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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被嘲笑,他偷偷朝旁邊瞄了一眼,虞城河顯然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還一心一意望著星空。 鄒寒的目光卻遲遲收不回來,從正面看,虞城河俊眉修目,氣質溫和大氣??蓮膫让婵?,他臉部輪廓分明,稍顯凌厲,倒有點像西方人的輪廓。 混血兒嗎? 應該不是,虞城河的資料里沒有這一項。 雖說混血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也算一種特色,混娛樂圈的,最想要的就是特色。假如虞城河是混血兒,沒有瞞著的道理。 光年之外的運動軌跡,轉換過后,不過是星星眨了下眼,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直到一顆流星劃過頭頂的天空。 “你要不要許……”虞城河轉過頭來,啞然失笑。 鄒寒躺在草地上已經睡著了。 虞城河:“……” 流星從天邊溜走,只留下一條亮閃閃的小尾巴。 虞城河側身,托著腦袋看鄒寒。 又大又丑的黑框眼眶斜斜地掛在臉上,有些滑稽。 虞城河看這眼鏡不爽很久了,伸手取下來,丟在一邊。 白凈的一張小臉,明明很好看,不懂為什么總喜歡戴眼鏡擋著。 虞城河湊近一點,發現小朋友眼睫毛又長又黑,平時注意力都在大眼睛上,倒是沒怎么注意。 像個洋娃娃一樣,虞城河心道。 鄒寒大概是做了個好夢,嘴角毫無預兆地翹起來。 虞城河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兜里忽然一陣震動,有來電。 虞城河猛地坐起身,拿出手機一看,是費禮。 剛接起來,費禮就迫不及待地問:“你跑哪里去了?該你了?!?/br> 虞城河側頭看了眼鄒寒。 小朋友怎么辦? 直接叫醒? 還是任由他在這里睡? 可真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竟然就這樣在野外睡著了。 “把保姆車開到花圃這邊來?!庇莩呛宇D了頓,低聲道,“悄悄的?!?/br> 然后就掛了電話。 費禮大晚上被嚇出一身冷汗,不敢驚動任何人,偷偷摸摸去開車。來到花圃邊唯一能停車的點,一眼就看到虞城河手里抱著個人,差點把油門當剎車踩。 費禮跳下車,剛要說話,就聽到虞城河朝他“噓”了一聲。 然后眼看著他將人抱上車,只能上前給人開車門,然后借著星光看了一眼,費禮很想直接用車門夾死虞城河。 虞城河退出來,關上車門,松了口氣:“你注意一下,車不要鎖死,我去拍戲了?!?/br> “等等?!辟M禮拉住虞城河,四處望望,確定沒有其他人才說,“怎么回事?你把人……怎么了?” 虞城河扶額:“他只是睡著了,難道你想讓我將人抱回酒店?” “不是,他睡著關你啥事?更何況睡著又不是昏迷,叫不醒嗎?”費禮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以及,你不是懷疑他嗎?為什么大晚上還要跟他單獨在一起?” “可能真是我誤會了,他大概不是黑?!庇莩呛诱f。 兩次把黑料送到手上,鄒寒都沒爆。 還有剛才,他能感受到側面灼熱專注的視線,那分明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視線。 而且,鄒寒如此沒有防備地在他面前睡覺,也不像一個黑該有的警惕性。 “可是……” “我先去片場?!庇莩呛哟驍噘M禮,“人就交給你了?!?/br> 費禮還沒來得及說話,虞城河已經大步溜遠,氣得費禮憤憤道,“信不信我把他……” 他還沒想好要把鄒寒怎么樣,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背后射過來。 費禮猛地轉身,夜風習習,花香陣陣,并沒有任何異常。 可剛才那寒氣太真實,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刀劍。 費·金牌經紀人·著名鐵頭·禮難得慫了,跳上駕駛室,將車子開回片場附近。 費禮也不傻,將車停好,確保安全后,就裝作不經意去片場看虞城河拍戲,實際上一直注意著這邊。 可惜直到天亮,鄒寒自己醒過來,他還是什么都沒發現。 倒是鄒寒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陌生車上,嚇了一跳。 沒找到眼鏡,昨晚的事情慢慢在腦海里聚攏,鄒寒懊惱拍頭。 一推開門就對上費禮哀怨的眼神,鄒寒嚇得往后一縮,說話都不利索:“費,費哥?!?/br> “看看?!辟M禮擼起衣袖,給他看手臂上幾個紅疙瘩,“昨晚替你守夜,被蚊子咬的?!?/br> 守夜? 鄒寒大概能猜到這是虞城河的車,但守夜什么的,實在想不到。 “對不起?!编u寒被卡在車門處,姿勢奇怪地沖費禮半鞠躬,“還有,謝謝你?!?/br> “不用謝我?!辟M禮還是撐著車門沒松手,“你要謝就謝魚去,是他把你抱上車,還叮囑我守著你的?!?/br> 抱……鄒寒扶額,有點尷尬。 費禮關注著他的表情,發現他只是尷尬,并沒有曖昧,總算稍微松了口氣。 “虞,虞哥還在拍戲嗎?”鄒寒紅著臉問,“我去給他道謝?!?/br> “正拍著呢,不著急?!辟M禮依舊沒讓開,“我能問一下,你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嗎?抱歉,我是他經紀人,必須掌握他的所有情況?!?/br> 鄒寒知道他誤會了,忙解釋說:“昨晚我睡不著,出來看星星,剛好碰到虞哥來抽煙。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虞哥真是個好人。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