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斗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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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既而大叫了起來,我們剩下的仨人看過去也就明白了,不知不覺中我們在這個鬼地方已經耗到了天黑,馬上就要到子時三刻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現在距離那鱗尸化龍也就還剩下兩個小時的時間了,眼看我們復仇無望,孫立堂也是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叫了聲“天兒”,又喊了句“地”,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好不凄慘。 其實我也理解孫立堂的這種心情,眼看著大仇將報,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百覓不尋其法,無法找到墓室,親手毀了那具鱗尸,還要在人家的這一畝三分地上看著人家的先祖渡劫成功,化為成的真身,全家人都能沾沾仙氣,當官的當官,發財的發財,你說氣人不氣人! 錢家人好像猜透了我們的心意,并不希望我們這般“愉快”的死去,于是我終于明白了一句話,那就是——所有痛苦的前面都可以再加一個“更”字。 “轟隆隆~”在我們等到深夜十一點馬上快十二點的時候,我們這座石頭牢房最左邊的那面墻竟然自己開了。 那是一條黑黝黝的甬道,我們幾個人順著那條甬道往前走,慢慢地感覺前邊走了風,有了流通的新鮮空氣,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會兒有了聲音,一股甚是嘈雜混亂的聲音,既而再往前走些,我們看到了光亮,如疝氣燈般晃人二目的強光。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香檳、啤酒、女郎、歌舞……百老匯?這特么我進了哪家的場子這是?我們幾個從半懸空的一個出口出來,來到一處鋼鐵做的樓臺處,馬上有升降梯湊了上來,我們幾個便知趣兒地走了上去,升降梯待人全部上齊以后開始緩緩地往下落。 趁這個空當我趕緊往下瞅一瞅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不瞅不要緊,一瞅嚇得我是倒吸一口冷氣,我往下低頭看,一打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皮,兩只如狼般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我趕緊躲避目光往邊上看,上首坐著的是六爺,六爺舉著紅酒杯正與旁邊的貴客頻頻點頭、談笑風生,我一看這貴客,好家伙!更是嚇了我一大跳,這不正是我那可愛的父親和善良的母親嘛! 兩個農民出身的鄉下人,從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內心肯定想,當皇帝老子估計也就這種享受吧。我父親穿著極其別扭不稱身的西服,我認得出來,那還是他二十多年前結婚時買的那件,一直壓箱底本來。我再看我那親愛的mama,哦!我的mama!那裙子是咱倆窗簾子改的嗎?還有那高跟鞋,是拿我爸穿剩下的皮鞋加的跟兒嘛,火紅的嘴巴兒是涂得老干媽色號,兩邊的腮紅怎么看怎么像紅紙的顏色。 兩個人見到我甚是激動,一個勁兒地沖我這里招手,我只好很尷尬地舉起手來回致,我曾經無數次想過我該以怎樣一個方式再去見自己的生身父母,大仇得報,凱旋而歸向他們訴說一切?還是一事無成,落個殘廢回家養老?什么我都想過,可萬萬沒有想過,竟然是這種近乎戲劇到馬戲團出場的方式見面。 我再向四周環顧,好家伙!認識的,不認識的,叫的上名字來的,叫不上名字來的,熙熙攘攘,擠擠插插一大堆,人山人海、光影交錯,樂隊、弦師、兔女郎、雜技小丑……就差在正當中的舞池里放上音樂,摟著娘們跳支舞了。 我們緩緩地隨著升降梯往下落,遠方的大屏幕上一遍一遍地播放著我們幾個人剛才在甬道里跟麥小島打斗的場面,二娃子和孫立堂很機警地端起了槍,將我和李開山護在當間,李開山則用他那蒼老的手把兩人的槍口壓了下來,“不濟事的,他們既然敢把你放出來,那就做好了完全的把握。還是保全為先,小心為好,萬事小心,能不動手就別動手,動手吃虧的一準兒是咱們?!?