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箜篌盡_分節閱讀_17
謝紫撇撇嘴:“我有分寸的?!?/br> 君歸閑眼中掠過一絲感傷,卻淺淡的幾乎看不到痕跡:“分寸?我也曾以為自己有分寸??墒嵌駞s是弄到這般地步。小紫,聞青這樣的人,冷情冷性,他難道會如你所愿喜歡你?” 謝紫眼中煙色霞光愈發濃麗:“師兄,我知道了。但是,他不喜歡我,我可以喜歡他啊?!?/br> 君歸閑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額角:“算了,隨你去吧。不過,你可得記得,你不僅僅是明月山上的小師弟,還是定國元帥的兒子,未來的將軍,孰輕孰重,你自己把握?!?/br> 謝紫耍賴賣癡了一會兒,終于讓君歸閑松了口,不由笑得更開心了。 “多謝師兄,那小紫先行告退了?!?/br> 然后便是三日快馬加鞭,得以聽聞那一曲堪稱世上無雙的箜篌曲。 箜篌圣手、樂士無雙。在他心中,這八個字,原來當真只有聞青當得。 第二日一早,聞青起身梳洗后出了禪房,正好看見謝紫:“謝兄好?!?/br> 謝紫眼中卻是帶著幾分戲謔:“不是讓你叫我謝紫嗎,或者像我師兄一樣,叫我小紫也可以?!甭勄嗦牭健靶∽稀倍?,不禁輕笑起來,這聽上去,像個女孩名。 謝紫哪里沒看出來他的意思,不由挑眉:“若我喚你‘小青’,豈不是更像個女孩?” 聞青微怔,忽然有些微惱,暗想當初君歸閑給自己改名換姓,怎么偏偏叫了聞青這樣的名字。 不過待他回過神來,卻又發覺,自己和謝紫呆在一塊時,總會忘記其實他身上還背負著血債,好似能自由一般。 “兩位施主,素齋已準備妥當?!泵魑蜃呱锨皝?,淡然一禮,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向二人,如梵天一般叫人暗自心驚。 聞青和謝紫謝過之后一道去用素齋,卻不想路上,竟然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本文周更,作者是高中黨,還希望能體諒。 ☆、一劍霜寒 二人路上,卻看見還未痊愈的司馬默。 不過司馬默并未看見他們,因為他在和緣塵爭執。 爭執聲并不激烈,是壓抑著的,因而更顯得凄厲。 司馬默手中的長劍閃著寒光,抵在緣塵的脖子上,眼神冰冷一如劍光。 緣塵仍舊是那模樣,無悲無喜,無貪無嗔,縱然此刻被人用劍指著,也依然平靜如斯。 司馬默看他這模樣,不禁疑惑。 眼前這個緣塵,當真是昔年快意恩仇的崔宮商? 還是完完全全另一個人? “崔宮商,弱衣到死都在念著你,難道就換來你一句放下?”司馬默的目光那樣冷,又那樣哀,看得叫人心中似乎也要一并疼痛起來。 此刻司馬默究竟是在為弱衣而恨,還是為自己,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只有一件事是清晰的,那便是,他的確恨崔宮商。 但緣塵,已不是崔宮商了。 “司馬施主,你若當真怨恨貧僧,就此殺了貧僧,貧僧也不會多有怨言。只是佛門清凈地……”緣塵言語間神色如常,卻氣得司馬默渾身發顫。 他本就重傷未愈,此刻更是面色慘白,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劍落在了地上,驚起落花風塵。 然后他彎下腰拾起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緣塵轉身,卻瞧見謝紫和聞青,雖略有幾分驚詫,但是還是平淡地頷首而去。 聞青和謝紫對視了一眼,卻不再多說什么了。 聞青已看過,這佛寺之中只有司馬默和緣塵會武功,而司馬默卻是重傷,他已準備動手了。 殿上香火繚繞,緣塵跪坐佛前誦經。 聞青走到他身邊,帶著江南,一身的煙雨。 “聞施主?!本墘m停下,淡然問候。 聞青看他這已脫離凡塵的模樣,忽然道:“我聽說,你曾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個俠客,叫崔宮商?!本墘m指尖微頓:“那都不過是前塵往事,貧僧已遁入空門了?!?/br> 聞青的青絲劍那樣冷,他的笑卻仍舊是溫潤淡和的。 “那您是為了什么而落發為僧,不知能否說與在下聽?”聞青道。 緣塵垂眸,看著面前香火裊裊繚繞,終于開口:“不知施主可聽說過鈞天魔教?” 聞青勾唇,眼中幽深浮沉:“自然聽過?!?/br> 緣塵長嘆:“十三年前,我同江湖朋友去圍剿魔教余孽?!?/br> 十三年前,江湖白道聯盟起來,前去鈞天魔教,一決生死。 崔宮商當時風頭正盛,自然也想為白道做一些事,所以一并去了。 后來也是殺紅了眼,只知道,手起刀落,又一條人命。 白衣成了血衣,連發梢上滴落的,也不是汗,而是血。 待回過神來時,只看見滿手滿衣的血,與那些所謂妖孽,死前絕望與不甘的眼神。猙獰,凄厲,哀傷。 然而這樣的地方,片刻之前還如人間仙境。 崔宮商不禁有幾分傷感,但也只是傷感而已。 直到,他聽見了那個聲音。 女子呼救與慘叫的聲音,還夾雜著男人沉重的xi聲。 這讓崔宮商渾身一顫。 他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卻看見那些所謂的江湖同道,將魔宮女子壓在地上。 女子哀叫著,鬢發散亂,面上還有著掌印,一身細膩的皮膚青青紫紫,整個人眼神空洞得好似死了一般。 一個男人看見了崔宮商,便在女人身上掐了一把,笑道:“這不是崔少俠嗎?要不要來嘗嘗這妖女?”女人聞言,慘叫得愈發凄厲了,卻成了其他人取樂的聲音。 崔宮商一步步往后退著,眼前這骯臟的一切,讓他覺得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這篇文盡是配角的感情糾葛了→_→ ☆、緣斷情長 崔宮商轉身便走,那女子凄厲的叫聲刺破了他的耳鼓。 他以為這樣便可以遠離那些丑惡,直到他發現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