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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旗息鼓。 半節課過去,毛非看黑板,看課本,看窗外,就是不看講課的老師。 會出戲的,他的思維不受他控制,光聽個聲音就已經在浮想聯翩,而且屁股,連屁股也不聽使喚,縮什么縮。 毛非摸出手機,給他的解夢大師發消息。 非非:我還會遇見夢里那個煮酒的人嗎? 解夢十元一次:會的。 毛非打字:借你吉言,我遇見了。 非非:不知是喜是憂,我好可憐??! 還嫌不夠,吟詩兩句以發泄抓狂情緒。 非非:桃花潭水深千尺,一壺濁酒喜相逢。 非非:我真是...喜極而泣了啊嗚嗚嗚。 毛非默默一嘆,嘴巴噘得能掛油壺。 他收起手機,一抬頭,就和莊周目光相撞。 靠,這畫面怎么有些眼熟? 那些青春校園小說,師生CP絕美愛情都是怎么寫的?白天叫老師,晚上叫老公,用一張講學術課題的嘴親你咬你喊你寶貝兒。 毛非渾身一凜,汗毛都豎起來了! 課間休息十分鐘。 毛非還擔心莊周會過來捉拿他,多慮了,講臺被男生女生形成的包圍圈圍住,莊周半伏在講桌上為他們答疑解惑,壓根沒空走下講臺。 “誒,你們214火了知道嗎?”坐在前排的同學伸手機過來,一段令人不適的視頻正在無聲播放,“造成這種奇觀的原因是什么,跟我們說說唄?” 毛非立馬閉眼,冉青和夏肖驍連聲嚷:“有話好好說,莫要臟眼睛!” 同學道:“校內網上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猜測,說打架的,食物中毒的,還有說兩人在比賽看誰吐得多的,都啥腦洞啊?!?/br> 三人無語地望著他,另一個同學也湊過來:“最靠譜的說法就是打架打成這樣的,地上不是有一個錘頭嗎,那個人手持兇器入室搶劫,莊強以孤身之力奮起反抗,然后打到胃痙攣,吐了?!?/br> 冉青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br> 同學更好奇:“那個人是誰?他想搶什么?” 三人不知道咋說。 “難道是搶老婆?他們倆是情敵?” “但是莊強沒女朋友啊?!?/br> “喜歡的呢?在追的呢?” “不知道...那我要是那女生,我看見這視頻之后保準就不干了,再咋追都沒得用?!?/br> “我看帖子里有人說那個人好像是大三的,還是文學社社長?!?/br> “我靠,跨年級的愛恨情仇??!” “嘖嘖,一個是社長,一個是學生會部門副委員,這么精彩的嗎?” 三個人表情服氣,夏肖驍適時鼓掌:“你們倆是相聲社的嗎?” 上課鈴響,毛非悄悄松下一口氣,瞥見手機的呼吸燈閃著。 解夢十元一次:當然是喜。 這是在回答他“不知是喜是憂”。 非非:給你發的紅包你還沒收呢,別忘記了哦! 這節課毛非的心情平靜不少,想開了,做都做了射都射了,難道就他一個人爽了嗎?憑啥就他自個兒在這抓瞎? 不會的問題找老師。 目光不再飄來飄去,毛非開始認真聽課,他已經落下一課時,有點聽不懂,茫茫然,聽著聽著還是走神了,在筆記本上涂鴉出一個束著發揪揪的長須夫子,旁邊再飛上幾只簡筆蝴蝶,題注:莊周夢蝶。 筆尖一改,蝴蝶變桃花,花瓣幾朵落在夫子懷中。 毛非想,看來假條是用不上了。 下課了,冉青把他和夏肖驍的書摞一起放到毛非面前:“我們倆去體育館?!?/br> 新球鞋就穿在腳上,沾了點雪泥,不礙事,還是很好看。 毛非賊兮兮的:“你和珍珍有情侶鞋嗎?” 冉青笑罵:“滾蛋,我們倆有情侶名?!?/br> “啥情侶名?” 夏肖驍搶答:“白珍珍,冉青青?!?/br> 毛非樂得不行:“為了和你們整整齊齊,以后要叫我毛非非知道嗎?” “那毛非非同學,你現在是要去銷假嗎?” 也不知道這個假還能不能銷得掉,畢竟代課老師他知道真相。 毛非干巴巴:“啊?!?/br> 冉青叮囑:“那你注意避開莊強啊?!?/br> 毛非比了個“OK”。 兩人拌著嘴走了。 毛非嘀咕:“跟打情罵俏似的?!?/br> 再看莊周還在講臺上被問問題,毛非便拿出手機給他發短信:我們得嚴肅談一談,你等會兒還有課嗎? 有沒有課他都要先回寢室放書,總不能就在學校里談,得要選一個躲人耳目的地方。 “做\/愛心虛嘛我這是?” 毛非邊喃喃邊抱書從教室后門走,門被堵住,來者不善是朱銘。 “總算找到你了,”朱銘穿一身寬松肥大的黑羽絨,很保暖,也把他襯得很臃腫,他像說起玩笑話,“我特意問了你們班的課程表,就是怕你一下課又跑哪兒躲著去了?!?/br> 毛非冷著臉:“干嘛?” 朱銘收起笑,從兜兒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鎖:“說話算話,賠給你的?!?/br> 鎖孔里插著一把鑰匙,環上還掛一把。 毛非說:“不要。誰知道你有沒有偷摸留一把鑰匙,省得下次費勁兒掄錘子?!?/br> 朱銘暗諷不成反被嗆得尷尬,手又揣回兜兒里,反正他也不是真來送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