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獨屬王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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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找我?” 入夜,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出現在王后面前。他全身被黑色纏裹,冷峻又危險。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南禹安的興致總是特別的高,幾乎是天天纏著王后,若不是王后借口身子不適,或許這會兒有的被南禹安纏上。 王后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疲憊地問:“那家伙死了嗎?” “沒有,她被人救了?!焙谝氯巳绱苏f。 他看了眼上頭美艷無雙的王后,眼里閃過淡淡驚艷。但是他不敢胡來,因為他知道這位是那個大人器重的人。 聽到回答,王后有些錯愕,“她一個弱女子,你都解決不了嗎?” “主子你不知道?她如今被君長戚給救了?!?/br>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在宮里?”說著,王后眼里閃過一抹狐色。 君長戚有建造自己的府邸,但是他一般都是住在宮里的。眾人都說他有要篡位的心思,可南禹安也不敢去追究什么。也就只能放任對方了,而外頭那所府邸對君長戚來說不過是個驛站一般的存在。 黑衣人點點頭。 王后笑了笑,淡色的唇彎起絕美的弧度:“如此來說的話那就好辦多了。先下去吧,這件事我會親自辦妥的?!?/br> “是?!焙谝氯苏f完,一閃便離開了鳳棲宮。 她本準備著在南禹安還沒來看自己之前出去,卻不想聽見下人稟報說太后宮里來了人了。聽到太后二字,王后的眼神不自覺變得陰冷了些。 最近她的寵愛是跟著升了,可是太后對她的恨意和針對也跟著升了。原本十天半月找一次茬,變成現在的只要南禹安一離開她就立馬找她的茬。 這種事南禹安不可能不知曉,太后做得大張旗鼓,像是故意要做給人看的一般??墒悄嫌戆膊粸樗鶆?,可以說是當做沒看到一般,王后心中僅存的一點憐憫就這樣被消磨殆盡。 對南禹安,她再也起不了什么心思。 “娘娘?”新上來的桂蕊姑姑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家主子。 太后針對王后,后宮中人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沒人做什么反應,所以也就沒有在乎什么了??墒悄菢颖会槍?,一定很不好受吧? “更衣吧?!?/br> 王后看了看沉沉的天色,過了半晌才說。 桂蕊心中還是心疼王后的,大概是某些方面的共鳴?!澳锬?,您如今身子不適,還是……” 王后含著些許笑意,接口說:“回絕了那個臭老太婆嗎?” 聞言,前來伺候的桂蕊同一眾宮人皆害怕的跪了一地。 “怕什么?若是沒人說出去也沒人能追責到你們身上?!蓖鹾罂戳搜酃蛄艘坏氐娜?,語氣中透著淡淡地嘲弄?!捌饋?,替本宮更衣?!?/br> “是?!?/br> 桂蕊也說不出勸,只得把王后弄得得體些,讓太后那邊挑不出錯。 一番打扮后,王后同桂蕊一同來到太后所居的壽康宮。壽康宮比所有宮殿都來得氣派,原是前朝君家太后所居的。君家太后溫和仁厚,最受人愛戴。 想到這里,王后只是稍稍斂了斂神色。 而現在居住在太后殿里的這個人,是前朝王后的姑姑呢。 門口的宮人看到王后,眼色帶著點鄙色,道:“王后娘娘可算是來了,太后娘娘可是等了你好久呢?!?/br> 王后沒理會她,人若是連一棵隨風亂倒的野草都要理會,那才是真正卑微的。 守門的宮女對著王后的背影鄙夷的哼哧一聲,可見對這個美艷的王后是有多厭惡了。 不過她的厭惡也是有原因的,這宮女原本姿色出眾,太后有讓她爬南禹安的床的心思,可惜這王后一進宮,爬床這條路就被封死了,而她也永遠只能做一個下等人了。 后宮那條繁華登天路,她恐怕這輩子都沒理會踏了。 想完,她就在心里又咒了王后一通。 方才轉身,她差點尖叫出聲。 君長戚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攜一身星光,唇角透著薄薄譏誚,眼里似嘲似殺意。直叫宮人后背發涼,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他身邊跟著一個藍衣的飛魚服男子,應是下從什么的。只是那人一直低著頭,可宮人卻覺得對方的側臉熟悉得很。 “怎么?本督很可怕嗎?” “九……九千歲恕罪?!睂m女戰戰兢兢地說。 君長戚沒多計較,抬手讓她起身了。 起身后宮女意識到今日君長戚似乎是心情好,也就有些分神,眼睛偷偷朝君長戚身邊的那個藍色飛魚服的男子看去。 說真的,那男人有的有些熟悉。 她總覺得自己是見過的。 