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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樟只知道吳海濤住著片兒,但是具體哪家他不知道,問了倆老頭才找到。 林見鹿深一腳淺一腳地偷偷跟在他身后。 沈樟也沒敲門,推開鐵皮大門直接走進去。 院子里有只哈巴狗,見了他賴賴唧唧地叫幾聲,叫完就夾著尾巴躲窩里去了。 這只狗顯然不是看家護院的,而是通風報信的。 聽到狗叫,吳海濤趿拉著拖鞋推門出來。 看到先沈樟哼了一聲,隨手把門關上,叉腰看他:“你來干什么?” 沈樟瞄他一眼:“我媽呢,讓她出來跟我回家!” 吳海濤不耐煩地沖他擺手:“你媽不回去,你趕緊走!” 轉身拉開屋門,從始至終也沒說讓沈樟進屋。 不過沈樟也不需要他這么虛頭巴腦地對自己:“我就問一句,她還打不打算和沈富過日子了?要是還想過,就跟我回家。要是不過,也跟我走,我送他倆去民政局離婚!” 聽了他的話,吳海濤甩手把門摔上,回頭指著沈樟鼻子尖兒:“你他媽真是個小畜生,還有盼著父母離婚的?” 沈樟掃一眼,提高了聲調:“吳海麗!你出來!” 其實吳海麗就在門后邊趴著聽聲呢,沈樟突然連名帶姓的喊她,嚇得她一縮脖,退開幾步。 半天沒回應,沈樟隨手把搟面杖上包著的塑料袋扯下來,搟面杖抄手里。 吳海濤盯著他手里的家伙,呼喝道:“誒!你要干什么?” 沈樟這次看都沒看他,幾大步走到玻璃窗戶前,二話不說,掄起搟面杖砸了上去。 一聲脆響,吳海濤家里的一扇玻璃被砸得粉碎。 “吳海麗,你要還不出來,我就進去砸了!” 吳海濤還扯著脖子裝硬:“沈樟,你敢!” “我都是小畜生了,我有什么不敢的!”說著沈樟又舉起手里的搟面杖。 嚇得吳海濤立刻喊出聲:“姐!姐你出來吧?!?/br> 吳海麗沒辦法,一步一挪從屋里出來。 看著被打碎的玻璃,長捯一口氣兒,張嘴就開始哭:“我造孽了,我養了個白眼狼,我……” 沈樟不想聽她廢話:“我剛才說的你也聽到了,你到底跟沈富還過不過了?要是繼續過,就跟我回去,要是不過,你倆就離婚,不過昨天廠子給的錢,和家里的錢你都得拿出來平分!” 吳海麗眼淚還掛眼圈上,愣愣地看沈樟。 沈樟知道,吳海麗不會離婚,她只是出來躲清凈,不想照顧沈富,不想被他罵。 吳海麗回過神兒,轉頭看吳海濤。 “你媽不離婚,但也不會回去!”吳海濤腆著臉開口。 他們一家都不要臉,吳海麗把家里錢一分沒留都帶走了,卻想把重傷住院的沈富留給沈樟自己照顧。 沈樟點點頭:“行?!?/br> 隨手掄著搟面杖向另一扇窗子砸過去。 玻璃砸完,一只腳蹬窗臺上,作勢就要往屋里跳:“你今天不回去,我今天就把他家砸一遍,你明天不回去,我明天還來?!?/br> 但凡沈樟有一點其他的解決辦法,他也不會這么做。 吳海麗想借這個機會逼沈樟輟學,這樣他就可以頂上沈富位置,不僅能給家里賺錢,還能省下不少學費。 吳海濤看著自己家被砸的窗戶,臉都綠了,憋了半天跟吳海麗說:“姐,要不你跟他回去吧!在我家住,也不是個事兒?!?/br> 吳海麗的臉色比他還黑,瞪了沈樟半天,才不甘心地點點頭:“我明天回去?!?/br> 得到答復,沈樟沒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院子外的林見鹿跟他動作同步,轉身就跑…… 第20章 我罩你 沈樟看著前面一閃而過的側影,停住腳步。 盯著那處看了半天,才掏出自己的手機,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 這兩天他日夜不離地守在醫院,根本沒有機會充電。 林見鹿腳步不停一直跑出好遠才停下。 跑的急岔氣了,胸口絲絲拉拉地疼,不敢喘氣兒,只要稍微一用力,牽得五臟六腑翻攪不停。 抬頭看了一圈,慌不擇路,別說位置了,他現在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尋著剛才跑過來的路往回走,幸好沈樟沒發現自己。 而他不知道,站在窄胡同角落里的沈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平時又兇又囂張的目光,此時多了幾分不明意味。 夜幕朦朧,這次兩人調換了位置。 林見鹿單肩背著書包,走得很匆忙,時不時地回頭張望。 沈樟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怕被發現…… 林見鹿回到家,握著手機不松手,吃飯時眼睛也總往手機上瞟。 林硯山瞪他一眼:“吃飯就專心吃,以后手機不允許再拿到飯桌上來!” 林見鹿訕訕地把手機揣回兜里,吃了兩口動作又慢下來。 裝作漫不經心地問:“爸,我同學他爸那是處理完了嗎?” 林硯山瞟他一眼:“交給法務了,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嗎?以后離你那個同學遠點,那樣的父母,教育不出好孩子來?!?/br> “他才不是!”林見鹿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你懂什么,家長對孩子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他想躲也躲不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