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火燒云
書迷正在閱讀:我能看見萬物屬性、重回十六:賺錢撩男神、天降萌寶:腹黑爹地送上門、我重生后只想虐渣、擎天圣靈、嫡女驚華:病態王爺真腹黑、錦鯉福妻:皇后超旺夫、無限升級的我無所不能、直播之我在天庭做神仙、女神的無敵小神農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等我再睜眼周圍是一片漆黑。頭疼欲裂,那種從內由外得痛,感覺腦漿子就要從里面溢了出來。 我揉揉眼睛,四周是一片黑暗,密不透風的那種黑。原始森林樹木茂盛,根本連一點星光都透不進來。我揉著發痛的頭坐了起來,看來這半天我仍舊昏死在撞我的這棵樹旁。 我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想管孫立堂借個手電,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家伙不可能在這里的,我就是為了躲避那兩瘟神才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我試著想找尋一些什么參照物或者能發光的東西,但是往前走不了幾步,腳下就是一個趔趄,剛爬起來,往前又走不了幾步,腳下就又是一個絆子,于是我放棄了掙扎。 這個環境讓我非常得不舒服,哪怕有一絲光亮也好啊,于是周圍一片漆黑;哪怕有點兒什么動靜也好啊,于是周圍一片寂靜。人類內心最深處那份對大自然的恐懼現在被徹底激發出來,我想發聲大喊,但是喉嚨里像卡著一口黏痰一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一種無助,一種心力交瘁的無助。 我甚至開始有點兒想念孫立堂和麥小島,哪怕他倆有一個在我身邊也是好的啊,或者我被上山搜尋的小分隊抓了去也好啊,我最起碼還有一個伴兒。講真,現在想想,這一路過來,我自己從未在一個完全陌生危險的環境中獨處過,我非常害怕,我討厭這種糟糕的感覺。 凜冽的山風讓我逐漸清醒,現在我開始不胡思亂想,因為我聽見周邊傳來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環境的惡劣與險惡,相比那兩個窮追不舍的瘟神,現在讓人最頭疼的是這漫漫無際的深山老林,還有老林里無處不在的山妖野魅,這才是最現實的問題。既然陸地上不安全,那就不如先到樹上避一避,等天亮了再說。 我選準一棵粗細合適的樹就開始往上爬,頭雖然痛得要命,但是四肢還算健全有力,沒多大一會兒我就爬到了這顆樹中部靠上的位置,大概離地面有七八米的樣子,這下算好了,一般的兇猛野獸對我沒辦法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往上挪了那么兩三米,現在已經靠近樹干頂部了,再往上就是橫生錯結的樹冠,那里枝葉繁多樹椏也細,我怕不保險就沒敢再往上爬。 我斜靠在主干與斜枝的橫生處,躬著身子開始脫衣服,我要用這些衣服把自己跟樹干綁在一起,這樣是為了防止睡著后從樹上摔下來。這招我還是跟村里的一個老人學的,以前我們村里有一個跟日本鬼子打過仗的老兵,老了回家眼睛也瞎掉了,靠著吃補助存活,這老兵一天到晚沒啥事兒,就喜歡在村頭大榆樹底下給我們講抗戰的故事,那時候我們幾個邊邊兒大的小孩兒總去聽。 老頭子就給我們講排頭兵的故事,排頭兵顧名思義就是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兵,目的是吸引敵軍火力,給大部隊騰出戰斗準備時間。 排頭兵不是一個好活兒,一般被欽點了排頭兵就跟判決死刑沒什么兩樣,然而排頭兵又不能沒有,它在行軍作戰中起到非常關鍵性的作用,尤其是叢林戰爭。老頭子講那些日本狙擊手都是非常吃苦和變態的,他們為了不讓敵人察覺經常貓到樹上去,并不是大家想象的擱樹上趴個一天半天,而是一趴就是五六天甚至半個月,除了打擊殘兵游勇更關鍵的是擊斃我軍高級將領。 日本狙擊手上樹一般都會是兩個人,你要是覺得是為了壯膽兒那就大錯特錯了,首先他們上樹前會帶夠足足的干糧和水,然后再扯上一條長長的布,等他們上了樹,前一個人就把這布條纏在樹干和后一個人的身上,在這人身體背部打上死結,這有點兒像東洋武士切腹時介錯人的意思。 為什么要在背部打死結呢?意思就是讓狙擊手要么戰死要么餓死,反正繩子在你背部,反正你自己解不開繩子,除了上峰下達撤退的命令,狙擊手只有選擇死亡這一條路可走。老頭子講行軍路上不免看見身體倒吊在樹上,早已面目全非的一具具骷髏,那就是誓與大樹共存亡的日本狙擊手。 而且據說東洋狙擊手槍法都準得要命,有可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射擊吧,老頭子和另外一個倒霉蛋兒被派排頭兵后,他就親眼見過自己的同僚被一槍射穿頭顱的慘狀,腦漿順著頭盔就往下流,后來這老頭子后半輩子再也沒喝過豆腐腦。 我一度懷疑這故事的真實性,暫不去討論戰爭的殘酷性和東洋戰士的心理扭曲,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幾天一直在樹上睡覺倒也沒什么,可他拉屎撒尿怎么辦?撒尿還好說,可大號怎么解決?萬一有哪位仁兄腸胃不好,再來個拉稀怎么辦?這可是生理問題,不是人為就能控制解決的啊。難道他們就往褲子里面解決?如果不是,他們又以一種怎樣的姿勢解決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好久,我也不僅一次向自己的老師或者朋友,詢問過這個成長中的問題,統一得到的回復是——角度刁鉆。 好了,話題扯得夠遠了,頭一痛就容易胡思亂想。無亂如何我是要準備效仿日本狙擊手的,當然我不需要在樹上呆那么久的時間,更沒有人把我結結實實綁得跟粽子一樣。我拿著衣服在自己與樹干上繞了兩鑿,然后在胸前打了一個結,睡覺。 困意說來就來,就在我這一切忙活完畢,不知不覺就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說是睡去不如講是頭疼引發的昏迷好一點,因為這種睡眠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等我再抬頭天空開始發亮,天亮了。 等等,不對,好像不是天亮。天空現在呈現一片火紅色,但是也僅僅限于我頭頂這一片,就像無邊黑夜里誰突然打開手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