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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江寧貓眼一瞇,精致的側臉瞧上去竟有些殘忍的冷漠,“我們救不了她?!?/br> 沒想到看起來最心軟的江寧會這么說,寧琴一愣,看向青年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變了味道。 可是,就在她想說些什么去反駁對方時,青年卻忽然滑稽地伸手推了推前方:“果然、我們被隔離了?!?/br> 隔離? 快步走上前去,不敢置信的寧琴很快就撞到了一堵“墻”上,大抵是《歸途》制作方怕玩家過度干預主要劇情,此時被落在村民身后的幾人前方竟立起了一面看不見的空氣墻。 “下面有光,”對上許志剛一臉“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江寧好脾氣地指了指草地上一條不明顯的亮線,“看來涉及到背景設定的劇情,制作方根本沒有給機會讓我們去選擇?!?/br> “可是……” 可是這也太殘忍了。 看著那個被村民們推搡著躺上祭壇的女人,江寧默默在心中補完了那句寧琴沒有說出口的話。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女人和淑芬有些相像。 ※※※※※※※※※※※※※※※※※※※※ 淑芬:像嗎,大概美人都是一樣的【溫柔地笑 今天的嚴影帝沒有吃到豆腐,不開森。 第8章 說是祭壇,其實那也不過只是塊相對平整且刻有花紋的大石頭,濃淡不均的暗紅覆蓋了整個石臺,輕易便能讓人聯想到血液之類的東西。 重重地咳了一下,和那祭品一起被圍在人群中央的李老頭一擺手,立時就讓周圍安靜得鴉雀無聲。 完全不覺得一個犯了錯的祭品需要什么尊嚴,幾個看著格外孔武有力的男人按住女人解開麻繩,隨后又將對方的四肢與釘進地面的木樁緊緊綁在一起。 四肢大開,不愿意像待宰的牲畜一樣被人圍觀,被抹布堵住嘴巴的女人奮力掙扎,卻根本無法撼動那牢扣的繩結半分。 “淑芬?!?/br> 將不離身的煙斗交給兒子,李老頭隨意向后招了招手:“給她驅邪凈身?!?/br> “是?!蔽站o手中的瓷瓶,梳著麻花辮的漂亮女人低著頭,猶猶豫豫地從李輝身后走出。 像是早已熟悉了這套祭祀的流程,一直站在祭品身邊沒走的壯漢伸出手,在淑芬應聲的一刻抽掉了女人口中的抹布。 “我沒有z……!” 仿佛突然被注入活力,之前還有氣無力的女人在嘴巴恢復自由的一刻大喊出聲,然而還沒有等她將“罪”字說完,一旁的男人就已經熟練且不耐煩地卸掉了她的下巴。 “你沒有罪?!”狠狠地瞪了那個已經說不出話的女人一眼,李老頭的聲音突然高昂,“和有婦之夫偷情,山神大人絕容不下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 環視一周,老者陰沉地盯著那些聚攏在自己身邊的村民:“你們說呢?” 口水從無法合攏的唇邊流下,女人瘋狂地搖著頭,她用飽含絕望的眼神望向四周,只乞求這些平日里熟悉的鄰里能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 可是沒有,在下巴脫臼的疼痛中,女人只能聽到那些和她同樣性別的婦人們嘀嘀咕咕—— “可不是哩,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知道要露那皮rou給誰看?!?/br> “就是就是,最近臟東西那么多,肯定都是因為她?!?/br> “山神大人最看不得臟事兒,要是不趕快讓他老人家息怒,咱們村子還指不定會招來什么禍端?!?/br> 不知是畏懼李老頭的權威還是找到了一個發泄情緒的出口,剛剛還因神情麻木的女人們很快便七嘴八舌地數落起了祭品的“罪狀”,滿意地點了點頭,李老頭伸出老樹皮一樣枯瘦的左手在淑芬肩上一推:“去吧?!?/br> 腳下一個踉蹌,淑芬被動地來到女人身旁,顫抖地用手打開了那個裝著黑狗血的小瓷壇。 接收到丈夫催促的目光,她狠狠咬牙、雙手向下,準確地將那壇狗血倒入了“罪人”的口中。 “嘔——” 猛地彎腰,透過玩家視角看清一切的寧琴扶著空氣墻干嘔出聲,除了將玩家與原住民分開,這扇空氣墻并沒有任何多余的作用,山風吹過,她甚至能嗅到空氣中那股又臭又沖的血腥味兒。 “他媽的,”猛地踹了一腳那無形的空氣墻,穿著牛仔背帶褲的安妮氣憤非常,“給看不給救,歸途公司人干事?” 張大嘴巴,突然意識到某個事實的許志剛震驚地伸出手指:“……你是男的?” 氣極掉馬的安妮:“……” 早就感覺有哪里違和的江寧:“……”他就說這貨的聲音不對。 與此同時,《歸途》官網直播間—— “hhhhhh安妮終于掉馬啦~” “你們敢信?美妝區的半邊天林安竟然是男噠!” “不敢信不敢信,粉絲都沒找到正主,這說出去誰敢信吶?” “雖然很想跟著哈哈哈,但我還是好心疼那個當祭品的漂亮妹子啊QAQ” “辣雞長勝村,主播滅了它!” “所以你的本名是林安妮?”不怕死地反復確認,聽過對方解釋的江寧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 郁卒地看向江寧,生來就被取了個女名的安妮陰森森地開口:“你有意見?” 要不是《歸途》這游戲只能用本人的身份證來登陸,他又怎么會被劃入男性主播并且暴露自己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