,突然想起來什么似得,補了一句:“今天中午那三個,我已經都收拾了,你不用再擔心,他們不會再找來了?!?/br> 聞灼疑惑片刻,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句:“你都怎么收拾的?” 封契提了提嘴角,大概是怕嚇到聞灼,很委婉的回答了一句:“打了幾頓?!?/br> 至于是怎么打的,打成什么程度,就沒必要說出來嚇唬聞灼了。 但實際上,聞灼已經被嚇得冒冷汗了。 他艱難的咽下了喉嚨里的食物,咬著筷子,小心翼翼的問封契:“那你,你有沒有打輸過???” 封契眉頭一挑,認真的點頭:“輸過一次,被人坑過?!?/br> 聞灼瞬間松了口氣,還有機會。 “然后我堵了他四次?!狈馄醣葎澚艘粋€“四”的手勢:“我把他捆樹上打,打到他跪地求饒?!?/br> 末了,封契還沖聞灼一笑:“放心,沒有任何人能贏我?!?/br> 聞灼:?。?! 放你奶奶個腿兒,我他媽到底是什么命! 封契有些奇怪的撓了撓下巴。 他發現他說完之后,聞灼好像看起來更蔫兒了。 他想,聞灼因為怕他挨打都擔心的做噩夢了,他為了讓聞灼安心,已經變著法兒的說“自己很強”了,為什么聞灼還是不高興? 難道是他的表達方式不對嗎? 封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突然回頭問聞灼:“想不想看我打拳?我學過泰拳,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找幾個人打給你看?!?/br> 聞灼:我他媽不想! 這飯老子是吃不下去了! 恰好這時外面響起了軍訓鈴,要集合了。 聞灼受傷了,不用去,封契倒是躲不掉,他一個班長,還得幫著教官訓練學生呢。 眼見著封契要走了,聞灼突然記起來什么,一把抓住了封契的胳膊問:“對了,你知道鄭輝去哪兒了嗎?” 封契濃眉一挑,狀似隨意的回了一句:“昨天晚上丟下你一個人逃跑的那個?” 聞灼:實不相瞞你這么一說我一下子就不擔心他了。 “嗯?!甭勛铺蛄颂蜃旖?,有點不太好意思:“我朋友,不知道怎么樣了?!?/br> “記過,今年的封閉訓練暫停,明年重新再來,不被記過已經算不錯了?!狈馄跽f到這里,微微頓了頓,語氣帶著點不情愿似得說道:“他倒是沒把你供出來?!?/br> 聞灼一笑。 他這點倒是挺信得過鄭輝的,他們怎么說也是兄弟,鄭輝不會出賣他的。 封契莫名的覺得聞灼這笑容有點刺眼,他冷著臉抽回手,把迷彩服的扣子扣上,頭都不回的就往外走,才走了兩步,突然聽聞灼喊了一聲“等等”。 封契沒回頭,但是拉門的動作卻慢了好幾拍。 聞灼正好奔到門口來。 “昨天拿到的,一直忘記給你了?!甭勛瓢褐∧X袋,把擱在他兜里的打火機舉起來,送到封契眼皮子底下,有點得意的晃著小腦袋:“看,你有火兒啦?!?/br> 那張小臉離得太近,封契幾乎能夠看到聞灼臉上的容貌,以及透過寬大軍訓服,看到聞灼清瘦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