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足療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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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是寒冷的,再往北出了關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下雪。 皮包兒問我到底去哪? 我的回答也很簡潔明了,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因為李結巴并沒有告訴我他將寶貝藏到了什么地方,也沒有說具體的人物或者姓名。 偌大的關外單靠我們倆人的力量,不亞于大海撈針般相仿。 出了關因為我們糧餉即將告罄,便商量著把那馬自達給賣了,起先皮包兒是不同意的,他說他可以養活咱倆他有手藝,我連忙給他攔下了,現在嚴打這么厲害,萬一真因為這點兒事再栽進去可實在是不值當的! 于是我們找了個黑市,不要戶口不要車主信息的那種,里里外外把汽車車況檢查一番,給了個四萬多不到五萬塊錢,算是良心價了。 有了錢但是沒了車,我們便選擇坐大巴或者打車這種綠色交通方式,簡單來說半月有余,我倆是吃喝玩樂浪蕩在長春街頭,聽說哪里有好看好聽的二人轉,去看看;聽說哪里有冰雕藝術展,去看看;聽說哪里有好吃的特色殺豬菜,去嘗嘗!反正就是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半個月,這半個月下來不光沒瘦,反而每個人還胖了五斤。 “這也不是個事兒??!”皮包兒一個足療會所里半躺著身子抽煙。 “我知道。誒呦呦~老妹兒輕點!”我斟了口龍井,“等下啊包兒哥,等下我給你來個一條龍!” “得得得!”皮包兒趕緊打斷我,“我不是說那個不是事兒,咱倆出來也有半拉月了,天天就這樣吃喝玩樂,我倒是沒啥意見,可你自家一大堆糟心事還等著呢!再說咱錢花了差不多一半兒了,再這樣下去……” 看來皮包兒真是夠哥們兒,處處替我著想,我眼含著感動的淚水,將698的套餐改成了498,就在我顫抖著雙手想要簽單結賬的時候,突然皮包兒那張修長的大手抓了過來,滿含深情地沖我說了一句,“也不差這一次,698就698吧!下次!下次咱再勤儉節約點兒?!?/br> 這樣一來倒把給我捏腳的老妹兒給逗笑了,老妹兒一邊給我捶著腿一邊跟我倆嘮嗑,“兩位小哥,這是想去哪兒玩???” “隨便溜達溜達,沒個準地方?!蔽覐臒熀欣锾统龈鶅簾?,這女孩子便很懂事地劃了根火柴遞過來?!澳阒烙惺裁春猛鎯旱牡胤铰??” 女孩子“噗嗤”一聲就樂了,“我天天在這一畝三分地兒轉悠,我哪里知道啥好玩兒的地,不過——”女孩子語氣遲疑了一下子,“不過倒是有個去處我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快說!老妹兒你快說!”皮包兒一聽又有了新去處,高興地催促道。 “嗨!”捏腳老妹兒倒也不拘束,“其實就是這兩年新興的一個旅游度假村,經濟開放了,言論也就自由多了,我們老家那里愣是搞了一個什么‘偽滿洲宮廷別院’的玩意,說是讓游客享受皇家的待遇,感受宮廷的風情……” 還沒等說完,我跟皮包兒早就樂得不行了,我抽回自己的腳一邊揉搓著一邊滿眼笑淚,“這真是什么人玩兒什么鳥,那偽滿洲加起來沒幾個年頭,還整一個這東西出來!” 服務員大妹子也是賠著笑,“誰說不是呢!可是這年頭您也看見了,要錢就不要臉,現在世界上花花綠綠的古古怪怪的什么東西沒有!這兩年我們那邊新上了一個村官兒,人家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不是,竄騰著大家都入股擱我們村子搞了一個這東西,眼看著這大半年過去了,一個游客都沒有,別說分紅了,我爹媽入股的錢能不能回來都兩說。我今天這樣一說,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給我們自己宣傳宣傳不是?!?/br> “嗯嗯嗯,那倒是?!逼ぐ鼉哼攘丝诓?,轉頭對我說,“誒,我說林峰。這倒不失是一個好去處,我皮包兒長這么大什么東西沒‘熟’過,單單是這皇宮。