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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疼得泛了紅,看向顧喻的目光卻依舊是一片茫然,根本沒明白他不高興的點。 半晌,顧喻松開手,嗤笑一聲,把藥瓶扔到桌子上轉身往外走。 任北愣住了。 對他來說,這一切發生的都很突然。 他完全沒get到顧喻從一開始就出現的情緒,自己傻樂半天顧喻來找他了,醫務室沒大夫更樂壞了,顧喻能親手幫他上藥,甜甜蜜蜜。結果藥剛抹上顧喻就帶著“我生氣了”的氣場轉身走了。 任北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抬腿追了出去:“同桌——” 顧喻頭都沒回:“滾回去?!?/br> 任北站住,一臉無措:“你上哪去?帶我一個行嗎?” 顧喻:“打架斗毆,腦漿打出來的那種。永遠不帶你?!?/br> 任北不敢追,永遠倆字把他釘在原地,剛才干架的時候都沒有過的鈍痛襲擊心臟。滯悶敢隨之而來。 他知道顧喻生氣了,但他想不明白他哪做錯了。那幾個傻逼說他無所謂,但是提顧喻就是不行,就欠打,就得教訓。他沒覺得自己的思路哪有問題。 可是顧喻生氣了。 任北不安地坐回床上,拿起顧喻扔到桌子上撒了一桌子的碘酒,手指無意識地捏著碘酒瓶,骨節泛白。 顧喻生氣了,怎么辦?做頓飯能哄好……嗎? 不然他躺在地上打滾? 一定會被按在地上暴揍…… 大夫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臉上帶傷的任北,正坐在病床上□□他可憐的碘酒瓶,抬頭看向他的時候還一臉迷茫委屈,然而下一秒就蹙起眉變得不耐煩,仿佛之前那個小乖乖只是個影子。 任北很不高興,他以為顧喻來接他了。結果不是。 從醫務室出來還沒得來及去教室找顧喻,任北就被半路殺出來的周晨抓住了。 周晨一臉感天動地,總算找著人了。他抓著任北胳膊叮囑,像個擔驚受怕的老父親:“任北,一會兒我帶你去主任室,主任問你為什么動手,你就說——” 周晨清了清嗓子,一臉正氣:“他侮辱我,用極其骯臟的話罵我,秉承著愛與和平,我沒想動手,緊接著他又——” 周晨補了一句:“后面的這句是重點??!” “緊接著他又侮辱顧喻!用比侮辱我還骯臟的話罵顧喻!我忍不了!他不能這樣侮辱顧喻和顧喻的家人!他們為學校做出了這么大的貢獻!我怎么能容忍孫志這樣隨隨便便地辱罵他們!” “記住了嗎?”周晨看著任北,一臉勝券在握,“顧喻是你的殺手锏,這句話一撂下我保證錢主任拿你什么辦法都沒有!” 任北卻興致缺缺,把目光放到遠處,語氣低落:“同桌讓我滾回去?!?/br> 周晨猶自感慨某人的陰險狡詐,突然聽到任北的話,沒懂:“什么?滾哪去?誰滾?” 任北卻不說了,徑直往主任室走。 周晨在后面緊趕慢趕小跑著追任北,“哎你腿長走慢點!等等你含辛茹苦的老父親行不行!” “是顧喻生氣了?”周晨追上后摸著下巴分析,“你打架顧喻生氣了?” 任北頓了頓,停下了,俯視著周晨:“說?!?/br> “???說什么?” “繼續說,”任北不耐煩地把目光放遠又收了回來,“我不懂顧喻為什么生氣,你說?!?/br> 周晨:“……” 想起剛拽著自己脖領子叮囑過一遍的某人,周晨微笑:呵呵,那我還真是個送上門來為你們解決感情糾紛的工具人啊。 解決就解決吧,身為一個合格的老父親,周晨很有覺悟。 “顧喻什么時候生的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任北蹙著眉,想起顧喻眉眼間卻不自主流露出一絲委屈,壓著嗓子:“碘酒剛擦一下就生氣了,走了?!?/br> 末了,特委屈地補了一句:“不讓我追,讓我滾回去?!?/br> 周晨:“……”我怎么覺得他在教室聽說你打架就很生氣了水吧還掐你脖子來著傻孩子你真沒注意到他早就在生氣嗎…… 老父親cao碎了心:“他……應該是因為你打架生氣?!?/br> 任北的表情稱得上是不可思議了,低沉的聲音里全是不解:“我打架是因為那幾個傻逼提顧喻,罵我無所謂,敢提顧喻,欠揍?!?/br> 周晨:“……”和某人編的說辭思路還對上了,你們真是棒棒哦。 任北煩躁地踢了踢地面,“怎么辦?” 周晨茫然:“什么怎么辦?” 任北皺眉,看傻逼似的看周晨:“怎么哄?你不會嗎?” 周晨驚了:“我他媽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那個逼怎么哄!還有你踏馬竟然敢哄顧喻你也是個戰士啊我的兒!” 任北切了一聲轉身就走,遠遠地留下一句:“廢物?!?/br> 周晨站在原地,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寒風吹過灑滿我的臉,吾兒叛逆傷透我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餅頂著鍋蓋小聲bb:把前六章修改了一下,看過的寶貝可以再看一遍……(愛你們,比大心) 第14章 主任室。 錢主任指著任北的手直哆嗦:“劉老師,我就說過這不是個好苗子!你不信!你看看這是一個高中學生能干出來的事嗎!一個打八個!有仨去醫院了!他屁事兒沒有!你以為你英雄好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