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易見的決然
貝安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意氣用事,真沒想到這一出。 “你這平時挺聰明的,遇到這么大的事兒怎么就反應不過來了?!币滓娭?。 貝安不是反應不過來,她是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在她的意識里,趙君衍不過是她的前男友,分手了,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你再給他打回去,問他是怎么回事?!币滓娍粗惏驳臉幼佑行┲?。 貝安搖頭:“算了,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了?!?/br>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如果我們能拿到證據,就可以告花開工作室了,你想我們之前的努力就那樣給對手了嗎?”易見有些激動的看著貝安。 貝安看著易見那么激動的樣子,她剛認識易見的時候,易見可是一個什么都不怎么在乎的人,怎么對這件事這么激動。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和趙君衍有什么牽扯,但是也不想易見生氣,如果她拒絕了,這在易見看來是她太任性了。 “之前因為這件事,你和花開鬧的很不愉快,她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能強迫別人必須做某件事?!必惏部粗滓?。 易見知道貝安是什么意思,她歪頭想了想,覺得貝安這樣做不仗義,但是自己必須讓貝安這樣做也不厚道。 “我知道了。以前是趙君衍對不起你,現在你利用他一下也沒什么?!币滓姴挥X得這是一個問題。 “道德制高點這個問題,其實沒什么意義,我只是不想趙君衍再出現在我生命里而已?!必惏埠苷J真的說。 易見不是太能理解,但是她尊重貝安的選擇:“行吧,反正這是你的事兒?!?/br> “不過我還是很奇怪,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必惏埠懿焕斫?。 “你不覺得他一直纏著你都很讓人費解嗎?一邊蘇茜茜有身孕他肯定會娶蘇茜茜,一邊還對你死纏爛打?!币滓娨恢庇X得這個奇怪。 貝安以前沒想過這個,她和趙君衍剛出事兒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趙君衍,沒想過別的。 現在仔細想想,就算是她不了解趙君衍,可是趙君衍一個那么愛面子的人,突然對她死纏爛打,都這么長時間了對她還有想法,這不符合趙君衍的行事風格。 “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必惏膊惶_定的說。 “你說他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易見很認真的看著貝安。 貝安想了想搖頭:“你是不是小說寫多了,腦子里全部都是陰謀論,覺得人生像故事那樣?!?/br> “人生可比故事慘烈多了,故事有結束的那一天,而人生的結束都是一樣的,還從不考慮人的承受能力?!币滓姏]好氣的說。 貝安笑了起來:“行了,行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我明天還得上班?!?/br> “你真不考慮趙君衍的事兒?”易見有些不死心。 “考慮什么啊,他要是真有什么目的,肯定有下一步行動的?!必惏矝]那么多心思。 再說了,趙君衍也不可能做什么夸張的事情,頂多就是讓人有些不自在而已。 “那行,我回去了?!币滓娛帐傲俗约旱臇|西就要走,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她一看是她媽就無奈的接了“我正準備睡覺呢,有話快說?!?/br> “你是故意坑你哥的吧?”東方玉蘭直接問。 易見有些意外,她媽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別裝了,警察局打電話過來了,你哥現在在警察局呢?!?/br> “你是你親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币滓娪行┮馔?,易文竟然被送到警察局了。 “現在只有你是親的?!?/br> “東方玉蘭,我說你的人生能不能付點兒責任啊,之前覺得易文好就帶走易文,現在自己把易文給養殘了,就開始打別人的主意?!?/br> 東方玉蘭聽易見這語氣也不生氣:“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女兒,這些年我也沒有虧待你?!?/br> “你只是血緣綁架你知道嗎?” “我綁架你做什么了?” 易見能說東方玉蘭綁架她讓她去繼承遺產嗎?她覺得自己就不該開機,果真是關機保平安。 “我要睡了?!币滓娭苯影央娫捊o掛了,順便關機。 “什么情況?”貝安突然想起來他們今天把易文給坑了。 “我媽,說我哥在警察局呢?估計是他沒錢,被餐廳報警了,我媽沒有去保釋我哥的意思?!币滓娻托?。 貝安沒想到易見的mama做事會這么絕,不過也剛好:“你真不打算管你哥?” “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覺得我現在怎么管?”易見看著貝安。 貝安只能賠笑:“你們自己管不了,就只能讓別人管管了?!?/br> 易文算是知道什么叫絕望了,他被暫時關了起來,等著家人來保釋。 房間只有冰冷的椅子,同時被關起來的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睡著了, 還打著呼嚕, 充斥房間的酸臭味讓他有些無法呼吸。 因為醉酒滋事的一個人在地上吐了很多, 看著就讓人干嘔。 易文看著這些,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落魄到這個地方,他生平第一次感覺時間過的這么慢,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所有的風度,所有儒雅,所有的禮節在這里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回歸到了一個人,一個犯錯的人。 “我要打電話?!币孜挠纸辛似饋?。 “吵什么吵?”一個醉漢生氣的沖易文吼,把易文嚇的站在鐵欄那里不敢動。 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他媽都給他安排好了,他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 他只要做的讓他媽滿意就行了。 可是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做的事情還和以前一樣,他媽就開始討厭他了,說他無所事事,說他啃老,這讓他無法接受。 他想他家又不是沒錢,為什么要自己去接受被別人剝削的命運,他的人生必須是完美的,不能為了一份工作向別人搖尾乞憐,不能為了省錢去擠公交車,那樣就會失去自己從容的儀態。 現在什么從容的儀態都沒有了,他不過是一個人,吃飯要付錢,犯錯要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