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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個蒜香排骨,再做個松鼠魚,剩下的你決定?!笔⒒春敛豢蜌獾攸c菜。 紀從驍隨即開口:“那我要吃蜜汁雞翅,你用烤箱做。再來點抹茶餅干當零食?!?/br> “行?!笔⒒袋c頭應下。 他們家在這一方面分工極為明確,中餐一律由紀從驍負責,這也是日常的餐點。而盛淮,則包攬了每天的早餐,隔三差五換換口味的西餐,以及一些西式甜品。當然,無論由誰掌廚,那另一個人必定包攬飯后整理的工作,如果紀從驍當天的菜里有需要切絲的,那這也屬于盛淮的范疇之內。 兩人在回家之前先去了一趟超市買菜,就在小區里的超市,只為小區住戶服務,人一般不多。 兩人各自拎著一大袋東西從超市出來,散著步一邊閑聊著,往家里走去。卻在樓底下僻靜處被人攔了下來。 “占用您一些時間?!?/br> 說話人是紀遙的貼身助理。紀從驍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這位助理先生非常會做人,哪怕紀從驍早已和家里斷絕關系,但只要世紀開了新的分店,總會有一張專屬房卡送來,而酒店停車場的道閘系統內,也必定會錄入他的車牌號和準備一個手動開關。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他和盛淮被追車時能夠直接通過世紀酒店道閘的原因。而這一切,都是這位助理的授意。即便是當面拒絕了,也仍舊一如既往。 紀從驍挑起眉,看著他回身拉開車門,隨即,紀遙披著大衣,踩著高跟站到了他面前。 盛淮顯然認出了這位世紀酒店的總裁紀女士,而對方出現在這,也就確認了自己當初對于她和小朋友關系的猜測。一想到紀從驍明顯不怎么愉快的童年時光,盛淮攏起眉,微微側身將紀從驍擋在身后。 紀遙的眼神掃過他,隨即看向他身后的紀從驍:“你越來越沒有禮貌了?!?/br> 她紅唇微啟,語氣輕飄飄的,不含半分情緒,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紀從驍毫不在意,直接開口:“有什么事嗎?” 他的語調平靜而冷淡,仿佛只是在和一個陌生人對話。 “你想要世紀的繼承權嗎?”紀遙問。 “不要?!奔o從驍推拒得干脆。 “行,那我去找個職業經理人?!奔o遙點了點頭,吩咐助理將這事記上日程。 “職業經理人?”紀從驍皺起眉,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紀遙彎起唇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你還不知道嗎?你爸爸車禍昏迷,我要照顧他?!?/br> 紀從驍下意識退了一步,打了個寒顫,最終猶豫地喊住了紀遙:“是……你做的?” 紀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笑意愈發燦爛,隨即鉆進了車里。 …… 盛淮帶著明顯神情恍惚的紀從驍回到家里,剛把門關上,就聽見身邊人念念叨叨。 “她瘋了,我真覺得是她做的,她終于忍受不了了……” 盛淮轉過身,幫他脫了大衣。紀從驍配合著他的動作,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聲音有些低,有些弱:“我害怕?!?/br> 盛淮朝他張開手臂,紀從驍窩進他的懷里,盛淮親了親他的額頭:“怕什么?” 紀從驍抱緊了他,將臉埋進他的頸間,甕聲道:“我怕她是我的未來。我怕有朝一日我也會變成她這種樣子……” “說什么傻話呢?”盛淮皺了皺眉。 紀從驍在他肩頭蹭了蹭臉頰,輕聲問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這一身毛病都是被她影響的?” 盛淮搖頭,他們不曾真正提到這個話題,只是曾經偶然說起過,是與家庭有關。他伸手將紀從驍抱緊了些,親了親他的頭發,問道:“要給我講講嗎?” 紀從驍點了點頭。 “紀家的情況有點復雜?!彼_口。 盛淮注意到他說的是“紀家”,而不是“我家”,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專心聽著懷中人的傾訴,手掌輕拍著他的背脊,以示安撫。 “紀遙,也就是我媽,是家里的獨生女,沒有出嫁,反而招了個丈夫上門。這就是為什么我姓紀而不姓崔的原因。哦對,崔衡,是那個男人的名字?!?/br> 他們的故事,有一個浪漫的開頭。 年輕的男女一見鐘情,二見傾心,沒過多久,就踏入了婚姻的殿堂,是當時圈子里廣為流傳的熱烈而浪漫的愛情。但可惜,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份感情的保質期實在太短,沒過多久,情深似海的男人抵擋不住花花世界的誘惑,出軌了。 “紀遙發現之后,和他大鬧了一場,最終被哄住了。崔衡在她面前承諾,再也不會重蹈覆轍。這些都是我聽別人說的?!?/br> 據說,那個時候他那位父親或許真的是有心悔改,那段時間連工作都不顧了,整天留在家里陪著紀遙,兩人一塊游玩出行,似乎重新找回了遺失的愛情,日子過得柔情蜜意,看著就像是熱戀的情侶一般。 可哪怕再如膠似漆,柔情蜜意,過去的事情依舊存在,感情上,信任上劃開的裂痕再也修復不了。紀遙變得敏感,變得偏執,變得歇斯底里。她無時無刻不在質問著崔衡的行蹤,無時無刻不在杜絕他和異性的往來,哪怕有一絲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都要對方仔仔細細交待個清清楚楚才肯罷休。 在這樣的壓迫之下,哪怕最初崔衡是真心悔過,但無論幾分真心大概也都會被消耗得干干凈凈。