以前常聽老輩子說書的講什么進皇宮盜國寶的故事,這次東北之行,我們不妨也……” “熟”乃“偷”也,此為江湖黑話,礙于有服務員在場,皮包兒跟我吊起了侃兒,我自然明天他的意思,便趕緊擺手打斷他的鬼主意,“得得得!我知道你的花花腸子,我可跟你說啊,咱倆出來就是正經辦事兒的,你少給我整這沒頭沒腦,東一棒子西一錘子的,到時候真讓條子給抓了你,有你好果子吃!” 皮包兒把頭又扭了回去算是妥協,然后沒好氣地沖門外喊道,“服務員,加鐘!”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我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打算去瞧一瞧這偽滿洲到底是一個什么玩意兒。并不是心里從小有一個當幾日土皇帝的夢想,而是那捏腳老妹兒倒真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不同的思路,既然我們這次東北之行是來調查化龍事件的始末,而化龍出現最多的是什么地方,當然是朝廷??! 一番商量下,我們以五百每天的租金替足療大妹子請了三天假,假期開始的一大早,我們便隨同大妹子興沖沖地坐上了回家的列車。一路上大妹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跟我父母說我是在飯店上班,你倆是我的同事,周末散心才出來玩兒的!聽見沒!” 我們仨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足療大妹子一改足療店里花枝招展sao里sao氣地裝束,只化了個淡淡的眉毛,“還有,叫我小芳,二十五歲,聽見沒!”然后看著我倆的眼神又非常篤定地點點頭,“放心,真名字!我只告訴過你們倆個?!?/br> 于是我們終于知道這個38號技師有一個叫做“小芳”的真名姓。皮包兒更是不由自主地輕輕哼唱起來,“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小芳姑娘直接白了皮包兒一眼,“小不正經。我跟你說啊,我跟你們想得不一樣,我到那種地方去完全就是為了錢?!?/br> 我倆便瘋狂地點頭,“和我倆想得一樣啊,不為錢難道還為感情嘛!” 小芳姑娘便捶了我一下,“討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到那種地方去是為了掙錢,掙錢給我弟弟娶媳婦,我們那邊彩禮高得嚇人,動不動張口就三四十萬的,還不算房子、車子,在前幾年這個村官兒還沒上任的時候,我們那里就靠著種地為生,我父母辛苦勞作了大半輩子,本來省吃儉用攢了個二三十萬夠給我弟買房子付個首付的,可誰知這房價噌噌一漲,三十萬的首付直接給整到了五十萬,我弟弟今年二十四歲了,眼看著再過幾年就奔三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嘛!”小芳姑娘說著還真掉下那么幾顆晶瑩的淚水。 我和皮包兒看的心痛,我們兩個也是窮苦人出身,深知社會底層的艱辛與不容易,但凡有個正經是由,誰愿意做這種低人一等的生意! “好了,大妹子?!闭f著皮包兒從兜里揣出兩百塊錢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這兩百塊錢就算給叔叔阿姨買禮物的錢?!?/br> 小芳趕緊推脫,“大哥不行!不行!這錢說什么我也不能要的,你該給我的錢已經給我了,再要,我成什么人了!” 小芳執意不肯,皮包兒只好悻悻得又把錢揣了回去,“到時候傍個大款,這樣你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你家里的負擔也會少些?!?/br> 我剛要說這皮包兒出的是什么餿主意啊,再把人家孩子給帶壞了。沒想到小芳一努嘴嘆口氣,“哎!你以為我沒想過啊,早就試過了,可人家大款愛的不是你這個人兒啊,喜歡的是你的身材、臉蛋兒,玩兩天玩膩了隨隨便便給個萬八千的就打發了,哎!女人難做,女人難做啊~”然后小芳抿著朱唇,閃著兩顆晶瑩的眸子,“那啥大哥,我看你人就不錯,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圖個安心?!闭f著便要往皮包兒懷里撲。 皮包兒一個閃身趕忙躲過了,我他媽……小芳這句話直接給我干到無語,看來這女的把我倆給當土豪了??!