/br> 我也按了按孫立堂的肩膀,示意他往旁邊看,那個英姿颯爽、一身大白的老師傅就站在黑皮的側手,一對鷹隼般的犀利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孫立堂和二娃子手中的槍,別人的武藝怎么樣我不曉得,可這老家伙是連子彈都躲得過的啊,實際戰斗能力估計我們四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嘎嘣嘣蹦~”升降機隨著一陣顫抖,緩緩地將我們幾個送到了正當中那個舞池最中間的位置,剎那間燈光、音樂一齊響起,歡呼聲吶喊聲讓我錯覺自己是不是登上了某個公司的春節團拜晚會。 “喂!喂喂!聽得到嗎?聽得到吧!”我們幾個人順著聲音往上瞧,不知何時黑皮已經站到了距離我們七八點高的方臺上,一身黑色晚禮服,花色領帶,旁邊依舊有那個老家伙陪伴著,“下面請允許我隆重地向大家介紹今晚最后的出場嘉賓——李開山先生!” “哦哦哦!好好好!” “嘩~嘩~”歡呼聲、吶喊聲不絕于耳。李開山面色鐵青,并沒有被這強烈的愉悅氛圍所感染。 “站在李開山李先生旁邊的是二娃子先生!”黑皮完全充當了一個解說員的角色。 二娃子跟他爹一個揍性,也是保持著那種不陰不陽不明不暗捉摸難定的神態,但是手里持著的槍卻是緊緊地握著,不敢放松分毫。 “剩下的兩位大家想必就非常熟悉了?!焙谄そ又庹f到,兩束非常亮的追光一下子就打到了我和孫立堂的身上,“一個是我多年的下屬兼心腹孫立堂先生,還有一個是我的好兄弟,我新認的林叔叔家的貴公子林峰大少爺!來,讓我們鼓掌歡迎!” “嘩~嘩~嘩——”宛若潮水般的掌聲鋪天蓋地的向我們這個方向涌來,我是一陣一陣地直犯迷糊,甚至欣喜地站直了身板兒沖著觀眾席上的父母揮了揮手,“mama!mama!我上電視了!我上電視了!” 要不是二娃子及時從后面踹了我一腳把我踹清醒過來,天知道我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 “好了,好了?!焙谄ご髦鸾z手套的大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禁言。 “兒子!兒子!我愛你!”一個響亮的女高音從觀眾席上傳下來,眾人看去,正是我那淡妝濃抹的母親,哦!我可愛的母親。我父親還在一旁頻頻對周邊的人興奮地介紹道,“我兒子,下邊站著的那個是我兒子!”哦,我可愛的父親。 這股喧囂終于在六爺微笑著點頭示意后方才壓了下去。 “好了!”黑皮接著說,“歡迎大家,歡迎各位業內同仁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們錢氏家族的團拜表演,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眾位親朋好友光臨也讓我們這個地宮蓬蓽生輝??!這幾位我的兄弟!”黑皮大手一揮指向我們,于是觀眾席上的眾人也紛紛把頭扭過來看向我們,“剛剛為我們表演了手刃鳥人的精彩表演!現在仍覺意猶未盡,還要再給我們表演一個更為激烈,更為刺激的節目,大家有沒有興趣看???” “有!有!”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剛剛表演的真棒!” “兒子是最棒的,mama愛你喲!” “峰娃子有出息,沒給你爹我丟人!” “……” 一時間山呼海嘯,場上的觀眾是一陣一陣的熱烈掌聲,我則是一陣一陣得直犯迷糊。 我正犯迷糊的期間發覺有人在后面掐我后背,我后背本來就受了傷,根本碰不得,讓他這么一掐,直掐得我齜牙咧嘴直叫娘。 我反身就想給那人一個大嘴巴,扭頭回身一看,不想卻是孫立堂。孫立堂渾身顫抖著,整個人因為過于激動臉龐扭曲到變形,手上的指甲深深嵌進我的rou里。 我順著他的眼神去看,于是我也便不再去責備他,任由他亂掐亂抓,我甚至希望他并沒有看到那一切,甚至希望我的苦痛能減輕他苦痛的萬分之一。 我目光隨著他的目光扭向另一邊,看見一群上刑掛鎖赤露著上半身的家伙在那個站立著,打頭的是兩位老者,白發蒼蒼胡子眉毛都白了,再往后是年輕的后生和他們的妻子,個個上著非常沉重的枷鎖,后背上清晰可見的鞭痕還在突突往外冒著血,再往后是孩子,一群大不過十二三歲,小不過五六歲的孩子,個個也都是蓬頭垢面,那么小小的孩子戴著枷鎖,本應是讀書玩樂的年紀,卻在這里當了牲畜,這群百十口子的人群旁邊站著幾位五大三粗的壯漢,個個手拿鋼鞭,一臉橫rou,我一一辨認了出來那是黑皮手底下最兇狠的幾個打手。 他們手拿鋼鞭,抽打在這群“牲畜”的身上,“啪啪”抽的山響,孫立堂那手指便掐得更用勁了,我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我心痛,我流淚,因為我認了出來,這百十口子不是別人,正是孫家寨的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