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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樞嘆了口氣:“如果以我的聰明才智,都查不出案子真相,那么天底下恐怕也沒人能做到了?!?/br> 岳定唐:…… 他選擇直接無視這句話。 “你把這封信拿上去給何幼安吧,看看她作何反應,還有,讓她設法將身邊人寫過字的東西拿到手,信箋紙條,隨便什么都行?!?/br> 凌樞:“你是想?” 岳定唐:“一個人就算特意改變字體,但總有些寫字習慣是難以改變的,我們學校歷史系有個碑文專家,對字跡鑒定也很有研究,我拿去給他看看。這幾次案子表明,兇手很了解何幼安,甚至知道何幼安的一舉一動?!?/br> 凌樞:“我今天來之前,沒有事先通知過任何人,但在下樓時,立馬就收到對方的信件,還是準備經我之手,轉交給何幼安?!?/br> 岳定唐:“不錯,所以對方必定是何幼安身邊的人,至少,兇徒肯定在何幼安身邊有眼線?!?/br> 這倒是一個突破點。 何幼安沒想到凌樞段段時間去而復返,手里又拿著第四封來信。 在聽到兩人來意之后,她想了想,道:“每日與我聯系,并且知道我行蹤的人不說,除了錢氏之外,還有沈公子,滕老板,滕老板派來隨身保護我的兩個人?!?/br> 凌樞道:“你還漏了一個人?!?/br> 何幼安:“誰?” 凌樞:“你的司機,剛剛我下去的時候,看見你的車就停在路邊,而且按理說,他是必須一整天跟著你的吧?!?/br> 何幼安:“是,他是沈公子的人,姓陳名文棟,負責載我四處去?!?/br> 凌樞:“他是什么底細來歷,你知道嗎?” 何幼安沉吟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東北人,但能被沈公子委派過來的人,必是得他信任的,平時沈公子也非時時與我一起,但有陳文棟在,他也隨時能夠知道我在哪兒,在干什么?!?/br> 換而言之,他是負責監視何幼安的人。 凌樞:“那你和陳文棟之間,發生過什么爭執,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嗎?” 何幼安:“沒有,他既是沈公子派來的,又是年輕男性,非不得已時,我連話都很少與他說過,他也沉默寡言,很少開口?!?/br> 凌樞:“他跟了你多久,平日有什么嗜好,家里有幾口人?” 何幼安:“從我認識沈公子,有了車子之后,他就是司機了,我沒問過他家里有什么人,也不知道是否婚配,不過,他賭癮有點大?!?/br> 凌樞挑眉:“賭癮?” 何幼安苦笑:“對,說到賭癮,我就想到梁晝了。好幾回,我看見陳文棟從賭場里走出來了,有時載我去片場之后,若是附近有賭攤,他也一定要過去玩上幾把?!?/br> 十賭九輸,輸了就越想贏,越想贏就會越上癮,惡性循環,生生不息,最終淪為金錢傀儡,任其驅使,若有人趁虛而入,收買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這么一說,陳文棟的嫌疑就更大了。 凌樞:“錢氏出事那天,是不是你身邊的人都知道她要去百貨公司采買?” 何幼安:“不是,她一開始不敢去,怕浪費錢,是我鼓勵她,說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趟家,得買點好東西,我給她出錢,她才動了心,哎,我若是不那么提議就好了……等等!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當時她與我坐一輛車,我是在車里與她說這話的,當時只有陳文棟也聽見了?!?/br> 此事不能細想,細想就越恐懼。 如果真是陳文棟,何幼安這些日子的一舉一動就全都落入他的眼里,那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觀察何幼安,而她卻渾然不知對方意圖。 “要不,告訴沈公子吧?”何幼安害怕道。 岳定唐:“現在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萬一不是陳文棟呢,以沈十七的為人,陳文棟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br> 他說得有道理,何幼安向來深知,她自己看似風光,實如無根之萍,唯有處處與人為善,才能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所以莫說陳文棟,就連路過看見乞丐,她也要給上一點零錢的。 “多謝岳先生提醒,那此事就先不要告訴沈公子吧,等我們自己查出個結果再說?!?/br> 岳定唐:“你不必打草驚蛇,先暗中留意,看平日陳文棟是否與人交往,又與何人交往,若有可疑,便告訴我們?!?/br> 凌樞:“第四封信的內容,你也不可疏忽,平日里拍戲多加小心,若有那種懸梁自盡的戲份,你最好與導演溝通一下,直接換成別的?!?/br> 何幼安歉然:“全因我的事,讓你們奔波勞累,麻煩兩位了,若有進展,我一定會知會二位先生的?!?/br> 她臉上帶著妝,但也很難遮掩美目下面的淡淡青黑。 短短時日,何幼安憔悴了不少。 任誰遇上這種事情,都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日日擔驚受怕,不知下一刻又會遇見什么。 只有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心才會時時刻刻懸在半空。 換作任何人是何幼安,現在已經食不下咽,睡不安寢。 興許是凌樞臉上的同情神色過于明顯,何幼安還反過來安慰他。 “你們別擔心,我沒事,一日沒有找出兇手,我就不會倒下?!?/br> 可惜了這樣一個美人。 凌樞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想道。 這種想法難免也在離開時不禁流露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