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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帶你去看發布會,但是,彈琴的事就算了?!标惥盁▽⑺υ谧约旱膽牙?,下巴的位置剛好碰到他的頭發,“如果想彈的話,可以只彈給我聽?!逼溆嗟娜瞬慌渎牭剿麖椀那?。 他們只會用庸俗的技巧來衡量他的水平,陳景煥難以忍受這些人對他的天使評頭論足。 一切都按照易澄的計劃進行,他終于站在了陳景煥的門前。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助理將陳景煥架回了套房里。助理是個一板一眼的男人,他將陳景煥放到沙發上之后,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币壮魏白×怂?。 將近三年,這個一直被陳景煥藏在家里的男孩,助理也見過幾次。印象中,這個男孩好像不太愛說話,幾次他去別墅送文件的時候,都有用余光瞄見男孩在二樓的樓梯轉角偷偷看他們,而陳景煥顯然也不在意商業機密被他聽去,關系看上去相當親密。 可具體是哪種親密,助理也說不好, 有很多藝術家對外宣稱的繆斯都相當于他們的固定伴侶,只是他們的人生觀里本能的排斥婚姻,或者他們在性i上更趨向于多邊關系,因此才將一直放在身邊的情人對外稱作繆斯。 助理本人是經濟專業的,他不懂陳景煥在這些方面的事情。 可到底還是老板的情人,他駐了足:“易先生,什么事?” 易澄瞄了一眼垂著頭坐在沙發上一身酒氣的陳景煥,男人的眉頭緊皺,閉著眼,一動不動,顯然是喝多了。 易澄湊過去,小聲問道:“今晚……有人要來嗎?” 助理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易澄在說什么,面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斟酌了一下字句:“陳先生,已經很久都沒有……叫人了?!彼f的是實話,陳景煥這幾次活動的模特,有不少都表露出要和陳景煥發生關系的意思,若叫是之前,他可能隨便挑一個順眼的就跟他一起登了第二天新聞的頭條,但是近些日子卻一個都沒有答應。 易澄臉上的神色緩和下來,他淺淺笑了起來:“麻煩您了?!?/br> 現在距離陳景煥自己回到套房的次臥里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男人酒品不錯,喝多了也只是會嗜睡,并不會撒什么酒瘋。易澄耳朵貼在房門上,仔細聽著,其實房門的隔音不錯,他什么也沒聽見。 不過,什么也沒聽見,也證明了陳景煥多半已經睡著。 他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床上平躺著的男人呼吸平穩,西裝外套被他隨意丟在地上,領結沒扯開,松松垮垮落在襯衫立領下面?;蛟S是因為閉著眼的緣故,陳景煥平日里凌厲的五官,在這會也顯得柔和放松下來。 易澄癡癡地站在門口看了他很久,最后吞了吞口水,走到了他的身邊。 【微博見】 就在他準備進行下步的時候,床上的男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陳景煥坐起身,當看到眼前的場面時,臉色驀地變得陰沉起來,他震驚地看向易澄,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晚了!但是,這是有原因的!有一段尾氣發不出來,微博已編輯自行查找,過一陣子可能就沒了,沒了就不補了。 第56章 陳景煥從來沒有這樣對易澄厲聲呵斥過,他迅速翻身到了一旁,酒醒了個徹底。 易澄卻像是發了狠一樣又撲過去吻他,然而卻被陳景煥用力揮開?;蛟S是酒精作祟,他沒能控制好力氣,男孩一個趔趄差點被推倒。易澄捂住剛才被陳景煥抓過的大臂,蒼白的皮膚上逐漸泛起了紅。 他的皮膚太白了,上面的被陳景煥捏過的手印異常明顯,皮膚下方已經泛起了一些紅疹樣子的點子,火辣辣的,一直從胳膊燒到心里。 陳景煥瞥了一眼,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關切地走過去看他受傷的地方,而是從地上撿起剛剛易澄脫下來的衣服,丟在他的懷里:“穿上?!泵畹恼Z氣,男人的面色陰沉,易澄抱著懷里已經被團成一團的襯衫,目光仍舊落在陳景煥的臉上。 男孩臉上的表情很悲傷,就像是被丟進死水里的一條小狗,上不來,也下不去。這次,他沒有哭,就算他經常因為一些莫名的小事落淚,但是這一次,他只感覺自己的眼球干澀,沒有一滴眼淚。 陳景煥心下一動,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易澄的這幅表情讓他在生出些許心軟的同時,還有一種詭秘的快感,那些靈感如同破碎了的蝴蝶翅膀,在他混沌的大腦中紛飛。 “……我受夠了?!币壮紊鷿亻_口,喉嚨如同被膠水黏住,他卻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陳景煥,我受夠了?!?/br> “穿上?!蹦腥擞种貜土艘槐?,他盯了易澄一會,喉頭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最終轉過頭去,視線移到了別處。 “既然你能和那些小模特上床,又為什么不能是跟我……為什么不能是我?”易澄喃喃開口,他今天只想從陳景煥這里要一個答案,一個讓他死心的答案。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經歷過在劇團里連畜生都不如的生活,尊嚴什么的,對于他來說,只是一種可以任人踐踏的廉價東西。直到今天,他赤裸著身體面對男人,他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最后一搏,卻仍舊以失敗告終。 那曾經被他視若無物的自尊心,卻忽然陣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