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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陶嘉眉梢一挑:“這倒稀奇?!?/br> “可不是嘛!”難得見自家大哥對外人的事感興趣,陶飛瞬間將話匣子打開,“她還說季老二的兒子把她朋友咬得滿脖子血,要不是我機靈,肯定就被她的惡作劇給騙了過去?!?/br> 聽著陶飛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足不出戶的陶嘉眼里卻沒多少笑意,這同安鎮內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包括季家那群有趣的客人。 夜色濃重,與雞飛狗跳的季家相比,陶家簡直溫馨平靜的有些違和,江寧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酣睡,卻突然感到胸口發悶、像是突然在胸口上壓了一個人。 “別鬧……”枕邊人只有一個,江寧條件反射地伸手推拒,可這一次,他指尖碰到的不是火熱強健的胸膛,而是冰冷且硬邦邦的木板。 這是怎么回事? 霍地睜眼,江寧發覺自己正處于一片厚重的黑暗當中,周遭的空氣稀薄得令人喘不過氣,當江寧意識到這一點時,他渾身的力氣剎那間被抽干,就算張嘴也發不出任何叫喊。 過于狹小的空間讓某種悉悉索索的聲響變得格外明顯,江寧感到有什么冰涼柔軟的東西成群結隊地在自己腿上蠕動,帶出一道道粘膩的濕痕。 寒毛倒豎,江寧卻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也正因如此,他才猛然發現這并非是自己游戲里的身體。 ——并非褲裝,這具身體穿的似乎是一條裙子。 還沒等江寧細想更多,突然傳來的劇痛就讓他無聲地扭曲了五官,看不見的生物正瘋狂噬咬他的血rou,并不斷發出一陣陣令人恐懼的簌簌聲。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恐怖,比起生理上的疼痛,這種被生物啃噬皮rou的感覺更加令人畏懼,失去視覺后的觸感被無限放大,江寧清楚地知道那些東西正在不斷在血液中游走,他的思緒逐漸渙散,接著便不能自控地想要大喊。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江寧!” 就在江寧瀕臨絕望之際,突然有人強硬地用力將他晃醒,無法從噩夢中徹底抽身,江寧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把抱住了眼前焦急的男人—— “嚴森?!?/br> 暑氣熏蒸,他卻出了一身冷汗。 ※※※※※※※※※※※※※※※※※※※※ 鄭昌: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亞子,快去睡覺。 男孩:雨女無瓜。 第118章 抬手擦去青年額角的汗水, 嚴森拍了拍江寧的后背, 他沒有忙著追問發生了什么, 而是無聲地將對方抱得更緊了一些。 聽到響動,一旁和符紙做斗爭的苗苗也湊上前來,她驚訝地看向江寧, 只覺得對方的臉色比畫紙還要白上幾分。 “我沒事了?!币娪型馊嗽趫? 江寧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嚴森,他深吸一口長氣,強迫自己從方才的噩夢中脫離出來。 知道對方是在逞強, 嚴森從善如流地松手,卻仍舊坐在床邊沒有離開, 江寧感受著對方拂過自己耳邊的呼吸,一顆動蕩的心總算安穩下來。 或許是因為所謂夢境只是系統強行添加的一段劇情,江寧還能記清夢里發生的每一幕畫面,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一番,并沒有刻意渲染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細節。 從現有的劇情分析, 那個躺在棺材中被蟲子啃食的女孩, 很有可能就是即將嫁進陶家的季香蕓。 可饒是如此,膽子不小的苗苗也被嚇了一跳, 讓蟲子鉆進身體之類的,光是聽著就有夠喪心病狂。 如果給江寧托夢的那只鬼真是季香蕓,那她完全理解對方為什么要作亂。 “你做了什么特殊的事嗎?”上上下下檢查著江寧的身體, 嚴森頗為擔心地詢問, “好端端的、她怎么會突然找上你?” 被對方的動作弄得發癢, 江寧下意識地向后縮了一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招鬼喜歡,按理來說,如果對方真是季香蕓,那她不應該去找摯友童欣然才對嗎? 思來想去,江寧只得將它歸結于是姻緣死線的debuff在作祟,余光一掃,他忽然瞧見一抹躺在地上的暗黃。 “是我貼的符紙?!表樦嗄甑哪抗饪慈?,嚴森的臉色稍顯難看,那是他在江寧睡著后特意貼在床頭的符紙,誰知道它現在竟然無聲無息地飄落下來。 而且以苗苗專業的角度來看,那符紙上的朱砂明顯黯淡了幾分。 所以真的有一只疑似季香蕓的女鬼對自己來了一次鬼壓床?后背一個激靈,江寧不禁感慨自己福大命大。 咬咬牙將符紙貼在眉心,江寧慶幸地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要吐蟲子的跡象,然而嚴森的表情并沒有因此和緩,他將青年左邊的褲腿卷起,一道猙獰的青紫掌痕便赫然映入眾人眼簾—— 那應當是一個女人的掌印,江寧的腳踝纖細,恰巧那夠手掌盈盈一握,濃重的紅色以小指為起始,正以一種rou眼看不見的速度向周圍的青紫蔓延。 是鬼怪留下的印記。 眸色深沉,嚴森猛然想起在“平山醫院”關卡中的經歷,如果他沒記錯,假如江寧沒有在掌印完全變紅前完成與對方的約定,那么江寧就會遭到厲鬼索命。 怔愣幾秒,江寧顯然也想起了游戲里這個坑爹的設定,如今他連女鬼的正臉都沒看清,就這么強買強賣地留下印記真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