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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窗外“砰”的一聲煙花炸響,這才雙雙停下動作。 “誰啊這大年夜告白?”紀從驍扒在露臺的欄桿上,朝外望去。漆黑的夜空中,一束又一束的愛心煙火炸開,繽紛絢麗,經久不息。 盛淮取了羽絨服出來,披在紀從驍肩頭,連人帶衣服擁進懷里。 “哎盛哥,咱們也去放吧!”紀從驍回過頭問道,明顯已經心癢癢了。 “好——等等,”盛淮剛要應道,卻驀地皺起眉頭,“我們……買了嗎?” 紀從驍:“……”似乎真忘了。 “不過如果你要求不高,也還是可以的?!笔⒒慈粲兴嫉?。 紀從驍眼神一亮,總覺得他男朋友無所不能! 片刻后,紀從驍晃著不知道買什么贈送的仙女棒抽了抽嘴角,默默在心里收回那句話。果然是,不能要求太高,這也是……嗯,煙花的一種。 雖然口頭上很嫌棄,但是從小到大都沒怎么玩過的紀小朋友仍舊在盛淮的陪同下你一根我一根,你一打我一打地燒完了所有的仙女棒,這才被盛淮拉回屋子守歲。 兩個人也沒有其他什么娛樂活動,各自抱著一杯熱茶窩在沙發里給提前給親友拜年。盛淮要聯系的人很多,一個一個電話撥了過去,而紀從驍的親友實在是少得可憐,回了顧泱泱的短信,給韓略何留留以及一些相熟的藝人發了個拜年短信后,又給大學時的老教授打了一個電話后,果斷撥通了喬譯的號碼。小喬今年沒有回家,就在帝都過年,正好方便他sao擾,不怕打擾好友陪伴家人。 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喬譯的聲音也是懶洋洋的,帶著些沒睡醒的迷茫。 紀從驍一噎:“你別告訴我你睡了一天?早知道這樣就算你不樂意也把你綁我這里來了?!?/br> 喬譯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可別,我可不想做電燈泡?!?/br> 他似乎打了個哈欠,聲音斷了斷,這才回答道:“吃完年夜飯才睡的,就睡了一會兒?!?/br> “哪里是一會兒啊,睡了兩個小時了!麻將都不能打只能玩斗地主……”電話那頭又傳來一聲哀嚎,是個非常陌生的男音。 緊接著又有人訓斥道:“人家打電話,你不要插嘴?!?/br> 紀從驍茫然一瞬,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你什么情況???” 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起身的聲音,緊接著拖鞋的拖踏聲,推門聲,然后熱鬧的聲音頓時褪去,安靜了下來。 “我在何家?!眴套g如此說,隨即語氣有些古怪,“被硬拽來的?!?/br> 確切的說,是何逢開車,何遇和何留留拽人。 紀從驍徹底茫然了,何逢到底想干什么?他就沒聽過把人包養到家里過年的。 他這邊沒說話,喬譯也沒有開口,倚在露臺的圍欄邊望著夜色出神。他摸出一支煙,咬在嘴里,然而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沒有找到打火機,看來是沒帶出來。 他咬了咬煙蒂,正打算丟了,冷不防從旁邊斜出一只手,給他點了煙,又伸手把煙從他嘴里夾走,自己吸了一口。 喬譯微怔,這還是他們頭一回這么親密接觸。他有些不解地問道:“我出來打電話,你……?” 何逢站在他身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彈了彈煙灰,這才開口:“何遇想玩牌?!?/br> 喬譯莫名,卻仍然點了點頭:“那你快回去?!?/br> “但他輸得很慘?!焙畏甑?。 喬譯:“……那你讓著他點?” “不讓?!?/br> “所以呢?” “所以他打算換一個玩,打麻將?!?/br> “然后?” 何逢注視著他,開口:“三缺一?!?/br> 喬譯:“……好的,走吧?!?/br> 他嘆了一口氣,當即想往回走,卻不防何逢攔了他一下,指了指他的電話:“還沒掛?!?/br> 喬譯:“!” 電話那頭,聽完了所有對話的紀從驍風中凌亂,越來越不懂這個世界了。他凌亂地聽喬譯道別,凌亂地回答,凌亂地掛了電話。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今年都沒跟我說新年快樂……” “你也沒跟他說?!笔⒒唇舆^他的話。 紀從驍幽幽垂眸,隨即一頓,恢復了點神智,疑惑地看著蹲在他身前的盛淮,話不經過大腦,直接出口:“盛哥你要求婚嗎?” 說完之后,他才猛地回過神來,頓時一張臉跟衣服一個顏色了。 盛淮笑出聲:“可以列上日程,但不是今天?!?/br> 他垂眸握住紀從驍的小腿,架到自己的膝頭。紀從驍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卻依舊順從地任由他動作。 緊接著他瞧見盛淮從口袋里摸出了什么東西,給他戴在了腳踝之上,從他那個角度,只能看到黑色的繩索和一點紅色的珠光。 “老人都說,本命年得戴紅,不然今年運道不好?!笔⒒刺а劭粗?,眉目輕彎,隨即握著抬起他的小腿,垂眸親了親他的腳踝,“愿我家小朋友今年萬事順遂?!?/br> 紀從驍當場怔在原處,下意識收回了腿,抬手摸上腳上的鏈子。那是用一條黑色的粗繩編織的,樣式簡單,在繩子中間,串著一顆圓潤的紅色瓷珠,顏色非常正,隱隱可見如絲絲細雨一般的紋路。 他抬起眼看向盛淮。 盛淮摸了摸鼻子:“燒了幾十個,這是最好看的一個了。等以后給你換更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