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拂靈指尖顫抖，萬萬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她微微抿唇，開口道：“那……帝冥夜的作用呢？這些日子我雖然早已經想清楚此事與他無關，但卻一直無法釋懷?！?/br>
    風流觴道：“他……許是為了減輕離別散靈的痛苦，故而如此?！?/br>
    原來，那些日子自己確實誤會了帝冥夜。

    他卻不曾做任何的解釋。

    他這人一向如此嗎？當時自己若是沒有聰慧一些，這人還要欺瞞多久？

    他向來不喜歡解釋，就這樣讓自己讓自己誤會他嗎？

    她當時確實看到了帝冥夜眼中神色異常，卻沒想到……

    她微微抿唇，想必那個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自己最后的決定。

    若是沒有找到鎖星石，他也許就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來恨他，以此來達到他的目的。

    是啊……

    若不是千雪山上冰湖中發現了鎖星石，自己和他又怎么可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呢？

    若無鎖星石，他和她……

    “師父，我對你其實沒有多少了解。只是有些靠猜，你說的以前那些事情我卻是毫無記憶。但以后我愿你能夠開開心心?！?/br>
    “聽聞神界與魔族之間有諸多的關聯，若可以，我希望你們能放下往昔的恩怨，你這個人，確實不壞?！?/br>
    風流觴這個人雖然冰冷，但自己卻感覺不大任何的不好。

    相反的，從一開始便覺得安心。

    也許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前世緣。

    風流觴低低的笑：“千百年來本著一個人向來自由自在慣了，只不過現在……”

    他忽然間輕輕嘆息，呼吸間帶著一抹悲痛。

    “拂靈，本尊知你心思，一直都知，但現在，本尊有一事要告訴你。望你……”

    葉拂靈抿了抿唇，眼眶忽然間紅了。

    “師父，您……”

    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個人之間如此心平氣和，沒有任何往日里的恩怨。

    如此和諧的聊天。

    風流觴抬手，指尖彈了彈葉拂靈的耳垂。

    這個動作做的一點兒也不曖昧，相反的像是做了許多次。

    如此的熟練卻又帶著這樣讓人悲傷懷念的儀式感。

    葉拂靈眼圈一下子紅了，風流觴自然也是。

    只不過這個人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背對著葉拂靈開口：“小九兒，本尊可以這么叫你嗎？”

    “可以……”

    “你可知，自己即將要踏上的是什么樣的一條路，一條需要所有人去犧牲一條需要用你身邊之人鋪就而成的路?！?/br>
    “他帝冥夜不說，那是因為天機不可泄露，他身為圣尊無法對你開口，可若是本尊，真相可以對你說?！?/br>
    葉拂靈忽然間緊張了起來。

    她問：“什么樣的路？”

    風流觴道：“圣尊之路……”

    葉拂靈眼眶泛紅：“怎么可能？”她步步后退。

    像是不可置信，即便自己察覺到了什么，但是卻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知道這個真相，依舊難受的很。

    “以本尊的能力，自然能夠看到你身上的鳳凰封印，可記得沐煙之事？”

    即便這個真相是如此的讓人驚心動魄，但是葉拂靈一向平靜，此刻他依舊雙眸淡定的望著面前的男子，依舊鎮定地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當他說出沐煙的事情，葉拂靈便努力在腦海中搜索了起來。

    “記得，自然記得?！?/br>
    風流觴道：“離別本就是自身帶靈之人投胎轉世，蘇家一家人都有仙緣，當年沐煙死之后體內一直殘存一絲靈力和意識?！?/br>
    “在一個月圓之夜，本尊恰巧停在了她的墓地上，感應到那靈力和意識，所以才將她救起。當時本尊也都用了很大的魔力才將她救活?！?/br>
    “原本她當時只能活七七四十九天，但是卻沒想到沐煙心底的執念太深，故此才活了那么久。但終究還是落得個煙消云散的下場?！?/br>
    葉拂靈明白了，雙眸一涼，開口道：“當時那些事情都是師父你一手策劃的對嗎？你那么做的目的是沖著什么來的？”

    風流觴坦坦蕩蕩，絲毫沒有任何隱瞞。

    他一向如此，想做的事情瀟灑坦蕩的去做，不需要偷偷摸摸。

    “馭獸訣!只因本尊知道肖家之人和馭獸訣有關聯，恰巧本尊也知道了肖落雪的真實身份，知道她乃馭獸訣之靈，只要沿著這條路，本尊定能找到馭獸琴所在?！?/br>
    葉拂靈微微抿唇：“后來，師父放棄了，只因為馭獸訣最終是要要去去得到的嗎？?！?/br>
    “只因，是我……下一代守護圣？”

    風流觴點頭。

    有些時候事情不需要說的太過于清楚，只要一點她葉拂靈就什么都明白了。

    葉拂靈又道：“我和帝冥夜之所以面臨無法在一起，只要彼此心動，心里想著對方就要受到靈力反噬的痛苦，并非因為圣尊不能戀愛，只因……”

    “只因，那個對象……是我葉拂靈？下一代守護圣？”

    風流觴再次點頭：“夙凰此人孤傲自負，一向自我感覺良好，但唯獨有一事本尊佩服他……”

    至于這些讓風流觴佩服的是究竟是什么，風流觴沒說，葉拂靈自然也沒問。

    “師父，既然你知道這么多，拂靈可否再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風流觴緩緩挑眉：“小九兒可是要問你們若是質疑在一起，最后會落得個什么下場的吧！”

    葉拂靈點頭……

    風流觴不說話。

    “師父，即便這個答案有些殘忍，我也必須知道?！?/br>
    帝冥夜……你憑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獨自攬在身上？你是將我當成了外人嗎？在你眼中我又算是什么？

    若是有一日當真到了那個地步，你是否要舍你自己而保我？

    風流觴看到了葉拂靈眼底的那一抹深情和愧疚，忽然間覺得心痛至極。

    無法言語的悲痛涌上心尖。

    他無法再盯著葉拂靈的雙眸看，一直以來自認為是做戲，但是卻沒想到現如今他早已經入戲。

    或者……

    從萬年前就已經入戲了。

    只不過一直自欺欺人，一直不肯承認。

    現如今，他痛了，痛不欲生，若是時光重來一次，說是這世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故事，回到了當初的原點，他一定會努力將葉拂靈占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