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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兩三個月沒見面了吧,杳無音信。 不是冷戰,就是不聯系,一種默契吧。 其實說是男朋友,和炮友也沒啥區別。 有時候會想吧,出軌的時候最想,把身上的男人想象成他,閉著眼做。 我出軌的時候,說不定他也正逍遙呢,我沒什么負罪感。 毛非仿若凝固一般愣愣地回想著裴黎同他說過的話,再想想莊穆,壓根就不是什么鐘情的好人,用逍遙形容都便宜他了,根本就是浪蕩! 難過的情緒一下子泛濫成災,堵得毛非胸口劇烈起伏,連眼眶也憋紅了,再一眨眼,掉下來連串的眼淚。 還好已經快到星垂天野,莊周一面給油加速一面笑嘆著哄:“怎么了?怎么哭起來了?” “我、我生氣!”毛非掙開他的手,著急忙慌去翻衣兜要給裴黎打電話,鼻子越抽越響,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他就嗡聲喊道,“小裴哥!” 裴黎靜默兩秒,嚷道:“鬼嚎什么!魂兒都被你嚇沒了!” 毛非不管不顧:“我問你,你男朋友是誰!是莊穆嗎?不是他吧?快告訴我不是他!” 瞌睡清醒了,裴黎終于聽清毛非在抽泣,他忙問:“乖,別哭,好好說,你怎么了?” “我在為你的愛情揪心...”毛非抽抽噎噎,“是不是莊穆,赤巢的那個莊穆,是不是?” 車停穩,莊周拿紙巾給他擦擦臉蛋,再拿手機打字給他看:乖,先下車。 一手一個貓箱,兩只小可憐被毛非哭得更加驚懼萬分,莊周帶它們倆從電梯走,毛非抱著手機自己慢慢爬安全樓梯。 電話里,裴黎苦口婆心:“你傻不傻啊我的乖,我不喜歡他,你真當我和他談戀愛嗎?頂多算個低頻炮友罷了,你應該為我睡到優質男人而開心,哭個什么?” 毛非不信:“你管他叫男朋友,不喜歡能叫男朋友嗎?” 裴黎靠在床頭,完全不想跟純情小男生在這咬文嚼字:“我還叫過他老公呢,那他就是我老公嗎?” 毛非站在平臺窗邊,還是氣,還是生悶氣,鼻尖發酸。 兩廂無語,只能聽見毛非憋悶的粗喘。 裴黎糟心又無奈,示弱道:“不必為我的愛情揪心,我就沒有愛情?!?/br> “不怪我,怪你,是你蒙騙我,讓我以為你有?!?/br> “怪我怪我,全怪我?!?/br> 毛非哼唧:“而且我也希望你有,有那種不出軌的,接你下夜班的?!?/br> 裴黎輕笑一聲,聲音都溫柔下來,“借你吉言?!庇謫?,“說說吧,是莊周猜出來的?還是你見到莊穆了?” 毛非把前前后后簡單交代了一遍,好奇道:“所以是你告訴他哥哥的嗎?” “嗯,我拍了段小視頻發給他,他弟弟在舞臺上吹口琴,旁邊坐著他花癡的弟媳婦兒?!?/br> 可算水落石出。 毛非不堪調侃,質問道:“那你第一天就知道莊周是誰了,是不是?” “是啊?!?/br>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干嘛?生活這么苦,我苦中作點樂不行么?” 毛非氣呼呼,又幻想若是裴黎真告訴他了,他還會不會和莊周走呢? 就不會了吧? 一介草民,雖然垂涎美色,雖然饞他身子,可膽子太小,自覺惹不起。 “我和莊穆睡了三四年,沒少聽他講起他弟弟,”裴黎悠悠笑道,“講的都不是什么好話,固執,保守,好脾氣,忠貞不渝的死心眼,反正處處跟他相反吧,一點沒個紈绔公子哥的樣兒?!?/br> 毛非不服氣:“這明明都是好話!像他似的男女通吃到處玩兒就像樣了嗎?” 話音剛落,就被擁進熟悉的懷抱里。 毛非已經不哭了,眼尾還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仰起臉去蹭莊周的臉頰,于是眉梢得了一口親吻。 “所以啊,我就說和你配么,”裴黎想起那晚就好笑,“不然我上桿子給他制造什么機會?你什么時候見過我把你往外推的????小沒良心,刷他三瓶拉菲把你心疼的,他差那點錢么?” 毛非抿起唇,嗡聲嗡氣的:“小裴哥?!?/br> 裴黎一聽這矯情的調兒就起雞皮疙瘩,伸個懶腰又縮回被窩里了:“說?!?/br> “我和莊周在一起了,還沒跟你說過吧?” “還用你說?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br> 毛非難為情地瞎哼哼:“那、那晚上見哦,我今晚去唱歌?!?/br> 裴黎打個哈欠:“見不著了,晚上莊穆會過來,有愛要做?!?/br> “哦,那你,”毛非咧嘴傻樂,“那你及時行樂啊,多做幾次?!?/br> 裴黎被逗笑:“改個名吧,以后不叫你乖仔了,叫浪仔?!?/br> 電話掛斷,毛非轉過身抱住莊周。 窗外吹來縷縷清風,有一種春潮泥土的味道。 很好聞,但是沒有他的莊周好聞。 “莊周?!?/br> “嗯?” 莊周擁著他,指尖抓抓他頭發,低語道:“傻寶?!?/br> 毛非貪心地往他肩窩里拱,聲音悶悶:“我自作多情了,我還說了你哥哥的壞話?!?/br> “沒事,再多說幾句也沒關系,他擔當得起?!鼻f周將他打橫抱起往樓梯上走,“回家,肚子又叫了,中午在學校沒好好吃飯么?” “吃不進,”才哭過,眼睛水潤潤的,毛非朝他叫苦,“由奢入儉好難,咬著窩窩頭想你的炸雞、蒜蓉蝦、番茄魚和牛排,連白開水都沒有你給的好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