好在一車上的人扯東扯西誰也沒功夫閑聽這邊聊的是個啥,才讓一場尷尬在無聲無息中消盡。 差不多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仨人才算下了大客,趕了一上午的車,肚子早已經“咕咕咕~”地叫了起來,好在小芳臨上車前給他父母打了電話,這個時間正好他父母隨同眾鄉親站在村口迎接我們。剛下車便跟相聲小品里演的一樣,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語帶嚶嚶,一時間給我倆都整得直迷糊。 下了大巴車首先看見的是一朱紅漆的大牌坊,牌樓上刻著幾個金字——“滿洲帝國村”,左右的實木柱子上還掛著挑扇寫著對聯兒,上聯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來到這里你就是皇上,皇上可以隨便睡娘娘”,下聯更有意思——“帝國村里有的是娘娘,誰給錢多誰就是皇上”。這副對子笑的我鼻聽泡都出來了,要不是這次心懷鬼胎而來,真有種想扭頭就走的沖動,就憑這個要是能拉來旅游生意才怪! 再往下看便是以一人為首,手捧花籃歡迎我們的眾鄉親,最前邊站著的那位西裝革履,一副高度近視眼鏡掛在胸前的便是小芳口中新上任的村支書,姓曾,名字記不住了,因為我自打第一眼見到他,便給他重新起了一個外號——瓶底子。 這個曾村長原本是個鄉鎮教師,從二十九歲大專畢業教授學生開始,風風雨雨小半個世紀,基本上是大半輩子精力和光熱都用在了教育事業上??删褪沁@樣,到了到了連個優秀教師的職稱都沒評上,注意,是一次都沒有評上! 這事兒倒也不稀奇,農村教師素質差距大,就跟智商這東西一樣,有的人天生生下來iq就飆兩百,什么這個微積分、那個方程式就跟鬧著玩兒一樣;可有的孩子生下來長到七八多歲,你問他十以內的加減法,他還得掰著手指頭去算。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劉翔、博爾特,有的人生下來腿都站不直,更別說跑了。先天因素導致了后天別管怎么努力都不行,這就是命,咱得認! 曾瓶底子上學時因為理解認知能力差,曾被校方一度認為是智力有問題,讓他父母帶著孩子去醫院看看??扇チ酸t院拍片子做化驗,得到的結論出奇的一致——嘛事兒也沒有!就是理解上比別的小朋友差那么一丟丟,要學校和家長勤引導勤溝通就行,曾瓶底子的父親也是一個相當固執的老家伙,自認為自己生了一個愛因斯坦,還拿什么莫扎特四歲不會說話,列夫托爾斯泰八歲都不能完整地唱下一首歌這種事件來舉例子,反正就是聽不得自家兒子的一點兒半點兒不好,即使是不好真做錯了什么,那也是校方的無能,老師的不負責任。 曾瓶底子的父親為什么這么厲害,為什么全校上下無人敢惹,那是因為人家祖上就是紅色的,爺爺打過鬼子,父親參加過抗美援朝,叔叔是縣里的一把手(那個年代),即使他這個略微有些癡呆的侄子犯了些什么錯誤,曾瓶底子家里那么一吹胡子一瞪眼,這錯,還得是學校這邊吃不了兜著。 所以曾瓶底子一直上學上到二十九歲,才算混了一個??飘厴I,期間留級無數,老師換了一茬又一茬,光學校校長就被他送走了三個,有的新入學的老師比他還年輕,碰見不認識的路都得擱這個“校園通”打聽道兒呢! 曾瓶底子混到二十九歲終于混到畢業,除了滾瓜爛熟的書本知識外就是這副比瓶酒瓶兒底子還要厚的木框眼鏡。一輩子別說個女朋友,就是連女生的手都牽過一次,有次學校組織春游爬山,整好有一絆腳石,一小姑娘跳不過來讓他拉一下,他就輕輕拉了那么一下下,回家就發燒燒了仨多月。 曾瓶底子今年五十剛出點兒頭,可以說在教育事業上奉獻了自己的一輩子,前半輩兒給人家當學生,人家教他;后半輩兒給人家當老師,還是人家教他。因為一改課本,原先背的滾瓜爛熟的東西就算是廢了,什么也得重頭學什么也得重頭來,他的理解能力又是極其的差,到最后他們班的二傻子都背會了,他還一個人叨叨念念背不全呢! 但這并不影響人家在學校的地位,也并不是全仰仗著自己家族的勢力,曾瓶底子好歹也活了多半輩兒,生活閱歷可是相當的足(人家又不是傻子),知識面廣,涉獵也廣泛,東西全學雜了,可以說是數學課上最好的地理老師,地理課上最好的生物老師,生物課上最好的英語老師,英語課上最好的體育老師,體育課上最好的練雜技的。 這就是他,可愛的曾瓶底子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