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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半醉的袁龍本來還準備跟上去一起打個牌,可還沒等他開口,一旁滴酒未沾的沈正文就已經拽著對方的后領把人拖了回去,衛蘭則更是乖覺,接過牌子之后就跟在了沈正文的身后。 “真好,”粘著人往屋后走,嚴森用鼻尖在青年的耳邊蹭了蹭,“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主了?!?/br> 以衛蘭的個性,不出三天,他確定結婚對象的事情就會在整個圈子傳開。 “癢,”微微偏頭,江寧推了推將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是樹袋熊嗎?好重,快點起來?!?/br> 仗著自己替對方擋了幾杯酒,嚴森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不要,我喝醉了?!?/br> 拿耍賴的某人沒轍,江寧也只能半拖半抱地把人拽了過去,明明今夜還算涼爽,可他還是被熱出了一層薄汗。 將人扶到門后的木臺邊,江寧費力地把某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乖乖坐好?!?/br> “哦,”乖巧地在青年面前坐下,臉色如常卻雙眼迷離的男人完全讓人分辨不出他是真醉還是假暈,仰頭看向對方,嚴森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映出了漫天星河,“江寧,我真高興?!?/br> 在沒有遇到對方之前,他從沒想過“戀愛”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手傷退役后,他半麻木半放縱地沉浸在游戲里彌補自己,直到遇到了江寧,他才找到了生命中除了爆頭之外的樂趣。 始于顏值,陷于個性,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是真的愛極了這只慫剛慫剛的小黑貓。 “笑得像個傻子,”敲了下男人的腦袋,江寧彎腰抱住對方,“嚴森,我也很高興?!?/br> 在過去二十余年的時光中,江寧有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度過,因為長相和性格的緣故,能保持主動并和他成為朋友的人實在沒有幾個。 在遇到嚴森之前,江寧一直以為自己很享受這樣的孤獨,可在遇到嚴森之后,他才發現有人陪伴被人寵愛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最開始是視頻中的聲音,后來是《歸途》里的真人,有時候江寧也很好奇,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相遇。 三千人的線上賽,他在打開門的第一秒就見到了嚴森。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大抵是因為只能看到男人頭頂的發旋,江寧一個沖動,隱瞞許久的秘密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從嘴巴里跑了出來,“你粉絲后援會做的第12個安利視頻,我就是從那個時候入坑的?!?/br> 懷中的人沒有反應,江寧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怕錯過機會就再也沒有重新開口的勇氣,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答應《歸途》的邀請也是因為你,鬼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真實的血腥?!?/br> 要是換了剛入行的他來,肯定會一驚一乍到震破對方的耳膜。 還是沒有反應,饒是好脾氣如江寧,也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對方:“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他這么一動,立刻就掉進了男人早已計算好的圈套,狀似醉酒的慵懶不再,嚴森瞄準位置,對著青年就是一個突如其來的猛撲:“聽到了,但我有點高興傻了?!?/br> 噔噔噔后退了幾步,江寧嘩啦一聲跌進了身后不遠處的溫泉,因為有嚴森用手護著,他沒磕沒碰,只是在因為驚嚇而張嘴時嗆了一口水。 身上的衣物徹底濕透,在淺淡的乳白水汽中,兩人齊齊變成了兩只濕噠噠的落湯雞。 “你……”又氣又笑,江寧剛想調侃對方兩句,卻在不經意間對上了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在游戲世界中兩人也有過幾段不純潔的經歷,他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了對方表情中潛藏的含義。 “我去換衣服?!?/br> 匆匆忙忙地撂下一句,江寧轉身就想往岸上爬,可一只大手橫在他的腰間,不由分說地攔住了他所有可能的出路。 “江寧……” 輕輕在青年耳邊吹了口氣,嚴森知道對方最受不了自己刻意壓低的嗓音,他單手解著對方襯衫上的紐扣,親昵地將自己湊了上去。 回房之前喝了些酒,此刻被溫泉的熱氣一蒸,江寧很快便覺得自己手軟腳軟地有些上頭,男人陷于風月時的嗓音最為惑人,江寧只是聽聽,就覺得自己的身子酥了半邊。 夜幕低垂,星河閃爍,露天溫泉的一側,不斷有濕透的衣物被人粗魯地丟出,水聲掩蓋住了絕大部分曖昧的聲響,但卻還是不能徹底遮掩青年似痛苦又似歡愉的低|吟。 不知過了多久,溫泉旁的石臺旁突然攀上了一只細白修長的左手,那手的主人唇瓣紅潤,聲音里還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哭腔:“嚴、嚴森,夠了……” “我不要了……唔!” 再度被人拖回水中,男人強勢且不容拒絕地吻上青年的唇瓣:“聽話,離天亮還早著呢,嗯?” 一朝開葷,有著些微醉意的某人根本不懂得節制,他像是一只餓了許久才等來獵物的大野狼,翻來覆去也吃不夠自家可口的小貓咪。 而另一邊,被強行拖走的袁龍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無辜吃了一嘴狗糧的衛蘭捧著手機,不甘寂寞地和自家小男友發著微信。 望著客廳里完全在狀況外的兩個傻孩子,深藏功與名的沈正文微微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嚴森那根木頭能不能開竅,他可真是為這群傻瓜cao碎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