這時,君長戚挑了挑唇,“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不……九千歲恕罪,九千歲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br> 宮女一慌,忙不迭又跪到地上。 君長戚在王城里只手遮天,要她一條小命是再輕易不過的事。她就怕對方真如傳言中那般喜怒不定,一個不悅就給她了解了。 而君長戚只是笑了笑,側頭看了眼身邊的男子,說:“抬起頭讓她看看,是不是真的熟悉?” 說完,那男子就緩緩抬起頭。 見到對方真容的宮女不由得瞪大眼睛,因為這在她的認知里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墒巧媸抡呤蔷L戚,他身邊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比如,往日壽王南禹民身邊最忠心的狗,如今居然站在了君長戚身后。 君長戚挑起笑,“認識他嗎?” “洛……不,不認識。奴婢不認識!”意識到不對勁的宮女慌忙改口,可是這與說不認識又有什么區別呢? “她說她認識你呢,洛坤?!?/br> “主子放心,屬下會解決她的?!甭謇っ鏌o表情地說。 言罷,君長戚方才滿意地進入壽康宮。 宮女還來不及喊出聲,就已經被洛坤一記手刀給劈暈了。 “只有死人,才是最讓人放心的?!甭謇ふf著蹲下身,對著宮女的脖子微微一用力。 只聽“咔嚓”一聲,對方的脖子以不太自然的角度歪了歪,至此連呼痛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處理好尸體,洛坤才從從袖子中掏出之前君長戚要自己戴好的人皮面具戴上。的確,就算南禹民久未進宮,他的臉還是有人記得呢。 他剛要進去,就發現君長戚已經帶了他想要帶出來的人。 洛坤能猜測,太后如今肯定被氣得不輕。 “不必帶了,要出宮了?!本L戚看了洛坤面上的人皮面具一眼說。 洛坤點點頭,而后在二人面前摘了面具。 那王后看到洛坤的臉之后,眼中閃過一抹不明情緒,卻也很快被掩飾過去。無人看到她袖中慢慢握緊的手,指甲都已經掐進rou里了。 “今日本宮便多謝九千歲出手相救了?!蓖鹾笠馕恫幻鞯氐?。 說實話,她被太后針對這件事宮中之人皆可見,卻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手。她以為,這種事事情還是得靠自己呢。 君長戚淡笑,黑眸中明顯帶著笑意?!澳艘粐?,被這樣對待實屬不應該。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舍得這么漂亮的人受苦,看來是他不配擁有?!?/br> 他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氣氛詭異得讓人害怕。 王后警惕地后退一一步,面上裝笑,眸中漸冷:“換了誰不是如此呢?” 一直以來,又有誰是真正關心自己的? 自己不過是一個好看的棋子,而這個“好看”還是自己搶來的。為了某個人,也是為了自己。 君長戚看了王后一會兒,像是要看透對方似的。知道洛坤出聲提醒一句:“主子,天色不早了?!?/br> 這會兒,君長戚才反應過來似的,說:“天黑路滑,不若本督送娘娘回宮?” 王后總覺得這話假得很,卻又覺得有些熟悉,鬼使神差地便點點頭,“便勞煩九千歲了?!?/br> 說完,她才想起自己為什么覺得熟悉了。 她以前很討厭很討厭一個人,因為那個人總是吸引了父親的目光。所以她總是拒絕那個人的親近的,可就算如此,每次她走夜路時,那人總會說送自己回宮的話。 就算她是感激的,可她還是還是要裝作討厭對方的樣子。 如今,物是人非。 而那個人,早已尸沉大海。 或許能重來這么一次的話,她是會對那個人好顏色些的,順便說一聲謝謝。謝謝他總是包容自己的任性,也謝謝他帶著自己一次又一次走出黑暗。 自己那又短又快樂的人生里,對方是不可缺的。 “娘娘,這不太好?!惫鹑锴穆曁嵝?。 王后面色平淡,“有何不好?” 話語里淡淡的威壓,讓桂蕊不敢再說話。 她只希望,不要被南禹安發現什么。畢竟君長戚這人誰沾誰倒霉??墒欠讲啪L戚在太后面前有意為王后開脫,南禹安真的能不知道嗎? 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王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似乎是有些低落。 “娘娘,鳳棲宮到了?!甭謇こ雎曁嵝?,低頭拱手立到一旁。 王后這才從回憶里回神,抬起頭就看見逆著光的君長戚。他看著頭頂上的“鳳棲宮”三個大字,不知在想什么。 有些東西很熟悉,可是二人的臉卻總是重疊不到一起。 “九……” “王后,你可回來了?!鼻邦^傳來南禹安刻意提高的聲音,打斷了王后的話。 王后側了側身,頭上銀飾輕響,“今日便多謝九千歲了?!?/br> “娘娘言重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臣告退?!彼笆滞讼?,壓根不去看南禹安陰狠的目光。 就算君長戚和洛坤離開后,南禹安也不改一臉的戾氣。 “王后,進來吧?!闭Z氣里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